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驾车的人自然是虎妞,却见她没有控制车速直冲而来。在看到站在草坡上的林晧然时,眼睛还微微一亮,车速似乎还提了一些。
谋杀啊!
一帮家丁回头望着那辆急速而来的大马车,吓得魂都差点丢了,拼命向着旁边躲去。若是被这马车撞上,就算不死,怕也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呼!
马车巧好从江夫人的马车侧边经过,站在车厢前的江白月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伸手扶住车厢稳住身体,心有余悸地望着那辆急速而过的马车。
驭!
马绳终于被勒起,马车在那草坡前停了下来,但后面却卷起了一团滚滚灰尘。
这团灰尘向着江夫人和江月白扑去,让到这二人又是一通的咳嗽。却是没有想到,这次兴师问罪没占半点便宜也就罢了,竟然还受了这等活罪。
“哥,我刚才遇到知县大人派来给你送信的官差,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虎妞却没有顾及对江府一众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反而满脸兴奋地朝着林晧然像是邀功般说着,两根眉毛都扬了起来。
“十九叔,我知道!”
“十九叔,我也知道!”
“十九叔,是这样的!”
……
一帮孩童亦是从车厢涌出,除了几个晕车跑到旁边呕吐的孩童,其他人都是纷纷举手,想将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林晧然。
“都闭嘴!”
虎妞见状,当即一声怒喝,其他孩童扭头望向虎妞,当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敢跟虎妞抢功。
林晧然无奈地望着自家的凶丫头,温和地问道:“虎妞,究竟是什么事呢?”
咦?
村民们听到是知县大人给林晧然递送消息,这时都是涌起了兴趣,特别这似乎还是好事情,都想知道知县给林晧然送了什么消息。
江月白和江夫人亦是感到好奇,同样想知道苟知县送来了什么消息。
“哥,有天大的好事!”虎妞一脸得意地说着,两只手还张着比划一个大大的圆圈。
其他小孩望向林晧然,齐齐地点头,表示虎妞说的是真事。
“天大的好事是什么?”林晧然疑惑地追问。
虎妞眨了眨眼睛,那张肉肉的脸蛋突然愣了一下,扭头指着先前极有表现欲的狗子厉声道:“狗子!你来说!”
“啊?”狗子傻眼,不是说完了吗?
“铁锤!你来说!”虎妞又指了一个男孩,沉着声说道。
“我……不知道啊!”铁锤亦是傻眼,老实地摇头了。
先前还急匆匆地想要表现的一帮孩童,这时却都哑口无言了。虽然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喜讯,结果一路狂奔回来,却根本都没问清内容。
其他村民都是暗暗抹汗,这小孩办事果然不牢靠,这简直是吊人胃口嘛!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江月白手持着画扇,看着这一帮哑口无言的小孩,心里充满了不屑地挥动着扇子。
“哥,刚才那个官差是来给你报喜的,说有天大的好事,但我没问清楚就跑回来了!”虎妞仰着包子脸认真地说着,然后回头望着村口又埋怨道:“哎呀,我让他跟在我马车后面的,怎么这么慢嘛!”
“跟你马车后面?”林晧然望着那边仍然没有动静的村口,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敢情这丫头是将马车赶得太快,怕是将那个官差甩丢了。
有种速度,叫做虎妞赶马车的速度!
事实确是如此,若不是这一路的分岔口不多,而那个路口恰好留下深深的车轱辘痕迹,不然那个官差怕是往着江村那边而去了。
这个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不仅林晧然好奇,哪怕江月白亦是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好消息,能让苟知县如此形容,而且还专门派人来给林晧然报喜。
笃笃……
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却见一个衙差骑着大马奔了进来。只是他看到晒谷场这个阵势,微微地一愣,但还是拍马过来。
“敢问谁是小三……?”他正欲要朗声询问,结果目光却是锁定在了江月白身上,声音亦是戛然而止,直奔着江月白而来。
咳!咳!
林晧然看着衙差停在江月白面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货什么眼色,难倒看不出我比江月白更好看,更有小三元郎的气质吗?
“林公子,天大的喜讯!”
衙差却是认了死理,认为江月白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晧然,至于站在草坡上一通咳嗽的痨病鬼,谁管他是哪一位呢!
“什么喜讯?”江月白看着咳得肠子都要出来的林晧然,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却是将错就错地问道。
“林公子,请看!”衙差都没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从胸前掏出一张红纸,恭敬地递给了江月白,完全不知道找错了对象。
“咦?他是不是将江月白当成十九了?”
有村民看着衙差将红纸交给江月白,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倒不能怪他们反应迟顿,而是这个官差出现后,就直奔江月白而去。
江月白接过红纸,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还得意地望了林晧然一眼。心里想着,考了小三元郎又如何,结果却不及我有才气。
他将纸张徐徐展开,淡淡地扫了一眼,结果嘴角的笑意消失,眼睛像是扎进了纸张里面一般,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白儿!”
看着江月白如此反应,坐在马车里面的江夫人吓得脸都白了。
赵管家等人亦是惊慌地跑过来,不明白自家公子是怎么了,急忙伸人扶住了他。
那帮村民正欲指责衙差弄清,结果却看到如此诧异的一幕,都是纷纷傻眼了,哪里还顾得帮忙纠正这个天大的误会。
衙差亦是傻笑地望着这一幕,他有见过别人中秀才疯掉的,但却没有想到,看到天大喜讯的人竟然还会用吐血来庆祝的。
什么天大的喜事,让人看到会吐血啊?
哪怕是林晧然这个当事人,亦是看不明白地望着江月白,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如此大的反应,难道是上次敲他脑袋留下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