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驱魔人
张部长就是想要包养韩琳的人,这张部长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也是极有耐心,并没有威逼,只是经常暗示韩琳,跟了他不会缺钱,只不过韩琳一直没有答应。
直到有一次韩琳的母亲来公司里闹,说韩琳是个白眼狼,不顾一家老小的死活,只图自己享乐。
韩琳是农村来的,家庭矛盾很大,为了点钱就能翻脸不认人,这些消息成为公司里工作之余的谈资,主角韩琳自然也没少受到奚落。
而张部长当然也抓到了这个机会,开始一点点摧毁韩琳的底线,从日记来看,韩琳最近好像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这件事。
毕竟一边是低着头夹着尾巴在朝九晚十的公司辛苦工作,还拿不到很高的工资,一边是动动身子足不出户就能拿到多余数倍工资的钱,换作是其他不在乎名节的人,估计早就一拍即合了。
只不过韩琳别说当二奶,就连男朋友都没正式谈过,如果初中的初恋不算的话。
因此,她内心也是十分纠结的,特别是原本的韩琳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反抗母亲的狮子大开口,莫约是从小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太重,或者是从小被家里人打骂训斥,让她很内向,甚至近乎养出了一种奴性。
夏悯合上翻到最后一页的日记本,叹了口气。
“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真就以为一次次地满足这些人的需求他们就会良心发现放过你?别逗了,这些人永远只会得寸进尺,永远只会欺负愿意被欺负的人。”
夏悯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冷笑一声:“被人欺负不是你的错,但愿意被人一直欺负就是你的问题了啊。”
“卧槽大妹子,知音啊,我的座右铭就是,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正在开车载夏悯去上班的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来,深以为然地说着,这也让夏悯看清楚了他的脸。
纱布包裹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额头以下的部分。
“…大哥,你这是?”
“害,我不是说了嘛,我觉得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这不昨天晚上吃宵夜,隔壁桌的人拍土味视频,那啤酒溅了我一身,我让他们道歉还不肯,我哪忍得了这个,不就打起来了吗。”
“…大哥挺狠的,那什么,不影响开车吧?”
看着这司机带伤坚持上班,夏悯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打电话举报他。
“没事儿,这种事经常遇到的,人活这一辈子,受点伤在所难免的。”
司机大大咧咧,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夏悯觉得他不像是会随便生气的人,肯定是拍土味视频的人太过分了,现在这些拍视频的就是这样,污染环境不说,还喜欢影响周边的人,真该好好管管。
就在夏悯替司机抱不平的时候,却看见司机摇下了车窗,对着窗外破口大骂:“你按你奶奶的喇叭,你开的是灵车放丧乐啊,前面这么宽非要我给你让位置是吗,这么霸道怎么不去开挖掘机啊?”
“额…大哥…人家不过就按了一下喇叭…”夏悯有些傻眼,这脾气也太暴了吧。
“大妹子,你不懂,有些人就是会得寸进尺,现在他按喇叭,下一秒他就敢打转向灯别车,再下一秒就敢碰瓷你信不信,这些技俩我见过太多了。”司机义愤填膺。
夏悯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力且卑微地开导司机:“没有这么夸张的,大哥你稍微…”
“你还按,这马路是你家开的?你按你马勒戈壁,我让你按!”夏悯话还没说完,就见司机目眦欲裂,猛地把方向盘转了一圈。
“卧槽,大哥你冷静点啊!!”
“砰!”
……
等夏悯到达韩琳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好在夏悯出来得早,并没有迟到。
“这司机属实离谱,真就是我脾气很好除非你当着我的面呼吸?”
夏悯拍了拍胸口,尤自惊魂未定,现在回想起来,他分明看到司机在纵车撞向身边的五菱宏光时,脸上带着代表胜利和满足的笑容。
好在夏悯坐在靠右的后排,推开驾驶座膨胀的安全气囊自己就能下车,不然夏悯真的怀疑这个司机是不是就是十八号凌晨开车的那位。
“哟,这不是白小姐?怎么今天来这么晚啊,不想扮演乖宝宝的角色给领导们看了吗?”
刚刚走到办公桌旁,就听见一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这声音落下,周围又是几道压抑的低沉笑声。
白小姐是韩琳的妈妈来公司控诉她女儿是白眼狼后,公司里的人私下称呼韩琳的方式,只不过不会有人拿到台面上来说,当然,一个人例外。
“王,柳。”夏悯把手提包放好,转过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那浓妆妖娆的女人胸前的工作牌上就是王柳的名字。
“嚯,我说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一股绿茶香呢,原来是你在这里呀。”夏悯冲王柳笑了笑,意有所指。
王柳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看热闹的人里又传来笑声,仔细一品,这不就是说她王柳是个绿茶吗?
王柳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根本没想到韩琳会反唇相讥,毕竟以往的韩琳面对奚落嘲笑,根本不会出言辩驳。
当然,其他人也不会替她出头,公司里很多人其实都挺反感她的。
凭什么你就每天早到,除了工作什么也不参与,晚上还要加班,你做给谁看呢,大家明明都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怎么跟你一比其他人就像是偷奸耍滑的废物,暗示你让你和大家步调一样,非不听,你一个人装什么清高呢?
这其中又数王柳最恨韩琳,凭什么你随便化点淡妆就可以那么美,凭什么我想勾搭张部长勾搭不上,而你就能让张部长三番五次地追求,凭什么,明明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好好待在角落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王柳脸上已然不见笑容,只剩下仿佛要把韩琳撕碎的表情。
“夸你呢,茶香安神嘛。”夏悯坐上椅子,靠在靠背上,双腿随意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轻佻地看着王柳。
“你!”王柳沉着脸,指着夏悯,仿佛要说什么。
但夏悯先一步开口,他一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表情,一下子坐正身子,皱起眉头认真地注视着王柳。
“你昨晚不是在自己家睡的吧?”
王柳看着夏悯的表情,想到昨晚自己的确是和经理在一起,并没有回家,有些慌乱,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只是有些奇怪夏悯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她被包养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碍于主任的面子,大家也都不会拿到台面上说事。
“你在说什么,我不在家还能在哪里?”
夏悯捏着下巴,一脸困惑的样子:“这就奇怪了,你嘴角那黑毛哪来的?”
王柳一愣神,然后连忙捂住嘴,掏出镜子,低下头冲着镜子左照右照。
正当王柳一脸尴尬之时,夏悯一副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道:“哎呀抱歉啊,是我刚刚看错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啦。”
说完又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唉?你在紧张什么啊?”
王柳确信,是法律保护了夏悯,不然她会在半小时后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捕入狱。
不过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这样就能听不到周围那些假装工作,实则注意力全部在这边的同事疯狂压制的笑声。
笑声过后,周围那些同事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今天的韩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而此时的夏悯看着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咬牙切车的王柳,内心充满了不屑。
就这?这就是你身为一个绿茶婊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