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人才是最强大佬
她如此果断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但还好时珺反应够快。
只让对方扯了一点,就立刻抬手紧紧扣住了那女孩子的手腕。
时珺的力量绝对算不上温柔,甚至因为带着警戒,那一下恨不能当场捏断对方的手骨。
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疼痛,更别提对方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了。
就看到那女孩子疼得直接跳脚,“啊!!!痛、痛啊!放、放手!”
身旁的秦匪在看到后,神色骤冷了下来,一把将时珺护到了自己的身后,“你要干什么!”
那女的这才从时珺的手里挣脱开,看他那一副护犊子不行的样子,原本的不甘心和羡慕立刻化身为了滔滔不绝的怒火,“我干嘛啦,我不就是想快点结束嘛!不过就是一个破面具,你看看你们两个废话说了一堆,还让不让人回去睡觉了。”
金熊一听这话,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立刻滑落了下来,背后的衣服更是湿了薄薄的一层。
这女的怕是在撒酒疯吧?
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难不成还真以为这是两男争一女吗?
居然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金熊这个时候很想上前直接捂住那女人的嘴,但又怕自己卷入其中,到时候被这些是是非非给折腾的连个骨头渣渣都不剩。
结果就在这番左右为难之中,那女的已经率先替他做出了选择。
就见她非常作死地指着秦匪身后的时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我说你,不就是一张脸嘛,看看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掉块肉啊?!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这么多人为了你,全都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金熊这会儿已经不是用害怕来形容了,而是骇然。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他现在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彻底消失在这里。
这他妈不是搞事嘛!
那女的明摆着就是秦家少爷身边的人,她居然敢指责。
拜托,想死也别拖累他们整个钱庄啊。
就在他想要让人赶紧把她拖下去的时候,秦匪冷冷地看向她,“不是她见不得人,而是你不配看她,明白吗?”
那女子顿时大怒,“你!”
金熊在听到秦匪如此不悦的一番话后,彻底歇下那份心思了。
还是保命要紧,钱庄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默默地想要往后缩。
可刚一动,就被站在那里还盯着那女人的秦匪径直点名地道:“金老板,你没听到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吗?还不快点做事。”
被点了名的金熊浑身一颤,然后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想要和稀泥,“抱、抱歉……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那什么,来来来,大家赶紧检查,检查完就马上离开吧。”
所有人这会儿连忙纷纷拿下了手里的面具,一副想要快点离开的样子。
其实也不需要多仔细地查看,金熊几乎一眼望过去,就能确定,没有自己想要的人。
正准备放行的时候,却不想对面出了意外!
就在众人没有防备之际,江暮韫眼明手快的一下子出手,用手里的打火机朝着时珺的脸上飞射而去。
那假面不过就是用来装饰居多,并不牢靠,再加上刚才被那女的拽了一下,所以当再次又外力冲击的时候,那个假面很轻易的就被撞掉了。
时珺的脸立刻就暴露在了这夜色之中。
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注意力放在人群里的时珺没有来得及反应。
而秦匪的手下则是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秦匪的安危上,根本没有人注意。
以至于假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掉了下来。
不过好在秦匪反应够快,几乎在假面掉落的瞬间,他就下意识的反手把人一把揽入自己的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时珺明白他出于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
但却忘记了,越是这样的举动,越是给所有人带来疑惑和注意。
在场的人只会怀疑,为什么她的脸那么的见不得光。
“怎么,这么不能见人吗?”
果然,江暮韫在看到秦匪这番小心紧张的动作后,嘴角轻扬起了一抹深意地笑。
秦匪抬眸注视着对方,既不接话,也没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只不过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懒散已经彻底消失。
身后的手下也瞬间进入了戒备的战斗状态。
气氛静止到窒息。
眼看着事态被逼到一触即发的场面上。
此时,秦匪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扎。
下一秒却被死死地按住脑袋。
看上去大有一种强硬的姿态。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江暮韫微微一笑的提醒,“秦少爷,你这样做的话,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在场的人眼神立刻一个个都落在秦匪和他怀里的人身上,屏住了呼吸。
见他迟迟不愿意松手,江暮韫一句:“没想到,秦少爷身边的人竟然真的有窃贼,而秦少爷居然还护着这个窃贼。”
这话基本是定下秦匪怀里这个人的嫌疑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把秦匪都一同拖下水。
不出意外,果然就听到江暮韫一声:“不过秦少爷是打算偷什么东西?”
这下,怀里的人绷紧身子。
因为她很清楚这个东西的凶险。
秦匪要是牵连,那就不是一点点小问题了。
他的身份会使得这件事变得复杂,而他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下,她不在任由秦匪按着自己了,她猛地一推开面前的人。
就在秦匪被退得往后踉跄了一步,黑眸之间满是惊愕和冷峻的神色中,她果断转过身。
那一张脸彻底展现在了江暮韫的眼前。
而江暮韫在看到那一张脸后,原本还挂在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同时站在不远处的金熊在看到那张脸后,原本眼底的研究之色渐渐淡去。
这时,就听到时珺冷漠地看着他,问:“这下满意了吗?”
夜色下,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似染了霜一般,不同于酒吧里那些女子的浓妆艳抹,一张脸上不施任何粉黛,但姿色丝毫不逊色于这些人,甚至更显清丽漂亮。
那是……
她的真脸!
其实早在地下室杀完人之后,她就把假面撕下来了,就怕以防万一出事,到时候她能作出相对应的举措。
尽管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真脸也被人看到。
特别是江暮韫。
结果……
还是被看到了。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的江暮韫简直不敢相信。
他片刻后,才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他最想问的应该是,她怎么用真面目和秦匪见面?!
这会儿他明显被时珺的脸给冲击到没反应过来。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当时时珺走的那么坚决,连给秦匪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明摆着是把人给甩了才对。
怎么现在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私会。”
时珺这一果断利落的回答以至于让江暮韫和秦匪同时愣住了。
江暮韫是反应不过来。
秦匪则是被她的理由给震到了。
私、私会?!
这话怎么那么险恶呢?
不过……
他喜欢。
当下,秦匪原本错愕不已的表情就转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得意洋洋的劲儿和刚才的努力克制着恼怒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很快他的笑容没持续多久,就垮了下来。
因为就听到时珺说:“长辈不同意,除了来这里私会,还能干什么。”
嗯?
长辈不同意?
这借口找的也太不不走心了。
就凭他这个样子、这个身份,哪个长辈会不同意?
眼睛是瞎了吗?
但这回答对于江暮韫来说,非常之信服。
毕竟这话的确是事实。
江暮韫:“……”
他看了看秦匪,又看了看时珺,在确定了眼前这一幕之后,才不得不将这一事实反复消化。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为什么秦匪刚才那一脸护犊子,不愿意给自己看的原因了。
特别是刚才说新人和旧人的时候说都是自己的。
原来两个人根本就已经见面了。
刚才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只怕他在心里暗自得意的很吧。
江暮韫咬了咬牙,神色晦暗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时珺,“你是认定他了是吗?”
时珺:“……”
都说扯一个谎就得用一百个谎去圆,此时此刻她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对。”
江暮韫听到这话之后,像是在心里考量着什么,就此静默了下来。
但是时珺明显不愿意在这里陪着他干耗着。
因此她淡淡地询问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江暮韫情绪已然转换完毕。
但他并没有说话。
既不同意,却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时珺随后就伸手拉着秦匪往外走去。
这次,没有人阻拦。
他们两个人成功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回到了他住的小别墅里。
和时珺住的房子结构相差不多。
只不过刚一进门,都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被秦匪反客为主地拽进了浴室里。
水龙头被打开,水流哗哗作响。
他将马桶盖盖上,又找了一块毛巾,垫在上面,用眼神示意她坐。
从头到尾秦匪都掌握着主动权,而且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越是这样的冷静,越显得可怕。
因为他的冷静不过只是一层薄冰罢了,而薄冰之下却是深沉的怒火。
她可还没忘记,当时在海城自己自己离开时对他所做的事。
尽管刚才在酒吧里的时候,他对自己态度和之前一样,但那不过是对外罢了。
如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新仇旧账可就全都要算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要完。
为了防止自己可能惨死在这个浴室里,她哪里敢坐下来,转身就要往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有点饿,你这里有没有吃的?”
但才刚走了两步,就被秦匪给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直接按在了马桶盖上,“坐下。”
时珺还试图垂死挣扎一下,“我饿了。”
可这回秦匪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马上带她去吃好吃的,而是唇边的弧度很淡地靠在门框边,道:“那就饿着吧,饿着听才会长点记性。”
其中的嘲弄意味非常的明显。
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时珺。
如果用这种态度,那只能说明,他现在很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
而接下来他缓而平静的质问更是一点点凸显了他心中的不满。
“我刚刚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甩开我的手?”
时珺:“……”
“还有,我让你别露面,你非不听话的露面”
时珺:“……”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嗯?”
面对最后那一句质问,时珺忍不住想要为自己反驳一句,“江暮韫想把你拖下水。”
可惜,秦匪憋了太久的火气,压根没那么容易就被她一句话给糊弄过去,“你觉得我那么容易被他拖下水的吗?”
脑子总算反应过来的时珺:“……”
好像也对。
的确是她有点担心过头了。
“周乔……”
秦匪刚张口喊她,但两个人的神色却同时一愣。
秦匪一想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周乔,而她到底叫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心里那股火顿时烧得又旺了一些,索性沉默不再说话了。
浴室里只剩下水声不断。
气氛安静而又沉闷。
时珺这时候突然小声地开了口:“我是关心则乱。”
秦匪:“???”
措不及防的一句关心让原本心中努力压制的火势突然变小了一大半。
这回轮到他秦匪愣住了。
认识小姑娘那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过时珺这样对他说过。
她从来没有表露过在乎和关心。
而现在却明晃晃的一句关心则乱。
害得他心绪也混乱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一小下下而已。
因为理智告诉他,小姑娘变坏了,会来软的了。
居然用一招来对付他。
所以,他硬撑着那一口气,断然拒绝:“你别以为你现在说这些就能弥补。”
“……我没有。”
时珺小小心虚地反驳了一下。
秦匪挑眉轻哼了一声,“是吗?”
那语气分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计谋。
不过就算嘴再硬,心里的怒火到底还是被这一句关心浇灭了不少。
先前那些心里的不甘,忽然都慢慢退潮似的消了下去。
只不过那口气还堵着。
事实上,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包括现在把人拉进来,最想问的也并不是这些有的没的。
而是当初为什么要二话不说的想要离开自己。
甚至连自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都还给自己。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打算彻底划清界限,双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可是他不敢。
他怕自己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后,这个傻姑娘真的打算点头。
那他可能一下子忍不住直接把人给掐死。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她。
毕竟,她从来没有正面的承认过一句。
从头到尾,她都像是游离在外的一个旁观者,只能看,却不能触碰。
想了想,原本要消散的不甘又渐渐地重新聚拢了起来。
坐在马桶盖上,微微仰着头看向秦匪的时珺就看他的脸色由暗转明,又从明转暗,来来回回切换了好几次。
她知道,这人是压着自己的火气呢。
以至于从来没怂过的时珺头一回怂了,就坐在那里。
她觉得,秦匪应该肚子里憋着很多问题和情绪,需要时间来一点点平复心情。
不过,秦匪的情绪管理远比她认为的还要短暂。
大概就静默了几分钟后,就听到秦匪终于再次开了口。
只不过开口的话却出乎意料之外。
“走吧。”他说。
看上去并不像是要和她好好聊一聊的样子。
这下反倒让时珺有些措手不及,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正打算从浴室里离开的人,忍不住脱口问:“你没有其他要问的事吗?”
秦匪淡而平静地回答:“问了你也不会说,何必呢。”
时珺:“……”
这话里怎么隐隐听起来那么几分的幽怨之色呢。
时珺可不会认为秦匪是个这么好说话的性子。
特别是自己在耍了他这么一大通之后。
这口气要下的去才怪。
她眸色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竟点了点头,一副你说的对的姿态,“那好吧。”
然后就真打算往外走去了。
秦匪:“???”
就这样?
没了?
秦匪觉得按照他刚才那语气和表情,不可能是得到这个结果才对啊!
这剧情发展不符合常理啊!
眼看着时珺真的要走,他一个没绷住,立马就把人给拽了回来,掐着她的腰,把人抵在了瓷砖上,恶狠狠瞪着她,道:“你是要气死我是吗?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死死拽着我,然后表示无论问什么都会说的吗?”
“你想玩,我就配合一下。”
时珺在他把自己拉回来的那一刻就心里有底了。
知道这货是和她玩儿欲情故纵。
结果没玩儿好,被察觉到,翻车了。
被翻车的秦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姑娘根本早就看穿自己了,那叫一个生气,气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糊涂了,张口就直接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
时珺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眼前一暗,嘴上一疼,刚吃疼皱眉,凶手就撤离了。
此时时珺的还震惊于自己被咬的事实之中。
这人属狗的吗?!
怎么还用嘴咬人啊!
正要发怒,就听到他发泄似的恨恨道:“你就气死我吧,气死我之后你就可以找江暮韫去了!”
“……”
这还吃上醋了?
“我和江暮韫不熟。”
可怜被咬的时珺居然还得忍着嘴上那丝丝缕缕的疼,和他解释。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暗暗咒骂。
靠!
她时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好歹也是说出去人人都尊敬的珺爷好不好。
一句珺小姐让南边的人都为之收敛的女人!
怎么到这人手上,就成这样了?!
他咬自己不算,还敢质问自己。
反了天了!
不,她不能这样!
时珺当下就要气场全开,结果就听到秦匪幽幽地一声,“反正比我熟。”
“……”
瞬间,时珺就被这一句话就给打击没了。
“真不熟。”她解释道。
秦匪不相信,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受伤之色,“他不熟为什么一看到你到用那个转校生的脸,就会认出来?”
时珺听到这里才明白他介意的点在哪里,很是无语地回答:“……这是我的真脸。”
大概秦匪一开始就打算走胡搅蛮缠路线,所以听到真脸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就说:“真脸怎么了,真脸还不是……”
然而,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