龙飞凤仵
“晚上吃什么?”萧彦真问道。
包不平阴恻恻地看着狗:“吃肉,我看这条狗就不错。”
话刚落,冷不丁从角落蹿出来一个黑影,啪叽就扑倒包不平身上,嗷呜嗷呜,气势骇人。
包不平将狗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我有阉狗的一百种方法。”
“好徒弟,快让这丑狗下来,为师好给你做饭吃。”包不平嚷着道。
萧彦真不咸不淡地扫了啸天一眼。
狗滋溜滑下来,跑进厨房觉得不对,又蹿出来溜门边蹲着。
包不平道:“今晚为师请客,吃完跟为师去义庄,昨儿得了一具好尸,带你见识见识。”
萧彦真打量院子,计划怎么收拾,敷衍道:“好的老师,您先把吃的弄出来。”
“成!”包不平面上笑嘻嘻,心里呕的很,收徒的落差太大。
别人收徒,徒弟求师傅,到他这里,就师傅求徒弟了?
他这辈子就是命不好!
晚饭是三碗馄饨六块烧饼,萧彦真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就这个?”
“还嫌弃?我吃了一辈子。”包不平道。
萧彦真嚼着烧饼,给他十文钱。
“怎么能给钱,我说我请客。”包不平一边笑一边收了钱,“这多不好意思。”
萧彦真扫他一眼:“这顿我请。天香楼不错,下顿你请。”
包不平将十文钱放回桌子上。
请天香楼?那一顿得五两!
坑人。
萧彦真道:“庆祝你收了个好徒弟啊,当然得天香楼这规格。”
包不平指着狗打岔:“这狗,真是一条好狗啊!”
萧彦真白了他一眼,将桌上的十文钱收回来。
包不平肉疼。
师徒二人加一条狗天黑出城。
“义庄是停尸处?”萧彦真问道。
“昨天你验尸的一套,谁教你的?”包不平更好奇她昨天验尸的一套。
萧彦真看着他:“你是我老师,当然你教的!”
包不平:“……”
这丫头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刚才没给我磕头敬茶,回去补上。”包不平道。
萧彦真头也不回地道:“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
“你这什么话,要免也是我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免。”
“那你请去天香楼?”
“不磕头就不磕头吧,我这人心胸宽广,不和你一般计较。”包不平讪讪然道。
“你能不能再宽广点?”萧彦真停下来。
包不平问道:“什么意思?”他刚说完,就看到黑漆漆的官道中间,竖着一排障碍物,他看了好几眼,不确定地道,“哪里来的木桩子?”
“你他娘的才是木桩子!”木桩子跳出来,指着萧彦真,“我今天和你拼了。”
他说着一挥手,带着的打手都聚拢上前来,萧彦真数了数,足有十五个。
这些人是练家子,梁靖花钱请的。
萧彦真吩咐包不平:“躲开!”
没人回话。
“嗯?”萧彦真回头,身后只有一条死狗,四仰八叉地靠着路边举着四条腿。
包不平不知道在哪个旮旯犄角捏着嗓子回道:“徒儿,师父年纪大了,经不得打。你可以的!”
萧彦真没理包不平,看着梁靖道:“是没有被打够吗?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念我拳头了?”
梁靖指着她,道:“我说过的,和你不共戴天。”
“别废话了,来吧!”萧彦真勾了勾手指。
梁靖手一挥,喝道,“上!”
黑暗中,十几个人挥着木棍冲过来,萧彦真抬脚将挥来的长棍档了回去,脚尖落地人若剪燕,临空一个侧翻,另一只脚已经踹在对方的脸上,那人两眼发黑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只狗迅速一过来,对着那人的脸迅速挠了十几下,又一骨碌滚路边,接着装死。
萧彦真接着长棍,直接冲进人群里。
一侧,趴在田埂里的包不平啧啧惊叹:“这丫头果真能打,老夫后继有人了!”
一盏茶的时间,萧彦真手里的长棍已经落在梁靖的脖子上,挑了挑:“想怎么死?”
“萧、萧彦真,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缠着你。”梁靖咬牙喊道。
“厉鬼?”萧彦真挑着他的下巴,冲着前头点了点,“先去义庄吧,弃尸方便。”
梁靖双眸圆瞪:“义、义庄?萧彦真,你要杀就杀,像个爷们痛快点,我不去义庄!”
“啰嗦。”萧彦真踹他屁股,又头也不回地冲着后方道,“走不走?”
包不平窜出去,嘻嘻哈哈笑着:“徒儿厉害,不等为师出手,你就解决了。”
啸天一骨碌爬起来,又挥着狗抓着,挠了几张脸,蹭蹭跑过来邀功。
萧彦真嫌弃不已,没眼看它。
“萧彦真,你不要以为我们怕你,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我二哥马上就要和青莲姐定亲了,她温柔贤惠满腹经纶,比你不知好了多少倍!”
“恭喜恭喜。”萧彦真将梁靖推进义庄,梁靖一回头看到满屋的棺材、草席、尸体,顿时嗷一声一连串惊呼,“救命、救命啊。”
包不平随手塞了个帕子堵着他的嘴,兴奋地拉着萧彦真:“就是这个,你来看,快来。”
他说着,停在一具躺在席子上的男尸面前,点了火折子炫耀似的看着萧彦真:“怎么样?”
“嗯,怎么了?”萧彦真问道。
“你仔细看看。”包不平围着男尸打转,“快猜一猜,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