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夏文锦笑意嫣然:“大师这么为我着想,我真是感激不尽,要不我给大师立个长生牌位,早晚拜拜?”
“免了,免了,你不是要拜我,你是要拜我八辈祖宗吧?”空禅很有自知之明。
明成颇为震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向空禅的目光不但没有怀疑,反倒更多了几分敬佩,道:“昔日,菩提寺住持虚云祖师嬉笑怒骂,皆为佛法,空禅大师如今是窥得祖师真传了么?”
空禅挠挠头,难得露出一丝讪然,但很快又眉飞色舞地道:“过奖,过奖!”
夏文锦无语地看着他装模作样,指着满地滚的众僧,道:“那该怎么处置?”
明庆的声音冷冷传来:“毒药伤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把我毒解了,我和你单位打独斗!”
夏文锦悠然:“谢谢!我是小女子,不是什么好汉!明明已经拿下了你,再给你解药让你折腾,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明庆气得哇地吐了一口血,接着有恃无恐地道:“你若敢伤本座,后果你承担不起!京城中有人会要你们的命!”
不就是皇甫宇轩的狗吗?夏文锦眉头一拧,他做下这样的事,就算背后是皇帝,如今是在江湖,夏文锦也一样按江湖规矩办,不会有半点手软。
是皇甫宇轩的狗,那就更不用容情了。
空禅咋咋呼呼却幸灾乐祸地道:“听到没,听到没,他威胁你!看来他京城里有人!”
夏文锦眯眼笑道:“没事,既然他京城中有人,肯定来头不小,到时候一定知道,是我与菩提寺空禅大师一起动的手,我跑不掉,你也跑不掉!”
空禅大怒,指着夏文锦就骂:“果然最毒妇人心!我救你的命,你却拖我下水!你恩将仇报,禽y兽不如,狼子野心,老奸巨滑,两面三刀,口蜜腹剑!”
夏文锦耸耸肩,没想到他词汇量还挺丰富,不过,骂两句能掉一根头发丝吗?
明成叹息道:“若是当年,老衲出手,手中哪还有活口?不过进了佛门这些年,已经习惯慈悲为怀,不伤性命!”
夏文锦倒是能明白他这份心情。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哪怕佛祖也作狮子吼,然而,事佛多年,到底爱惜飞蛾纱罩灯,扫地不伤蝼蚁命了。
明成枯瘦的脸上有悲戚之色,愧悔地道:“再说此事,老衲也有错处。五年前,明庆出门化缘,一去两年,回来后,带来大笔银钱,说要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让石安寺规模壮大,能成为菩提寺下院。老衲到底是生了贪念,出家之人,谁不以虚云祖师为榜样?哪个寺庙不想成为菩提下院呢?老衲既入佛门,虽无争胜之心,但不能阻止寺中僧人有这样的宏愿,故而明庆行事,老衲既未加查探,亦未去了解。”
夏文锦疑惑:“大师可知,石安寺所谓的送子,成功率达到九成!”
明成缓缓点头:“送子菩萨灵验之事,老衲也觉怀疑,两年前寻明庆问询过,他告诉老衲,菩萨送子一说,到底虚妄,是他化缘时,从京中一名御医处寻得一种药丸,能让妇人增加受孕机会,说是送子,其实是服药。”
夏文锦恍然道:“这倒是一个很说得过去的理由!”
“老衲被他糊弄过去,也以为真是有灵药渡人。这些年,老衲一心只修自己的苦禅,寺中之事几乎全由明庆主理,老衲也有不察之罪!”
空禅道:“可不是?你身为住持,寺中发生这样的事,你竟然一无所觉,这本身就是你的责任!”
夏文锦一个肘锤让空禅住嘴,道:“大师身入佛门,以无上坚韧修苦禅,三日一餐,不理世俗之事,本无错处!只是寺中有人生了凡心,大师不必挂怀!”
明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夏文锦说的不对,还是说往事已不堪回首,缓缓道:“送官吧!”
夏文锦点了点头,送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些人做下这样龌龊的事,害的都是普通的人,总得要律法来判罪。
明宣立刻吩咐人找绳子将他们绑起来。
其实刚才明成两人下的都是重手法,那十名僧人手中的长棍下手也不容情,现在他们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至于明庆明则明晰,明晰强撑内力叫了人,毒已入五腑,现在正在忍受断肠之痛,明庆明则更是一点内力也提不起来。
然而,听说送官两个字,明庆的眼底却有光芒一闪而过。
夏文锦忽地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住持大师!”
“什么事?”得知夏文锦以未嫁之身扮已婚妇人,为石安寺揪出毒瘤,明庆对她甚是感谢。
夏文锦道:“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他感觉后山有问题,已经去探后山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怕那边情形也不乐观!”
明成道:“那快去!”明成留下两名僧人看守,其他人随他们一起去后山。
走在路上,空禅抚着被夏文锦撞疼的地方,抱怨道:“我哪句话说错了?他身为住持,本来他就有责任!”
夏文锦白眼望天地道:“你能消停点吗?住持大师已经在反省愧疚,你这么多话?是想要让他也一起同罪?”
“同罪倒不至于,但错就是错嘛!”
“闭嘴!”
后山。
桑雪薇和路师叔四人会合之后,很快就陷入混战,桑雪薇听话想走,但是被监院带着人围住。
监院知道此事太大,但凡放跑一个,后山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路师叔四人都是江湖好手,是桑雪薇的父亲派来保护她的,身手不会弱。监院这边的人不是对手,只能不断地调人来。
这么一调人,后山别的地方就空虚了。
看守少,巡视的也少,皇甫景宸的暗探之路就轻松许多。
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一个僧庐,但显然那只是表面。
从院子里看去,花木树草,错落有致,像个花园,左边有亭台,迎面的屋子雕梁画栋,这哪里是山间僧人住的小屋,分明是富贵人家住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