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通灵画师
我觉得我应该猜对了,构成门板儿和棺材的金属,确实是有强烈的放射性的。
这些“皮画人”可能并没有死,只是身体发生了异变。
以前我认为,非生及死,现在他们处于一种又不是生,也不是死的状态。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还是在人类的认知之外。
黑色的阿九对着我,我感觉都不认识它了,它冰冷的看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阿九一出来,慢慢地,我发现它的身体,逐渐出现了金属的光泽!
我还在发呆,居魂把我一推,立刻抽出一道符,对着阿九脑门儿上一贴,念道:“阴司听我令,黄泉强开道,灵兽收魂归,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只见阿九身上的金属片一片片碎落。
接着,我手臂上打开一个黑色的眼睛,中间伸出无数小手,两阿九强行拉了进去。
我转头看向居魂:“你不会把它弄死了吧?”
居魂面色沉重,冷冷道:“这金属,会影响所有有阴气的东西,我的刀和江之一的针,全都受到了影响。”
我回头一瞥,看见地上的彼岸花,变成了金属的,花瓣缠绕在那些“皮画人”
腿上,让它们无法动弹。
面前还有几个“皮画人”,打晕矮子后,把目标对准了我。
居魂立刻又念了一个召唤曼陀罗的咒,地上开出了一线花,固定住了“皮画人”。
我立即跑到墙边,从墙里把矮子抠出来。
矮子往我身上一沉,我立刻就感觉到不秒。
矮子身上骨头与骨头之间,都是松的,我想把他架起来,但是他肩膀和手臂脱臼了,感觉只剩下皮肤连在一起。
我心里又气愤又难受,把他背起来,赶紧朝门口跑去。
我拖着矮子的脖子,让他平躺着,送了出去,接着对着洞口上面大喊:“老七!来接人!”
听到花七的应声,我没等他下来,就退回了墓室。
我蹲下来,对着梅花门一挥手,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梅花花瓣瞬间闭合。
里面的空间一下变得十分安静,外面的声音完全透不进来。
我转身,听见金属开始碎裂,发出的尖锐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对居魂道:“今儿个,咱们就把这事了了。”
我回过头,那些“皮画人”已经挣脱了彼岸花的控制,甩着头,血红的眼睛,直接对着我。
“以前我们梁家犯的错,我给你们赔不是,现在你们也回不去了,安心进轮回吧!”我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话音刚落,“皮画人”瞬间冲了过来,居魂一个侧面横踢,踢倒了两个“皮画人”
我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开场白,其实不是为了装逼,而是在脑子里寻找作战方法。
这些“皮画人”,经过金属多年的辐射,皮肤里已经全部融入了金属,硬碰硬只会死的惨,必须找到方法!
脑子里的想法乱成一锅,我之前查了很多关于阴阳学说的知识,什么天元地方,山河走势,八卦周易,这些东西,现在完全用不上。
居魂的阻拦,只能抵挡一时,要彻底解决它们,还是必须将它们的灵魂从这个异变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就在我想了半截儿的时候,几个“皮画人”冲到我面前,举起拳头之际,居魂从它们后面跳起,一下子坐到了那人肩膀上,腿夹住它的脖子,腰部用力,“皮画人”的脖子上瞬间发出卡擦一声。
我看准这个空档,立刻一个侧身滚。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只有这个人,可以将“皮画人”秒杀。
前提是我要可以将这个人召出来。
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
我抓了抓头发,抬头一看,刚刚被扭断脖子的那个“皮画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强行把自己的脖子,又扳了回来。
居魂已知不妙,刚想下来,不料那皮画人一把抓住居魂的脚踝。
用力朝我甩了过来。
我顶着居魂,直接向后退了几米远。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对居魂道:“把他们拖住,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到办法了!”
居魂二话不说,手里生出几朵彼岸花,往地上一散,口里念了一句咒。
彼岸花一下在地上蔓延开来,变成黑色,花瓣如丝,盘绕在“皮画人”的腿上。
这些花瓣可能是我们手上硬度最大的东西了。
“皮画人”被固定住,不能近身。
我把魔笔摸了出来,将伤口抠开,从手指尖挤出血,开始画一个人像。
这个女人的样子我记得太清楚了,很快就画了出来。
居魂在我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画完一个人物速写,只需要不到十分钟,接着我在地上写了一个梁家的款字。
接着深吸一口气,我又没有什么咒语可以念,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我道:“孟婆姐,帮帮小弟!”
接着双手合十,拜了拜孟婆的画像。
差不多两三秒,也没有反应,我心说这怎么办,果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就在我准备告诉居魂,我们选一个陈尸的地方吧。
还没说出口,突然地,就看见地上一道黑色的光。
一股子极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睁大眼睛,隐约看见黑光之中,一个人影,慢慢从画中浮现。
黑光散去,孟婆端着一个碗,愣愣地看着我。
“你喊我出来的?”孟婆挑了挑眉眼。
我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孟婆姐姐好,帮我们个忙呗!”
孟婆转头看了一眼,突然看见居魂,倒吸了一口气。
“大人…”她对着居魂鞠躬道。
居魂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你。”
孟婆叹了口气,问我道:“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要我帮什么?”
我指着那一群“皮画人”,道:“这一群人,帮我收了他们!”
孟婆眯着眼,走上前去,看着那些“皮画人”。
她像看小猫小狗似的,伸手就摸。
“皮画人”腿被缠住,上身还能动,双手就去抱孟婆。
我喊道:“小心!”
就是同时,只见“皮画人”的手臂,径直从孟婆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孟婆厌恶地退后两步,喃喃道:“什么鬼东西?”
说着,她把头发一散,只见她的发丝上,滴下一滴滴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