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神话
话说三分归晋,及五胡乱华之后,归于隋朝。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衰极必盛,这到了隋朝时候,自然是大为兴盛,只不过隋炀帝无德无道,几征高丽,劳民伤财,比之桀纣,无有半点不及!是时,有瓦岗好汉揭竿而起,又有李渊起义造反,拉开了倒隋大幕。
隋炀帝失天下之民心,隋军节节败退,隋炀帝遭斩,李渊登极称帝。
楼观派曾在李渊起兵之时,资助了许多粮草,所以李渊登极后,对于楼观派大为照顾,为之广修宫殿,楼观派中道德真人也趁机结交关陇贵族,隋唐两朝的大人物大多都是出于关陇世族的,所以说,老君的眼光长远,选了个靠近长安的地方,使楼观派与关陇贵族来往得较为密切,道教大兴!
佛教的势力也极为恐怖,此时已经无比兴盛,东土神州,佛寺随处可见,诸佛诸菩萨的佛像也到处都有,特别是达摩老祖遣拍十八棍僧拯救了李世民,这让李世民大为感恩戴德,佛教也因此而更上一层。只不过,楼观一脉与关陇贵族媾合得极为密切,还是将佛教死死压了一头。
&nbs诸如其余道教门派,在五胡乱华的时候被佛教打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胡人信佛,不信道,更不信儒,所以使得佛教大为兴盛。
却说如来坐于西天灵山之上,忽然掐指算了一番,笑道:“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者,贫瘠苦寒,性情拙劣,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南蟾部洲一方,却是多杀多争。口舌凶扬。实乃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也不知道谁愿意上东土走一遭,寻个有缘人,传播我佛门教义。劝解南蟾部洲人行善积德?”如来问道。
“弟子不才。愿意前往!”观音从莲台上下来。对着佛祖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如来大喜道:“此事甚是难办,须得观音尊者这等人物才能做到。好好好。你此去东土,寻一有缘人,来我西天取经,我这里有五个宝贝,你且拿去。”
只见如来将锦襕袈裟取出,又将九环锡杖取出,再送了三个头箍,传了菩萨。
观音皈依拜礼,如来道:“这三个头箍,只消望人脑袋上一套,然后将一念,自然管教他头疼欲裂,不敢作乱,好生听话,入我门来。”
呵,如来倒是好生霸道,不以佛法普渡,倒要以这头箍来借力度人了!观音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如来自中古之后就性情微变,虽显得依旧悲天悯人,但有些时候,行事手段却太过辛辣狠毒,不似佛祖该做。不过,观音也不过想着,许是佛祖为了传播教义,这才不得而为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观音径出灵山,奔南蟾部洲长安城而去。
行到流沙河边,却见一凶恶怪物拦路,菩萨的徒弟木吒持了铁棍,与之一通好杀,难分难解。
“哦,原来是卷帘大将,我可教玉帝不拿飞剑穿你,不使刀来斩你,只要你皈依我佛门便是了。”观音道。
卷帘大将拜道:“我愿皈依我佛!菩萨救我!”
观音心中暗道:“这一次取经却是佛道博弈,这卷帘大将,显是天庭安插下来的眼线,不过我却不得不收。佛祖对我早有叮嘱,此去当有卷帘大将、天蓬元帅、龙宫太子等人。”
如来趁观音来时,早暗中传音嘱咐,观音聪明过人,自然知道西游真谛并非传佛经,而是佛教要和道教抢地盘。
佛教想搞西游抢道教地盘,道教自然得安插几个眼线进去把事情看个清楚,所以就选上了这几个人。
当然,如来是不知道,最主要的人物孙悟空早就已经和道教串通一气了,最近齐天道人可没少往上清天跑去听灵宝天尊讲道,自然,齐天道人何许人物,他也不知道,只道是一个普通散修,哪里能想到是孙悟空这厮学了天罡三十六般变化然后以胎化易形肉段弄出来的另外一个化身?
上一世的西游,悟空被玩弄股掌之间,怎么死的都是迷迷糊糊的,而今重来一次,却是不知道是否还是那般结局?
观音劝服了卷帘大将,又奔着长安而来。
菩萨行过一座高山,见山上妖气弥漫,将将行过,便见一个生有野猪头模样的妖怪杀来,手里提个钉耙,照她就打!木吒大怒,喝道:“哪里来的泼怪,竟然敢如此无礼?看棒!”
天篷骂道:“小和尚快快闪开,免得伤了你的性命!”
木吒便道:“我和师父奉命如来佛祖,前往长安,你这妖怪却撞上门来,莫非找死?”
天篷一听,知道是正主来了,立刻拜道:“哦哟!原来是奉如来法令前来的,贫道不知,还请多多原谅。贫道乃是天上的天蓬元帅,盖因酒后戏了嫦娥,被玉帝抓住打了两千锤,然后打下凡尘,却不料投错了胎,这才变得如此模样。”
菩萨问道:“我可救你成正果,你愿意皈依吗?”
天篷是个贪心之人,这次下凡来是戴罪立功的,若是能在西行上有大作用,自然会被玉帝再敕令上天为仙官,他心中一转,道:“不知道皈依了有什么好处?什么又是正果?”
菩萨笑道:“自然是上我西天去当个菩萨或者佛祖了,吃穿用度,皆有人供奉,日子清闲,每日读读佛经,参拜佛祖便是。”
天篷一听,心中哎哟一声,暗道:“玉帝老儿把我打下凡尘,让我投到了畜生道里!实在是气杀我也,看我这里外不是人的模样,看我这模样,日后还如何寻欢?这再回天庭,恐怕也是要受玉帝老儿的气和那些狗东西的白眼!不如我就皈依了佛门,去西天求个正果好了!到时候老子当了佛祖,那些狗东西见了老子还得行礼哩!”
这心中一动,立刻就有了主意,拜道:“菩萨,弟子愿意皈依。”
菩萨道:“好,过不许久,我便找人来寻你,一同上西天去。你且在这里等候,不要为非作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天篷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诚心皈依佛祖!诚心皈依!”
观音又去寻到了那龙宫太子,然后终于到了五指山下来。
话说观音奉如来之命,一路东行,前往南蟾部洲长安处,寻找有缘的取经人。
这一去,就先后遇上了沙和尚、猪八戒、小白龙三人,观音心中一动,最后一人,就该是孙悟空了,于是她便同自己徒弟木吒驾云,落到南蟾部洲的五行山下来。
观音不禁作诗一叹,诗曰:
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
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
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
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悟空一听,再暗暗掐指一算,怕是已经有了五百年了,现在是观音要上长安去寻找取经人了!悟空心道:“嘿嘿,如来算计着我一定想着出去,但我这次就偏偏不出去了!看他拿我怎么办?”
上一世他听到此诗,就忍不住大叫道是谁揭他的短,然后观音抛出让他从山下出来的诱饵,他就开始随唐三藏上西天取经去了。这一次,他虽然听到了这诗,却不再说话了,默然无语。
观音和木吒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说话,她心中不由大奇,暗道:“这猢狲听到我作诗挖苦他,怎生不说话哩?倒是奇怪了!”
看押悟空的土地、山神、揭谛等前来引观音到了五行山下,便见悟空被压于山下,只露出半个身子和一只手来。
观音喝道:“姓孙的。你可还认得我吗?”
悟空睁眼,不由笑道:“记得,记得!你不就是那南海观世音菩萨吗?怎的有空来看老孙了。”
观音问道:“你可想出来?”
悟空却道:“不想。不想!一点儿也不想!我犯下如此大罪过,杀业过多,合该遭此业报!行亦禅、坐亦禅,动静之间皆是禅,就算是被压在这五行山下,却也是一种禅法。在这山下安逸得很,每天睡睡觉。思考思考,一天就过去了。你看这五百年,还不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吗?”
观音一听,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心道:“哎哟。不好!难道这泼猴不愿意上西天取经?那可不妙了。”
悟空看那观音脸色变了,不由暗暗好笑起来,如来不是想忽悠自己上西天取经吗?那自己就装作不去了,看他到底有什么手段?观音心中如同火燎一般,难道这猢狲被压了五百年就改邪归正了?
观音问道:“你什么时候悟到了如此禅法?”
悟空笑道:“自然是痛定思痛,我罪业弥深,须得好好清静,细细想想。我还是不出去了,免得又惹出什么祸事来。劳烦如来佛祖帮我擦屁股。”
观音心中暗暗恼火,道:“你若出来,我可教你得传正果。上西天成佛作祖。”
悟空却道:“如来的正果,我却不学,我要学阿弥陀佛的正果。而今佛门真法,毁篡于斯,如来心术不正,如何当得治世之尊?你要教我得正果。须得让西方二圣出面来劝我才行了。我要学阿弥陀佛的佛法,不学如来的佛法!”
“如来的佛法就是传自阿弥陀佛。你这猢狲,可莫要乱说!”观音骂道。
“哈!真正的佛家经书早不知道被如来藏到哪里去了,留下的不过是洗脑诡辩之学,哪里还有半点真理?他想传播经义,给自己增加一些愚蠢教徒,我这倒是了解的。菩萨你佛法高深,不会看不出来而今佛法已经扭曲,自相矛盾之处多不胜数吧?”悟空问道。
观音被这话说得一愣,的确,自如来掌权后,佛法似乎多有改变,如来所讲经义,比之从前好像差了许多,皆是一些洗脑诡辩之学,不见真理。不过,观音也并未多想,只道是佛祖篡改经义,乃是为了更快更迅速传播佛学,效果可见,这些年来,佛学传播之快,之广泛,皆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佛法说是普渡苍生,但如来传播的佛法,却也让很多人家破人亡。
观音被这一问,登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悟空哂笑道:“菩萨怎的不说话了?莫不是在下说的不对?”
观音回过神来,道:“这不过是佛祖为了更快传播教义的暂时之举罢了,你这猢狲,便莫要揪着不放了。我问你,你可愿意洗刷你自身罪孽?”
悟空问道:“怎生洗刷?”
观音便道:“我去东土大唐寻一人,让他上西天取经,到时候你辅佐他,与他取得经书,自然有大功德洗刷了自己的罪孽。”
悟空却道:“我怎知道那经书好坏?万一又是如来的那些洗脑经书,把东土人民都祸害了,那该如何?算了算了,我还是清静无为的好,老君说得不错,道本自然一气游,空空静静最难求。上善若水啊,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
观音听他这左右都不愿意上西天去,心中不由有些恼火了起来,道:“那你就真想一辈子关在五行山下吗?”
悟空笑道:“福生无量天尊!我就算关一辈子也没什么的,一饮一啄,自有因果命数,我该出去的时候,想是老天会放我出去的。”
观音懊恼道:“这一路西行而去有许多妖怪,你神通广大,还须得你辅佐取经人才可!不然那取经人岂非在半路就被人给害了性命?这就是一种罪孽了!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取经一事,还非你不可。”
悟空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如是我闻,过去永恒,不动如山!时间终会过去,只将一切看作过去的梦幻泡影就是了,取经成不成功,也不过是天意,菩萨又何必执着呢?阿弥陀佛!”
观音脸色一阵阵阴晴不定,没有想到这出师不利,猢狲如此难以驯服,说破了嘴皮子都不肯从五行山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