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分不清是谁先动了手。
接着,眼前就是一片刀光剑影。
夏文锦在角落里蹲着,刚才以一对三,以一对十八的拼斗,耗了她太多力气,现在能偷懒先偷懒。
空禅也窝在角落,就在夏文锦身边。
那边喊打喊杀,刀来剑往,还有血液飞溅,他却在一边看得兴致勃勃,边看边跟夏文锦评论:“你看到没,那是血焰龙皇剑的成名剑招,一招出手,伏尸一片,这才是血焰龙皇剑的真正威力。”
夏文锦白眼道:“哪来的伏尸一片?”
那二十多个围住明成的僧人,虽然倒下去了,但都只受伤。
空禅摇头叹息:“妇人之仁啊,你没看到明成和尚手下留情了吗?他没取他们性命!”
夏文锦这时候也发现明成的剑法真是厉害。他本来是空手的,不过有僧人手中拿着剑,他甚至都没怎么动手,只是一招,那剑便落到他的手中,而后,剑在他的手里就如同活了一般,也不知道是剑在驭他,还是他在驭剑,总之,说不出的自然,说不出的流畅,说不出的随心如意,说不出的游刃有余。
这才是剑客,这才是剑法!
夏文锦眼力是有的。
这一刻,才知道这血焰龙皇剑能以一人之力灭一个江湖第一的山庄,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夸大其词。
明宣相比他是逊色一些,但同样是指东打西,两个人悍勇无比,而他们带来的十人,个个也都身手不凡。
这就是一场群殴。
十几人围殴几百人。
明庆明则三人刚开始还唇角带着冷笑,以为明成他们是不自量力的白痴,此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个从来不管事的,被他们当成白痴一般收拾的,暗戳戳将人架空的,被他们各种看不起各种鄙夷嘲笑讥讽嫌弃的住持明成,他们以为他就是一条狗,他们高兴了才扔点骨头给他吃。
如果他们不愿意了,随时可以把他赶走,让他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但凡有一些庆典,大会,放签日,他们虽然会让明成出席,但也不过是只是走个过场,整个寺里谁不知道,首座明庆,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
可此刻他才知道,并不是他筹谋得当,让明成知难而退;并不是明成识时务不与他争权力。而是,明成压根不在乎!
一个在血雨腥风里闯过来的人,眼前的一切于他波澜不惊,那点权力,那些算计,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空禅一边看一边道:“这才是虎入羊群!啧啧啧,真惨!”他转头向夏文锦邀功:“多亏本人未卜先知,不然,你就得跳崖了。”
“是是是,多亏你!我感谢你八辈祖宗!行了吗?”
空禅嘿嘿笑了,有些不自在地道:“感谢我一个就行,还有,别来那些虚头巴脑的,那个……我又打了一只獐……”
夏文锦:“……”
此刻,地上已经躺了一地,有些还在挣扎,有些无声无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明成明宣动手只伤他们筋脉或是用重手法,让他们没有再战之力。
这些寺僧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人,还败在十几人手下。
看着自己的人节节败退,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明庆大怒,骂道:“废物,废物,都是废物!”他花了多少银子培养的僧兵,既训练他们单兵作战,还训练他们布阵围攻,结果,单打也好,布阵也好,都被明成明宣摧枯拉朽般击溃。
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们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多并不是什么优势。
明宣一拳打倒一个,哈哈大笑道:“痛快!”多年前,他也是刀尖舔血的江湖好汉,后来归于佛门,便远离了刀光剑影。本以为有生之年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没想到竟然还会再次动手。
然而,除恶便是扬善,惩恶也是渡人。这与他多年修佛法并不相违背,倒是将他血液里,骨子里的那份江湖豪气给激发开来。
明成虽不如明宣这样,但显然同样想起当年江湖中的豪情壮志。
两人相视一笑,师兄弟之间,颇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空禅敲敲墙壁,道:“这就完了?”他指明庆三人:“你们这是被点穴了吗?就站这里一动不动?喂,你们的人都被打倒了,你们就不怒发冲冠地出来显显神威吗?”他极小声地嘀咕:“这么好看的场面,我都没看够!”
夏文锦翻白眼道:“他们中了我的软筋断肠摧心散,现在是废人一个,过不了今夜,没有解药就去向阎王报到了。”
空禅一竖大拇指:“能耐!”
明成收拾完那边,面向空禅双手合什行礼,道:“让大师见笑了!”
他走到夏文锦面前,又行一礼,道:“如夫人所见,本寺求子一说,是为虚妄,并无菩萨送子一说。夫人多行善事,定能心想事成!”
空禅哈地一声,笑出猪叫声,对明成道:“夫什么人啊,这丫头还没有嫁人。她是感觉你们这里不对劲,舍身伺虎!”
夏文锦无语,什么叫舍身伺虎?
那边明庆等人却是眼中恨怒懊恼相加,竟还是个雏,可惜不但没尝到,还落到他们的手中。
明成听了,更是感激地道:“多谢女施主!女施主为石安寺拔除毒瘤,石安寺欠你一个人情!”
空禅笑道:“你真要还她人情,就给她找个意中人,你看她就是嫁不出去的样子!”
夏文锦嫣然一笑,对空禅道:“大师你是要自打嘴巴吗?你都说我早夭之命,难不成你出家人慈悲为怀都是假的,还想着要祸害别人呢?”
空禅:“……”
他咧咧嘴,大概是第一次感觉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闷亏,不过就这么不说话不是他的风格,不就是伤口上撒盐吗?谁不会?
他笑道:“怎么就不慈悲为怀了?这不是要让你早夭之前,走完完整的人生吗?”他上下打量夏文锦一眼,摇摇头道:“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这样子,整个一母夜叉,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