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秘
省委一秘 !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挂断。
刚放下东方青蓝的电话,缪江涛的电话就进来了。缪江涛有意结交自己,吴蔚自然乐于接受他递过来的橄榄枝。
“缪主任,还没休息啊。”
缪江涛的声音很低,好像用手捂着听筒,“吴县长,你的事成了。”
吴蔚马上明白过来,成了?那就是说,从这一刻起,他就是积余的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就是县委书记了?!可是,他怎么了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呢?
吴蔚干笑两声,不停地道谢。缪江涛没有多说什么,估计是那头有人叫他,便匆忙挂了电话。
常委会开完,一切已成定论,再也无法更改。
早晨起来,吴蔚来到大街上,一个人漫步在积余县城的街头,他将是这里的主宰者,五年,不,三年,他一定要让这里大变样!
王君成早早起来,朝吴蔚住的地方走过来,却看到吴蔚一个人在大街上左看右看,不时停下来蹲到地上,知道他在想事情,便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一直从走到了老城区。
看着破败老城区内狭窄的街道,站在斑驳古老的城墙前,吴蔚突然觉得建设局的提议是正确的。这段古城墙最起码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就这样在他手里毁掉,他就是罪人。
“吴书记,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吃饭吧。”身后传来王君成的声音。
吴蔚愣了一下,回过头笑着对王君成说,“叫错了!你怎么跟过来了?”
“没叫错。我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常委会已经定下来了。”王君成的胆子越来越大,吴蔚时不时地跟他开玩笑,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那么拘束。当然,在正事上,吴蔚从来都是严格要求王君成。
“定下来了也不能乱叫!等宣完以后再改口也不迟。走,回去吃早饭。你是积余人,这城墙的历史清楚吗?”吴蔚又出考题了。
王君成摇摇头,道,“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这城墙就在这儿了。我听我们村里已经一百岁的炮爷说,他记事的时候,这城墙比现在要好!”
“这可是历史啊,不能在咱们手里毁了。上午把文体局旅游办的同志,还有建设局的同志一起叫过来,让他们带着古城规划,咱们这座古城,得修复一下了。”吴蔚一边走一边说道,又抬起手指着高耸入云的经幢,“这个,也是国宝级的文物,好好挖掘挖掘,有些名堂呢。”
王君成答应着。快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王君成突然问道,“吴书记,传奇怎么一直不打电话了?她生气了吗?”
吴蔚一呆,回身审视着王君成,他在担心费传奇吗?随即一笑,“怎么,想她了?”
王君成脸一红,“也不是。就是以前一直给我打电话,现在突然不打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想起那天晚上费传奇光着身子,抱着他不肯撒手的一幕,吴蔚到现在对她仍然抱有深深的歉意。
“你不是有她的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吴蔚淡淡地说道。
“哦!也对。”王君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默默地跟着吴蔚身后,吴蔚上楼的时候,他便匆匆地到餐厅打饭去了。
虽然自己已经落实了,可缪江涛并没有告诉他县长是谁。在此之前,流传过很多版本。版本太多,一时间难以甄别。
看看时间还早,缪江涛恐怕还在家里吃早饭,吴蔚便拨通了他的电话。——跟领导的大秘必须要搞好关系,这是他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缪江涛的声音很放松,笑着问候,“吴书记,早啊!”
“早啊,缪主任。你这一声‘书记’,我这角色还没转过来,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缪主任,答应过你的事,就一直在心里悬着,搞得我现在是寝食难安啊。”
“这还别扭个啥?县长这个称呼,归了苏梓平,你想要也要不回来了!”缪江涛哈哈笑着,接着说道,“这个,我会尽快安排,到时候吴书记别嫌我是个吃货就行!”
苏梓平?吴蔚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苏梓平是市开发区的副书记,也是正处级,原来那些传言中倒是提到了。
吴蔚并不认识苏梓平,听说是个学究派,理论功底强,爱写书,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看来,市里给积余来了个“老少配”,年轻书记配老县长,还真是保持年龄平衡的一个好方法。
第二天,市委组织部就来送干部了。吴蔚见到了自己的搭档苏梓平,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皮肤细嫩白皙,一看就是保养很好的人。下巴很干净,几乎看不到青色的胡茬儿。
苏梓平也在观察着吴蔚,早就听说过这位少壮派,远远地也看过两眼,今儿正式见着了,发现这位传奇的少壮派,竟然长着一副明星脸!
“一定是靠女人起家的!”——苏梓平暗道。
如果吴蔚知道苏梓平这样想,肯定会气得吐血,直接一个脖溜儿甩过去。
新老交替,又是一番迎来送往,半个月过去,这才消停下来。
窦国兴张罗着把吴蔚的住处搬了,不再在原来那个有些发阴的房间里住。办公室当然也搬了,搬到了原来强卫的办公室。
吴蔚对这些倒无所谓,只要能办公,一间土坯房他也觉不出什么来。
苏梓平是在一周以后正式上任的,开发区的工作需要交接。他跟吴蔚说需要一周时间交接的时候,吴蔚心道,什么工作需要交接一周?恐怕是借这个机会休息几天吧。
还真让吴蔚猜对了。苏梓平到了饭时就出去应酬,吃完饭回家睡觉,结结实实地休息了一周。
“真没出息,当时你怎么就答应了去那个鬼地方!一个小年轻骑在你头上!”苏梓平的老婆是个下岗职工,二次上岗在社区上班,说话又尖酸又刻薄,刚听到苏梓平要去当县长,还挺高兴,后来一听说县委书记刚30岁,便刻薄起自家老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