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天师联盟
三娘回眸望向莲悠悠的方向,见她正享受按摩,也是羡慕一笑,这位女神大人,活得真是洒脱,她是该跟她学学,天下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人,随处都有。三娘提裙向前,再抽烟时,也多了分悠然。
只有黑焰,悄摸摸走向莲悠悠的方向,但依然目露戒备,然后蹲在安全之处,宛如以防莲悠悠忽然变脸揍他,这个距离至少他跑起来也快一点。
他跟莲悠悠久了,怎会不知莲悠悠的面色变化如那六月的天,那是说翻脸就翻脸,说揍人就揍人。
在上面,她时时刻刻都有机会揍人。但在下面,若是她想揍了,这挨揍的必然是自己了。因为这里只有他抗揍。
他微微拧眉,深觉当初那个公子虹不该被放走。他应该抓来。那么,哪天莲悠悠想揍人时,他可以把公子虹推出去,就像凛霆钧总是把他推出去一样。
九门大厅内,饭香四溢,明明全是素材,却做出了鱼肉的香味,让人馋涎欲滴。
即便现在九门有钱了,但外面的菜还是不及胖佛做的赞。
蒙蒙月光之下,一桌子的翠绿,瞬间让经历了腥风血雨的众人开了胃。因为,他们经历的腥风血雨可不是什么形容,而是真真切切的腥风与血雨。
忽的,九门大门口的灯摇曳了一下,一阵阴风卷入,大家一起朝门口看去,竟是站着一身青衣,长发高挽的一个男子,而在他身边,却是众人认识的,竟是一身白衣的——陆敬庭!
大家立时变得吃惊!
那青衣男子浓眉大眼,天庭开阔,鼻梁挺拔,器宇轩昂,一脸帝王之相。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温润谦和,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彬彬有礼。
他立在门口先是一礼:“打扰了,莲姑娘允我闲时可换人形来九门做客。”
大家懵懵然坐了一会儿,云瑶当即惊起:“無心?!”
“是,正是在下。”無心对大家又是一礼,和平时一样。
大家目露恍然之时,又是有点刮目相看。平时只见他穿个黑色斗篷,脸也是泛着青灰色,今日看清楚了,原来还真如他所说,像是一位国君。
尤其是尚未见过無心,但听说过無心这个阴差的棺爷他们,更是吃惊了。
“喔————”何仕麒拉直了眼睛,“鬼差也能像个人啊……”
小莴苣微微露出笑容,以前看得见無心只觉害怕。而现在,他看不见無心了,却是高兴他能来九门做客。無心从另一个世界出来,小莴苣也就看不见了。但是,他依然能看到门口是两个泛着青灰光芒的人形。他们身上非凡人的灵气,他依然能见。
“欢迎你,無心哥哥。”小莴苣第一次主动起身欢迎人。他自从莲悠悠来了,改变可不小。原先都只是躲在小屋里,扒着门缝偷偷“看”人。
大家看到小莴苣居然主动邀请又是一阵惊讶,但随即笑了起来,姚广大人当即起身招呼:“小莴苣都欢迎你了,你还不进来。”
“打扰了。”無心又是一礼,领陆敬庭进入。陆敬庭跟在他的身旁依然面无表情,双目空洞无神。
云瑶好玩地蹦哒到無心身边上下打量:“看不出啊,原来你生前是这个样子。”
“啧!云瑶!”云锡立时提醒,云瑶这话说得唐突,恐触及無心心伤。
無心却是谦和一礼:“无碍,我已死数千年,往事对我而言,不过过眼云烟。不妨告诉你们,当年被我屠杀的老少,我还接过送过,他们已是不记得我了。呵呵……”無心淡淡的笑却让人感觉到了一分千年的孤寂。
或许,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阿弥陀佛,看得开,看得开。”胖佛目露佩服,“我虽修佛,却不如你看得开。来,坐。”
大家让开了身形,让無心与陆敬庭坐下。
然后,就是大家一起围观無心。
無心略感尴尬:“真是打扰了。”
三娘瞥眸看众人:“别看了~~~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啦~~~”
大家笑了起来,何仕麒坐在無心身边还是好奇地伸手去点点無心的手背,惊呼:“还是凉的!”
無心笑了:“我只是成了人形,但并非是人。这陆轩也是。”無心指向身边陆轩,“他的人形是我给弄的,他现在还没道行。”
陆轩呆呆坐在那里,对無心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何仕麒立刻好奇地换到陆轩身边,伸手戳他没有任何表情的,俊美的脸。
姚广大人随手给無心也倒上一杯酒:“我们九门跟你也算是常有业务,以后多交流交流。”跟冥差搞好关系总没错。
無心举杯,恭恭敬敬:“大人客气。”
“無心,这陆敬庭是怎么回事?”云瑶奇怪地问,也是大家的迷惑之处。这陆敬庭不该去冥域报道,怎么还被無心带在身边?且还带着到处晃悠?难道無心也迷上了陆轩的“美色”。
大家眉来眼去,已是心有灵犀。
無心看看身旁行尸走肉般的陆敬庭,眼中倒无任何怜惜之情,也未注意大家那暧昧的目光。
他转回脸看众人认真解释:“冥域阴差一职一直吃紧,要找一个不怜惜死者的人为阴差并不容易。我们常年面对死亡,死者当中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人大多心善,会不忍心带走孩子与善人,或许生前对他们有恩的人。所以,阴差这一职位,选人极难。难得遇上这孩子,被折磨地无心无情,无爱无恨,倒是勉强可以用用。最近我正带他,他日他便自己做事了。”
無心的一番话,让众人惊讶之余不知该为陆敬庭感到难过,还是高兴。难过的自是他已心如死灰。高兴的是,他居然因为这份死灰而得到了阴差这份官职。
無心也给陆敬庭倒了一杯酒,陆敬庭依然像是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院内秋风习习,轻轻扬起陆敬庭脸边的发丝,他的双目依然空洞无物,如当年被卢氏挖去了双眸,割去了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