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先生的命中相思
总裁多稳重的一个人啊,怎么净干些毛头小子的事,哎,不对,跟在凉总时间长了,他都快忘了,凉总也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而已。
可少年朝气却从不在他身上出现过,特别是这半年来,人越发的寡言少语。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凉总一直待在会议室吧,要不,小家伙,你去哄哄他?”王倦建议道。
为老板分忧解难是没一个下属分内之事,当然,这忧和难的范围很广。
谁知傅凌只淡淡的看他一眼。
“爹爹现在稀罕的是我娘亲。”他去干什么,挨冷眼吗?
“亲儿子也不行?”王倦稀奇。
没见过总裁平时那么……傲娇啊,还非得顾小姐来哄。
“他亲爹也不行。”傅凌很有自知之明。
“那我现在打电话给顾小姐。”说着王倦拿出来手机,找到上面的号码。
还没打过去,傅凌就出言拦住他。
“王叔叔,你不用打了,我爹爹肯定打过了,预计不超过十分钟,娘亲肯定就会敲响这个门。”
话刚落,他又补了一句,“娘亲最听爹爹的话了。”
王倦收起手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总裁这是还自带找妻功能?
“可是,顾小姐为什么敲响这个门啊?”
傅凌看他。
“因为娘亲不熟悉傅氏,她要见爹爹,肯定要找个人给她带路啊,而且娘亲还要找个人了解一下爹爹为什么生气,综合这两条,叔叔你,是最好的人选。”
王倦一时词穷,想他堂堂金牌秘书竟然也有脑子转不动的时候。
不过,看这小家伙理所当然的模样,便知道顾小姐干哄人这个业务干了不短时间。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王倦淡定的开门请顾相思进来。
“娘亲。”小家伙从沙发上跑下来,顾相思蹲下来,轻笑,“小家伙,你都在叔叔这里做了什么啊?”
“叔叔在陪我讲话。”
“乖啊。”顾相思拍拍他的脑袋,“要不要午睡一下?”
“好吧。”
顾相思哄了傅凌一会儿,他很快睡着,将他轻放在沙发上,顾相思才示意王倦跟她离远一点,走到窗边。
压低着声音,“傅凉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生气了?”
王倦挺波澜不惊的回,“我没去会议室,就听见从里面出来的同事断断续续的说,不知道凉总怎么了,会议开到一半,接一个电话就突然暴怒。”
“暴怒?”顾相思吓了一跳。
“是啊,听说会议室都砸了,到现在人还在会议室没出来呢。”
**
会议室。
“嗒——”一声,顾相思推开门进去。
最先入眼的是杂乱的一切,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最里面的一张椅子,傅凉闭着眼坐在那。
果真是砸了。
须臾,他睁开眼,那双眼睛无情又森冷,黑沉沉的,像是泼了最浓的墨色。
“顾相思,过来。”他说。
嗓音冰到底,还压抑着怒一丝气。
哦。
顾相思揪了揪袖子,抬步过去,恰走到一步之远,手腕突然被拽住,她下意识的想挣脱开,想到是谁,又松了劲。
下一秒,她已经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很热,她吹了半个小时的凉风,身子冰冷,乍遇到这暖,如遇南方最柔的风。
傅凉盯着她,看了挺久,这心里的气也慢慢消了一点。
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儿,沉声道,“就你这身子还去外边吹凉风?怎么不冻死你!”
“……”
这话没法接,还是老老实实的钻在这取暖吧。
“你很喜欢沐染?”他又问。
顾相思坐起来一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认识我师兄?”
可傅凉和她师兄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认识呢?
“见过几次面,不熟。”
哦,不熟还能见几次面,这也是没谁了。
“嘶——”
顾相思突然捂着脖子,瞪了男人一眼,“妈的,傅凉你发神经了,你咬我脖子干什么?”
傅凉还有些怒气未消,一开口嗓子是哑的,“你就当我发神经吧。”
他又低头吻了一下被他咬的地方,清浅的牙印,力道本来就不重,只不过,此情此景,有些感觉被放大了而已。
顾相思指尖有些发麻,忍着脖子处的痒意,耳朵也染了几分绯红色。
“呵……”
男人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低笑出声,笑意很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似的。
“相思,我很自私,自私到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我也很重欲,重欲到想时时刻刻把你锁在我身下,但我会伪装,伪装的很大方,伪装的不沾情.色,但这份伪装并不是我的本性,你知道吗?”
“嗯,知道。”
就像一只狼,它怎么会害怕一只猫呢,只不过,这只猫不是真的猫罢了。
反正她在傅凉面前一直是怂的,说不清是怕他这个人,还是掺杂了什么别的情绪,或许有傅凉一直说的喜欢也不一定。
“顾相思,你喜欢我吗?”他轻声问,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声线有几分磁性和温柔。
“喜、喜欢……”顾相思看着男人的那双眼睛,太吸引人了,蛊惑似的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
“呵……”傅凉嘴角噙笑,摸摸女孩儿的头,“真乖!”
反应过来的顾相思耳朵红的滴血,低着头不敢见人。
妈的,这什么跟什么呀。
那老头的催眠术对她都不管用,她现在就被傅凉一句话给带到沟里去了??
“走吧,回家。”
傅凉将顾相思放下来,牵着她往外走。
王倦看着笑容满面出来的总裁,再看到会议室里七零八落的桌子椅子,他妈的心情竟然毫无波动。
估计是那小家伙预防针打的太好了,他已经对什么事都坦然接受了。
“王秘书,将里面收拾一下,另外通知那些人,会议下午继续。”
“是,凉总。”
王倦送走了总裁和总裁夫人,连忙打电话联系人过来更换桌椅,看到那些缺胳膊断腿的桌子椅子,还不忘投诉一声。
某桌椅供应商挂了桌上的电话,一脸苦色,他家的桌椅质量如何他还能不清楚吗,一般的钢铁都没它硬,那位爷确定不是故意找事??
赶紧喊过来手下的人去办事,强调了好几遍要送去最结实的才放人离开。
傅氏公司这边。
傅凉牵着顾相思去王倦的办公室,抱起来还在熟睡的傅凌,一直乘电梯到达停车场。
“你的车先停放在这,或者等会让王秘书开回去也行。”傅凉腾出来手打开车门,让顾相思进去。
“也好。”顾相思接过来小家伙,动作很轻。
有一刻,她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让人上瘾,一个傅凉,还有一个小家伙,家里还有一只狗,再寻找一处宅子,远离一切,平淡过完一生,应该很不错。
**
中午
学区房。
顾锦从南大回来时,何佑没在,他去学校了,估计两天没去,学生会那里积累了不少事。
他下午没课,吃过饭,打算去一趟鬼暗之色。
这般想着,就拿出手机给顾相思发了一条消息,发完后,又点了两份外卖,将手机丢到一边。
何佑刚进门的时候就见到顾锦在拆外卖盒子,他专注认真,微敛着的眉眼间是一股沉静,不再是阴郁狠戾。
“沈月”死的很惨,但谁又知道沈月早就已经死了。
顾锦看到的那个死的“沈月”只是一个假沈月罢了。
十五年前,那时候顾相思还没有接手侦探所,只是挂了一个名而已,他和顾锦是国际刑警侦探所的挂职犯罪心理分析师。
能力再大能大到哪里去。
顾相思硬是挺到了最后。
取得了逃生的机会,护着他和沈夜逃了出来。
后来,顾相思被顾家人接走。
他和沈夜也是各自养伤,几年后,又同时应侦探所的要求做了那帮人的心理画像。
三年前,却遭到那帮人的报复,沈夜的妹妹突然失踪,几日后又回来,可“她”却不是沈月。
一直跟在沈夜身边伺机报复。
半年后,这个机会来了,药是“沈月”拿出来的,她给所有人的酒里下了药。
顾相思看了一会儿酒杯,直接仰头喝了,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何佑,别玩了,把所有的酒都他妈给她灌下去,生死由命。”
而那个女人死也要报复他,沈夜受刺激后,便是长达一个月的发高烧,醒来后,不记前事,只记得“沈月”被死的一幕。
而他,是罪魁祸首。
“何佑?”顾锦叫了他两声,发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走过去,拍了一下他,“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我......没事。”
何佑收了情绪,走过去坐下,随意问了一句,“你点的什么菜?”
“哦,都是补身体的,鸡汤鱼汤都有,还有青菜,螃蟹,荤素搭配。”顾锦将东西拿到餐桌上,还不忘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就你那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住我这两天,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怎么会?”何佑轻笑一声。
洗了一下手,走过去,坐下。
顾锦递给他筷子和勺子,意有所指一般,“看你那手细的就像个女人的手似的,脸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红润,身板瘦的像是皮包骨头,哪哪儿看都像我虐待你了吧!”
“顾锦,”何佑咬着牙,“吃你的饭。”
什么审美这人。
“知道了,知道了,吃饭。”顾锦笑,拖腔带调的拉着音。
五分钟后......
顾锦将弄好的螃蟹放在何佑面前,何佑楞了一下,看他。
顾锦正在拿着纸擦手,“你那么好看的手还是别糟蹋了,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即使不喜欢,也给点面子,吃了吧。”
“我很喜欢。”何佑看向了别处。
顾锦摸了摸下巴,笑,低头继续吃饭。
**
南城警.察局。
反省室里的门被打开,“柳柔柔,出来。”
柳柔柔没听见,她只觉得耳朵边一直杂音不断,外界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昨天做笔录时还明显能听到一点。
站在门口的人又叫了一遍,还是柳柔柔旁边的人推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
“外面的人在叫你,估计你可以回去了。”
前半句柳柔柔没听见,就听见“回去”这两个字眼,慢慢的站起来,一晚上过去,还有人送过来了药,她脸上的肿已经消下去很多。
但眼睛处有恶化的趋势,更肿了,看路也不太容易。
跟着那个女警.官,柳柔柔来到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一个人,是她在那间仓库见过的
见她来到,小五交给她一张纸,“签字吧,签了,你就可以走了。”
虎哥已经将事情完全交代了,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单纯的绑架,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事。
一起参与这件事的竟然还有南城的名媛小姐,宋蔷。
经调查,加上虎哥等人的口供,发现柳柔柔只是一个枪把子而已,真正藏在后边的是宋蔷。
柳柔柔勉强能听见他说的是什么,抖着手拿起了笔在签名处写了三个字。
女警.官送她出去,小五刚走到休息室门口,曹玉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走远的柳柔柔,“昨晚审虎哥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小五喊了一声曹队,才说话,“大概的意思和姐姐猜的一样,倒卖.文物,偷.渡,开赌.场。”
说实话,后两个实属意外之喜,他们警.局这边根本就没有掌握证据,是虎哥自己兜不住说了出来。
那枪也只是平时拿来充场面的,真没开过。
“小五,她不是你姐姐。”曹玉琳脸一冷。
没想到还真让那个女人猜对了,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转身打算走,想到什么又回头,“你不是有不懂的地方吗,等我忙完考试资料,你可以来问我。”
小五提起了几分兴趣,“是国际刑警侦探所的一轮入选测试吗?”
“是啊。”
曹玉琳脸上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