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轻曲
清晨，边瑞起床的时候，颜岚还懒在床上，当边瑞把早饭做好了，用个小托盘子送到了床边上，这位大爷才将就着吃了起来。
早饭，颜岚扔出了一句随意，边瑞这边弄的是胡辣汤，配上自己做的油条，还煮了十七八个茶叶蛋。
“吃完了！”颜岚推开了碗，把毯子一盖又躺回到了床上。
边瑞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你把碗放在那儿，等会儿我起床去刷，你忙你的吧”颜岚说道。
今天早上十来点钟，边瑞和颜岚、小丫头仨人就得去明珠，当然了同行的还有边瑞的那俩傻徒弟，在这之前，边瑞还得去接山货，这些老山客应该已经把自己能采到最好的山货给边瑞备上了。
“行了，你就别要好看了，老实的睡吧，等走的时候我过来叫你”边瑞笑道。
颜岚道：“哎哟，我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可能是昨天晚上有点儿着凉了”。
边瑞道：”说的好像昨天晚上我裹着被子似的，你忘了，昨儿晚上我也没有穿多少衣服，为什么我没不舒服？”
颜岚听了，脸上一红伸脚欲踹：“一边去!”
“行了，你要好休息吧，我去洗碗，等会儿还要去收山货呢，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说完边瑞端起了碗筷回到了厨房，把碗筷洗了一下，整理好了之后出了院子，来到了晒麦场。
打开了车子上的动力，边瑞让冰藏室开始运作起来，等着老山客把东西送过来，边瑞挑好了再带上蔬菜什么的就可以运走了。
到了六点钟，边瑞的心中升起了一些小疑问，因为按着往常的时间，这时最起码有两三个老山客过来和边瑞交易了，如果是少一两个那没问题，但是这一个不见就显得不同往常了。
到了六点一刻的时候，边瑞这才发现了第一个老山客，老人家是旁边的沈家村的。和边瑞的姐夫一个村，但是两人之间并不是同宗，边瑞的姐夫是江南沈，而这位是齐鲁沈，也就是说这家姓沈的祖上是从齐鲁迁过来的。不过因为是同姓，两沈之间不像是临山村那么多事情。
“边家小子，快点挑，等会我还得赶着下一场”老爷子牵着一头骡子，骡子体量不高，但是这样的身量更适合山地，山地的骡子、挖东西的锹头和装好山货的保湿篓子并称为老山客的三宝。
边瑞笑道：“沈老伯，您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沈老爷子说道：“那边不是过来挖坟的么，人家那边给了价格挺合适的，很多人都去他们那里卖山货去了，如果我不是看在你这小子一直都挺照应我的份上，我早就和别人一样，先把山货送给别人挑了”。
这下边瑞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早上到现在自己只等来一位老山客了，敢情是有人劫了自己的胡。
“您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人也就是来个把月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半年，我这可是天长日久的买卖，凭良心说我给您的价行不行？”边瑞说道。
沈老伯道：“凭良心是真不错，要不我也不会照样送过来让你先挑。但是咱们实话实说，人家那边现在出的价比你这边高多了，你是比这再差一点品质的鸡枞，人家给这个!”
说着沈老伯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后翻了两翻。
边瑞听了想了一下说道：“太高了，这价在明珠商场里也才能卖的起来，还得是那种大商量，精包装的，他们怎么会给这么高的价？”
沈老伯说道：“有人喜欢呗！行了，你快点挑，挑出来我再把剩下的拿到那边去看一看，现在咱们这边都不往镇上走了，你知道镇上的那帮子收山货的，这两天价格也涨了，一般的都涨了一成一两成……”。
边瑞说道：“那价格就上去了，他们没什么利润了”。
边瑞说的是实话，产山货的可不光是边瑞这片地方，很多地方都产，尤其是北方一向产出来的山货都是高品质的。
山货这东西其实跟蔬菜一个样，北方的天气冷，一年只产一季，南方的天气热，一年能产个三四次，看起来北方似乎是占了便宜，但是从质量上，南方产的山货一般不如北地的山货味正，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生长期的因素，像是南方的韭菜，如果北方人吃的话，肯定觉得味有点寡淡，不如老家的韭菜带劲。山货也同样如此。
这边的山货正好在南北分界线上，加上有了水质的保障这才可以与北地的山货在质上抗衡，但是若论起名气来，还是北地货占忧势一些，如果同样的山货摆上了架，北地的货肯定要比南方的货价格高一些。
现在镇上的贩子提高了收购价，那边势必要提高售价，和北地货差格差不多的话，那竞争力就下降了。
“这个不错，这个我也要了，还有那个”
这一次边瑞挑的不少，原本可要可不要的这次边瑞也要了，从沈老伯这里一共收了两斤多的山货，除了猴头和羊肚菌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高档的山货。
把账算了一下，结给了沈老爷子，边瑞这边继成等着下一人。
就如同沈老爷子说的那样，又过了半个小时，边瑞才等来了下一位老山客，这位就是边瑞开始推荐给高明楼等人做向导的那位。
“边家小子，你知道啊，那边来了一些挖坟的，这些人挺喜欢山珍的，出手也大方给的价格比你这边还要略高一些……”。
老爷子从骡子上卸下了保湿的篓子，便冲着边瑞说起了现在的情况。
边瑞道：“我知道了，但是我不能给你们他那价格，再说了他们是一时性了，我这边可是长期的！他们吃这东西也就是贪一时新鲜，我这可是长久的买卖”。
“我知道，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啊“老爷子笑道。
老头认识的几个人现在都投了那边挖坟的，也就是考古队，但是老头觉得边瑞这边以前想着给自己张罗活儿，这才继续把新采的东西拿来给边瑞挑，要不然他也和几个老伙计一样，直接送到考古队的营地去了。
边瑞这心里就开始琢磨了，觉得自己这样也不是回事啊。
“对了，您进老林子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边瑞想起了自己前一段时间见到的黑豹子，于是张口问道。
老爷子想了一下问道：“你是指什么方面的？”
边瑞道：“我们前段时间……”.
“还真有这回事，不会吧，我这边一直在老林子里，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的那样东西，你确定它们是真的存在？“老爷子一脸的不相信。
作为一个老山客，他的确有理由不相信这事儿，因为他几乎一周要有一半的时间在老林子里，而且还都是两三人带着两三骡子，如果有边瑞说的那种猛兽存在，老头子不相信那些东西会放过自己，因为不论怎么看，自己这些老家伙配上老骡子都是最好的目标。
“真的存在，当时我离它们不到二十米，就算是再眼神不好也看清楚了，黑色的毛，差不比我们家的大灰还要略高上一些，身体更加的壮实，毛色也很亮……”边瑞一边说一边比划起来。
就在边瑞这边说的时候，另一个老山客牵着骡子过来了，卸下了自己的湿篓子拿出了自己的收获，开始听边瑞说这事儿。
“噫！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起来，前几天我进老林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粪便，野兽留下来的，而且还不是小野兽，一般来说林子里就是狐狸什么的，但是那家伙好大的一坨，而且还带着没有消化的毛，你知道那是什么毛？”
“什么毛？”
“刚发现的金丝猴的毛！”
“不会吧，这么大的东西会爬树不新鲜，但是想逮住一直在树上的金丝猴估计不太可能吧？”老头有点不相信。
别说老头了，边瑞也有点不相信，豹子是吃猴子，但是也不是天天吃，猴子这玩意儿太灵活了，豹子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树上的猴子。
“说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亲眼所见，当时我琢磨了好久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留下来的，现在听边家小十九这么一说，十有八九就是那玩意！”
大家一边扯，但是手上的活没有停，边瑞又挑了两三斤的东西。
”师傅，师傅，猪肉已经取来了”
边瑞这有正兑钱呢，自己的俩个徒弟莫笙和荆鹿骑着小助力车过来了，莫笙的车子踏板上还摆着小半扇的猪肉，荆鹿的踏板上则是摆着一些猪下水。
“不错！”边瑞看了一下肉质，发现挺不错的，于是示意两人把东西抬到冷藏车上去。
两个老山客见边瑞忙活起来了，也就顺势告了辞。
到了以前该收摊的时候，也就是十点钟，边瑞总共才接了五个老山客，其中有两个还没什么好货，确切的说不是没有好货，而是人家把好货藏在了温篓的最下面，边瑞看到了，但是眼尖的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他摆出来的货中挑了差不多半斤普通的山货。
“师傅，今天这山货不是太行啊？”莫笙望着边瑞收来了山货，皱着眉头说道。
边瑞道：“有什么就做什么呗，以后啊这山货估计要咱们自己采了”。
“自己采？那可好！”莫笙听了立刻乐了。
边瑞望着这傻小子，叹了一句：“你觉得采山货很容易？”
“他们这么大年纪都行，师傅我觉得你也行的，你要进山肯定比他们采到的东西好”莫笙对边瑞有一种迷之信任。
边瑞只得说道：“但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