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皇甫景宸的心里患得患失,他享受于文锦对他的细致照顾,又担心这次之后,文锦又一次离去,他又不知道到哪里才能见到她。
甚至,睡到一半醒来,他也下意识去找文锦。
他担心她又一次不辞而别了。
好在,夏文锦还在。
她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坐在青草上,双手抱膝,默默打盹。
几天不见,她瘦了一些,而且好像挺没精神。是那种体虚又劳累的没精神。
皇甫景宸看着她腕间的伤口,又努力回忆自己陷入那一片黑沉之中后的极模糊的影像,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只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梦还是真。
他很纠结,想快点好起来,这样,文锦不用这么累。可他又担心,他若好了,文锦定然又会离去。
这样短暂的相处,终究是昙花一现,黄梁一梦!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里,夏文锦尽量打猎或者是抓鱼,给皇甫景宸改善伙食,她还要采药,给皇甫景宸换药。
好在这里是山,她需要的疗伤药还是大把的。
第九天里,皇甫景宸已经能坐起,并且走一小段路了。
恢复得不错。
皇甫景宸多希望他在费力走路的时候,夏文锦能扶他一把,这样,终究是近距离接触。
可惜,刚开始夏文锦只在一边冷眼看着。
然后见他着实走得艰难,转身就走了,等再回来,手里有一根削好的树枝,拿给他做拐杖。
夏文锦也恢复得不错,她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看着皇甫景宸伤处的恢复状况,夏文锦道:“你现在可以动了,咱们去找个客栈住下来,这样方便你养伤。而且,能买到更多的药材,给你熬药!”
而且,这里环境实在太简陋,吃的东西还得自己去打猎,想喝口汤都没有工具,皇甫景宸失血过多,熬药煮汤这种,多多益善。
再说,每次洗澡要去溪流下游,跑好远的路,而且都是冷水,她怀念热水泡浴的舒服感觉了。
皇甫景宸听这口气,夏文锦是要与他同去,心里很高兴,立刻同意。
夏文锦收拾一下,他们的行李并不多,确切地说,就是夏文锦的一个小小包裹。
这些天里靠山吃山,凭着这小小包裹里面的东西,他们竟然生活了十多天。
皇甫景宸是彻底摆脱了死亡的阴影,他伤成那样,难得的是恢复能力却很强,此时柱着树枝做成的拐杖,走路虽不快,却也稳当。
走走歇歇,夏文锦在半路上雇到一辆牛车,终于在傍晚时到了最近的市集。
找了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让小二准备热水,把皇甫景宸送进其中一个房间,夏文锦就出去了。
吩咐厨下熬汤,抓药,回来再让小二送些炭和小炉子来,她亲自熬药。
一会儿,厨房里的汤和她叫的饭菜也到了。
饭菜是直接送去了皇甫景宸的房间,两个人一起吃。
山野茹苦含辛十多天,终于能吃到正常的饭食,夏文锦双眼发光,不用自己动手,调料齐全,材料齐全,看着就不错。
她给皇甫景宸盛了一碗浓汤,道:“你喝这个。”
这是她特别吩咐厨房专门给皇甫景宸熬的汤,补身体的。
皇甫景宸听话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夏文锦道:“不好喝?”
皇甫景宸道:“还行!”
夏文锦把整大碗汤端到他面前:“那就都喝了!”
皇甫景宸:“……”
不过,想到夏文锦照顾他的辛苦,他还是默默地继续喝。
整个吃饭的过程,他都在和那碗汤奋斗。
等到夏文锦一顿饭吃完,他的汤才刚喝光。
夏文锦看了他一眼,鄙夷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喝个汤这么婆婆妈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人!”
皇甫景宸涨红脸,瓮声道:“我受伤后伤口都是你包扎的,药也是你换的,身体都被你看过了,我是男人是女人,你不知道吗?”
夏文锦:“……”
哟,臭小子知道拿话呛她了。
药是她换的,伤患是她包扎的,但她保证,他大裤衩下,她没看过。
她又不是有病,去看那些!
夏文锦到门口去叫小二过来收拾碗筷。
皇甫景宸急了,道:“我还没吃呢?”
夏文锦倚着门回头看他,似笑非笑:“你确定你还吃得下?”
皇甫景宸默了,那么大一碗汤,把他胃里填得满满的,现在他的确是一粒米都吃不下了。敢情夏文锦叫了这么多饭菜,是为自己一个人叫的,他就被一碗汤给打发了。
皇甫景宸以为半夜会饿,不过,茅房上了几次,饿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想必是那汤里放的材料的功劳。
夏文锦只许皇甫景宸在房间里或是院子里走动,她自己倒是天天出门。
皇甫景宸自被那些杀手追杀后,想到现在这样的身体,若是再遇上这么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那夏文锦之前照顾他付出的时间精力可就都白费了。
所以他很听话。
但他也很好奇,夏文锦不断地往客栈里搬东西回来,有次,他还看见她拿着一盒金叶子回去藏起来。
这个市集只是个普通的市集,从谁那里能弄到这么一盒金叶子?
她要金子,他有啊,虽然现在身上没有。
嗯,既然她爱金银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是有办法再次和她交集的?
毕竟,云州藩地,经过父王二十年的经营,还算是富裕的。
想到这里,皇甫景宸又有些开心了。
夏文锦早出晚归,但是对皇甫景宸的生活照顾得还是很细致,饭食都有按点小二送上门,菜蔬精致。每天还有熬得浓浓的一大碗汤。
每天晚上回来后,夏文锦又会亲自为他熬上一钵药,熬药的事,她没有假手于人。在客栈的院子里,小二送来的炉子与炭,燃上后,把药钵放上去,几碗水熬成几碗水,什么火候,什么时候加什么药材,事事精细。
晚上,夏文锦又在院子里熬药。
皇甫景宸走过去,他发现今天晚上的药和昨天晚上的又不同,不禁奇怪道:“你这次又加了什么?”
“毒药!”夏文锦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