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秘
省委一秘 !
“你懂什么!别在外面瞎叨叨。”苏梓平应酬完回来,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说道。
“你没能耐,还不许别人说话了?!”苏梓平的老婆怒道。
“我没能耐?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些姐们儿,有几个老公是当县长的?你知足吧!”
“切!当县长就了不起了?你在开发区干的好好的,跑积余那穷地方受这份洋罪!领导是拿你开涮呢,凭啥不让你在开发区当主任?还不是你废物,这么多年爬不上去!你看看你那副死德性,窝囊废!”
老婆的指责,苏梓平早已司空见惯了。他就不知道,自己干到什么职位才能让老婆满意。
白了老婆一眼,苏梓平摸出电话,给窦国兴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车把他接过去。窦国兴特郁闷,心道,苏梓平是县长,怎么还使唤起他这个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来了?县政府那头儿不是有现成的政府办主任吗?
窦国兴心里虽然不高兴,还是打电话给邸亚杰,让他安排车去接新县长。
邸亚杰也是莫名其妙,按理说这事儿轮不到窦国兴来跟他说,新县长有他的手机号,直接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吗?干吗绕这么大个圈子?难道,新县长对他这个政府办主任不满意?
自从到政府办当了这个主任,邸亚杰很有位置感,吴蔚待人宽厚,让你不好意思出错。这种人格魅力,邸亚杰跟过这么多的领导,包括强卫在内,都没有遇到过。他就是像一个漩涡,吸着你,让你不得不围着他去转。——吴蔚就是这样一个人。
苏梓平老婆一见他要走,怒气更盛,“你能耐了?是不是要找个小的在外面养着,把我这个老的放家里挂上?苏梓平,你现在翅膀硬了?你忘了,当初为了让你当上科长,我怎么上那个混蛋的床了?你就是个软盖儿王八!”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苏梓平怒火中烧,上前一个巴掌掴了过来,这是他的逆鳞,谁也碰不得!他已经忍她很多年了,当年,不是他让她去的,是她主动找上门的。局长睡了她,他得了科长的位子,他作为男人的脸,全都丢尽了。
苏梓平老婆被打得一愣,马上疯子似的地扑了过来,上来又踢又打。苏梓平一挥手,她被他甩到了地上。
“你就犯疯吧!早晚这个家被你给犯散了!张兰玉,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么多年吗?!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就等着离婚吧!”苏梓平摔门而去。
身后传出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这样的情形,隔段时间就会重复上演,苏梓平早就见怪不怪了。
摇头苦笑一声,苏梓平暗道:本以为,这次当了县长,可以扬眉吐气,谁知这个女人还不满足。吴蔚啊吴蔚,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当县委书记了呢!这不是给人上眼药吗!
邸亚杰叫了一辆车,亲自来接苏梓平了。苏梓平见邸亚杰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满足感一下子塞满了胸膛。刚才老婆带来的不快,很快烟消云散。——他一直告诫自己,生气不要超过十分钟,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苏梓平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问了邸亚杰的姓名和职务,对他亲自来接表示满意。
“邸主任,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吧。”苏梓平双手交叉,搭在干瘪的肚子上,问道。
“是,早就安排好了。就等您入住呢。”
“几间啊?”
“里外套间。”
“在哪儿?在单位吗?”
“招待所二楼。”
苏梓平没话说了,闭上了眼睛。大中午的就从家里跑出来,这种事以前没少干,原来都是在跑到单位宿舍,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躲开那个女人了!
听说苏梓平来上班了,吴蔚笑了笑,对窦国兴说,“国兴主任,你让县委办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正式给苏县长接个风。那天报完到,苏县长就回去交接工作了。今天正式到岗,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班子成员,都参加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吴书记,还在小招吗?”
“对,小招两个房间的大桌儿都留下吧。人大、政协的各位领导,也一并都来参加一下吧。”
欢迎宴会一结束,就意味着苏梓平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苏梓平得知吴蔚主动安排了欢迎晚宴,虚荣心又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暗道,姓吴的还算识相!以后搭了班子,还得摆正自己的位子。
想道吴蔚那张年轻的脸,苏梓平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觉得心里特恶心。只要想到从那张年轻的嘴里,说出“苏县长如何如何”,就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平,让他一个卧龙凤雏式的人屈居人下。
在开发区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跟谁一较高下,可自从宣布要到积余当这个县长,多少年沉积下来的怨气似乎冲破了某种桎梏,不停地想要冲出来鼓捣些事才好。
欢迎晚宴来的人并不全,董菲和邹立武缺席了。董菲说是身体不适,在医院吊瓶。邹立武到外地招商赶不回来。
苏梓平微笑着站在厅里,众人见他先到了,赶紧打招呼。苏梓平欣然享受着“苏县长”“苏县长”这个称呼,志得意满地微微挺着胸,虽然没有将军肚儿,但却费力地向前挺着,希望能挺出个模样儿来。
“梓平!那天领导们送你来,我就想过来打招呼,人太多了!你来,太好了!”龙天一钻了过来,握着苏梓平的手,使劲的摇晃着。
不远处坐着的纪国宏指了指龙天一,“龙书记,你们俩老同学见面,一会儿可得好好喝一杯!”
“那是当然!一会儿咱老同学一起敬纪书记一杯!”龙天一举了举拳头,像是示威一样。
“就苏县长的小酒量,我还真不怕你们俩灌。吴县长,咱们苏县长喝酒,可是不喝正好一喝准倒!哎哟,惠部长来了,这才是酒中高手呢!”
惠亚男翩翩地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黑色套裙,外面一件深红色的毛呢西装外套,袅袅婷婷的。
听纪国宏提着她的名字,惠亚男把包随手挂到椅背上,解下淡黄的围巾,笑道,“今天晚上谁想喝多,可以跟本姐姐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