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极品婆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黄大嫂跟着叹气,“丫丫这个想法倒是很有道理,徭役可真能要命,春季的还好些,秋末那场徭役,身体不好压根挺不过去,你侄子前年就差点把命丢在那,自那以后,家里只让他服春季的徭役。”
“大嫂,”姜暖拉住她的手,柔柔地劝说,“家里若是有闲钱,不妨把春季这场也给抵了,徭役太重,身子吃亏,亏了身子,小半年都养不回来。”
“可不是这个道理,”黄大嫂被这么一提醒,瞬间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好歹能吃饱,你侄子虽然黑点,也让我养的壮壮实实的,可每次服徭役回来,哪怕顿顿好肉伺候,还是干吃不长肉,我估摸着就是身子亏的太厉害。”
“丫丫,”黄老太开口,“这事上还是你想的明白,难怪你宁愿亏着自己也不愿意大川他们服徭役。”
黄老太转过头,对黄大嫂说,“算算家里银子,如果有闲钱,大山也不去了,现在年轻看不出来,老了就知道吃亏了。
你爹现在每到阴天下雨就疼得睡不着觉,寻了好多大夫都说受了凉,老大虽然没说,可到阴天动作也没那么活泛,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年轻服徭役留下的病根子,要不咱们女人咋没有。”
“娘说的是。”
每年四两银子,是一笔很大开销,去学堂读书也就二两银子,说真的,有些舍不得。
不过,黄大嫂想着自己儿子,最终咬着牙点头了。
……
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黄老爹可算从外面回来了。
一听到动静,姜暖就去外面开门,“爹,怎么样了?族长可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黄老爹得意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刚开口他就答应了,好歹要管我叫声叔,这点面子总会给的。”
“那就好,”姜暖殷勤地扶着黄老爹,“辛苦爹了,为儿媳的事特意跑一趟,赶明儿的认亲宴还要爹和大哥坐镇才行,家里有了爹才算有了主心骨。”
“放心,爹在呢,什么事都给你办的妥妥的,”黄老爹伤感地拍了拍姜暖的胳膊,“老二走后,可是苦了你,爹知道你恨不得马上随他去,这是老二的福气。
可是丫丫,咱不能这样,日子得往前看,老二已经走了,生活还得继续,哪能为了一个死人搭上一条活生生的命。”
这话,让姜暖下巴都快惊掉了。
为啥说的她要殉情似的?
把心中那点疑惑埋起来,姜暖低眉顺眼地回话,“爹教训的事,儿媳记住了。”
“记住就行,”黄老爹捋了捋胡子,“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孩子要顾看,老二已经撒手,你可不能像他一样,不然,大川他们可要遭罪了。”
“儿媳明白,爹放心。”
姜暖把黄老爹送到厅堂,不顾三人的挽留,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家。
进门后,立刻把小四叫过来。
“小四,”姜暖抿了抿嘴唇,故作凄婉,“娘昨晚梦到你爹了,他说很想娘,想让娘陪陪她。”
这话,把黄小四吓得脸都白了,立刻红着眼睛抱着姜暖的大腿问,“娘,你是不是又想寻死?”
闻言,姜暖眼睛闪了闪,故意说道,“本来,六年前,我就该……”
“娘,不是这样,”黄小四一口气顺下来反驳,“六年前娘为爹上吊过一次,既然没死成,就说明爹不想让你陪他。
娘别乱想,你只是太想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况且,梦都是相反的,爹就想你好好活着。”
果然如此。
套出话,姜暖不再吓小四,轻声应和,“小四说的对,是娘想茬了,娘还没有看着你娶妻生子,怎么能轻生。”
拍了拍小四的后背,姜暖安抚道,“小四放心,为了你们,娘也不能轻。”
“娘,你要记住自己的话,”黄小四声音都呜咽了,“以后都不能寻死。你死了我们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会像胖子一样。”
这话,让姜暖有些动容,手顿了顿才开口,“放心吧,娘不会的。”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姜暖说出今天的好消息,“族里那边已经同意认亲的事,后天在你爷爷那边举行认亲宴,小胖很快就能留在咱家。”
“真的?”黄小四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狠狠地抱了一下姜暖,“娘,你最好了,我去把消息告诉胖子。”
“果然还是孩子!”姜暖笑着摇摇头。
刚刚还害怕的不行,一句话的功夫,就开心地跳了起来。
房间里,胖子还在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虚,他总是感觉很困。
“胖子,”黄小四推了推正在睡觉的某人,“别睡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胖子睁开眼,打一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问,“什么好消息?”
“胖子,我娘刚刚说族里已经同意认亲,后天办认亲宴。”
“真的?”这话让胖子有了精神,他坐起来,用力地抓住黄小四的胳膊,“五大娘真的要成我干娘?”
“没错,”黄小四咧开嘴,笑得很开心,“你以后就是咱家的人了。”
“嗯嗯,”胖子眼睛红了,“小四,你跟五大娘的恩情,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
这话,让黄小四很不高兴。一把扯开胖子的手,“胡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兄弟。”
“对,咱们是兄弟,”胖子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小四,我去谢谢五大娘,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胖子见到姜暖,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院子里是泥地不怎么硬,但他磕的用力,头皮都出了血。
不过,激动中的他并没有在察觉到,“五大娘,谢,谢谢你。”
“你这孩子,”姜暖叹了一口气,用清水帮他擦一下伤口,“还没到认亲宴,这头磕的有点早了。”
“不早,”胖子憨憨地笑了,“我乐意给五大娘磕头,多少都愿意。”
“那也不能这么实在呀,脑袋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