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弃女:邪王嗜宠小狂妃
只是没想到,原本应是十年修得同渡船,百年修得共枕眠的恩爱夫妻,有朝上日会以这样难看的方式拔刀相向!
丑恶尽显,让她难受!
另一边,此时的大乾皇宫,曦宸宫内。
南宫辰将所有的奏折都搬到了这里,殿中没有燃炭火,大殿的阴寒让人难以忍受,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舒暮云每天在这宫里,是忍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在这曦宸宫呆得越久,他就越是后悔,为什么当时的他,竟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奏折,堆了一桌,可他这几日,却独独去翻着舒暮云留下来的笔记,这里面的一笔一画,都装载着她的心血。
而这日,他将这些笔记整整齐齐的放到一边,前面翻着的是《南骏史记》,而南骏史记旁,放着的是大乾皇宫护城河的流向。
南骏海域众多,南骏百姓上到皇宫下至臣民都熟水性,而海域附近的渔民更是精通,南骏的地域风情暂且不管,九年前他出征南骏,他与南骏摄政王战力不相上下,其用兵也是旗鼓相当。
令他深刻的就是南骏士兵的水性尤其精通,南骏与大乾边界相隔一条域荆流江,域荆流江下流流势平缓,他带兵上船以应摄政王而战,在双方交缠落水时他发现对方在水下亦能战斗,且攻势更加凶猛!
那次若不是他反应迅速立即撤退,最后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再想到之前七夕,白山行宫之行,舒暮云曾问过他,若他以内力在水下闭气,能坚持多久,是否从那个时候,南骏摄政王就知道舒暮云是南骏的公主?
一个时辰已经是他的极限,可那次,舒暮云却在浴泉中生生等了三个时辰,这是否说明,南骏摄政王的水功,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不仅是南骏摄政王,还有南骏君主,将这些联想起来,他就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就是从皇宫内的护城河,将舒暮云送出去的?
如果是,他会送到哪里落脚?
以上的这些,都是南宫辰猜测的,大乾皇宫里找到的南骏史记,没有南骏君主丝毫的记录,饶是如此,答案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南宫辰节骨分明的手指冷得有些发白,冰凉的指头揉上眉间,心中的窒息感在这几日久挥不去,他薄唇微抿,从一本笔记之下,抽出一张笔记,只见这纸上落了这样几行字: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长夜对残烛,素颜眉头蹙,相思穿肠肚,南宫辰揣上这几行小字,像是诗,又不像诗,像词,却又不是词,这几日,每当他感觉自己再忍受不下去时,他就会盯着舒暮云留下来的这几行小字看。
寥寥几句,却道出了她被他幽禁曦宸宫时,是有多难过!
原来她心里一直是有在想他的,可是他却总觉得她做得还不够。
心死不是一朝一夕,是在他冷落了她这么久之后,渐渐不再期待,她一直都在等着他,他原是有无数次机会去挽回的,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南宫辰好看的丹凤眸微沉,看着那几行小字呆了许久,直到听风浑身湿漉的进来,揖手唤了一声:“皇上!”
南宫辰眸眼微闪,抬头就见听风冷得唇色发白,忍不住拧眉:“如何?”
听风摇了摇头:“行不通,属下已经潜到河底了,但河下支流太多,根本分不清哪条是通往宫外的河道,而且河水表面平静,河底的流水却非常湍急,涡流也让人难以掌握。”
他看了南宫辰一眼,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何统领也试过了,还是……”
后面的话听风没有说完,南宫辰却已经知道了答案,长眸微动了动,目光看向那幅护城河流向图,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风站在这殿内,即便有内力护体却依旧觉得寒风森森,何况南宫辰现在根本没有用内力御寒,忍不住劝道:“皇上,您还是把炭点着吧,仔细冻坏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皇上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当初那样对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被幽禁曦宸宫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折磨自己不是吗?
若是皇上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到时候还没找着皇后,自己就先倒下了。
然而听风这样劝着,南宫辰却没什么反应,听风见此,忍不住小心翼翼道:“皇上,既然您那么希望皇后回来,为什么还要下令撤兵呢?”短短几日,皇后怀着身孕一定跑不远,只要加派兵力搜仔细些,迟早能找得到的。
南宫辰长眸微闪了闪,这才有了一丝反应:“我不敢赌。”沉磁的声音藏着不明的思绪,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若不这样做,她不会原谅我的。”
他也很想将她找到,再将她带回来,可这样,舒暮云就真的会留在他身边吗?
她走得那样决然,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呢,也走得没有一丝犹豫,就这样将他抛弃在了皇宫,他不确定他找到她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不确定,也不敢去想!
忘缠绵,避卿颜。
忘缠绵,避卿颜。
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仿佛在向他宣誓,今生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每每想起,就让他就喘不上气。
“皇上……”听风想要劝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没有经历过情爱的他,根本体会不了南宫辰的感受。
南宫辰眸眼微垂,目光又落到那幅地形图上,一瞬不瞬。
听风见此,只好无奈的退了下去。
今夜夜半,郊亭梅园,仝子默在梅园庭中的一处阁楼,手执毛笔,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一首词: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
这首诗词,是当年舒暮云郊亭梅园会诗时写下的,当时她一口气作了三首诗,其他两首已经被南宫辰拿回去了,而三首诗中的唯一一首词,毁在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