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问鼎
官场问鼎 !
丁长林把李五一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如果换成以往,他肯定会自己起身泡茶,而且李五一因为是齐高明的秘书,虽然大家同为秘书,跟的人不同,地位自然不同。
在这帮秘书之中李五一自然觉得自己才是靖安市的一秘,平时也没把丁长林放在眼里,没想到被吕铁梅点名给丁长林倒茶,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的老板对吕铁梅器重,他真会丢手而去。
丁长林装成看不到李五一的不满,从公文包里拿出写好的报告,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吕铁梅。
李五一一边泡茶,一边在内心恶狠狠地骂着丁长林,丁长林却在余光之中不断留意李五一,他既然和方胜海混到了一起,丁长林想,他得给吕铁梅提提这件事。
等李五一把茶端到丁长林面前说,丁长林故意夸张地说:“大秘书,谢谢你啊。”
李五一还得挤出笑容回应丁长林道:“不客气,丁局长请用茶。”
李五一把丁局长几个字咬得很有些重,带着情绪的语气,吕铁梅肯定听清楚,她就是笑了笑说:“五一,谢谢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显然赶李五一走,李五一当然不能变脸,客气地应了一声,退出了吕铁梅的办公室。
李五一一走,丁长林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眼镜盒,看着吕铁梅说:“吕部长,您看看这副眼镜度数适合吗?”
吕铁梅一怔,旋即还是打开了丁长林递过来的眼镜盒,从里面取出眼镜,见是月白色的边框,心里一动,她其实之前配眼镜时试过这一款,可是担心太懒色了,就选了黑色的。
现在丁长林把这一款推到吕铁梅面前时,她不好意思地说:“小丁啊,这副眼镜颜色太年轻化了,不适合我这个老婆子的。”
“吕部长,您才四十岁,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哪里能用一个老字啊,您相信我一回好吗?戴着试试,不好,您再摘下来也不迟是不是?”丁长林急急地说着,恨不得要替吕铁梅把那副黑眼镜给摘下来才对。
吕铁梅架不过丁长林的劝说,几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还真当着丁长林的面把黑边框眼镜换上了月白色边框的,这一换,整张脸的效果完全不同,丁长林忍不住赞叹地说:“吕部长,就这个眼镜了,太适合您了,您自己去照照镜子,绝对适合。”
吕铁梅被丁长林夸得心痒痒,还真的去了里面的小屋间,端起镜子认真地照了起来,还别说,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多了,而且给人一种很知性,很文静的感觉,至少把女官员的锐气藏了不少。
黑边框真象个老马列主义太婆,这个就不是的,很有些女学者的风范,这个丁长林,虽然年纪轻轻的,可给她的感觉却是成熟,内敛,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心细,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对这个小伙子欢喜起来。
等吕铁梅很有些害羞地从内屋走出来后,丁长林笑了笑说:“吕部长,是不错吧?我没骗您吧?你这个发型要是再换一下,真的象个大学生似的。”
“小丁,你这张嘴啊,尽哄我,再怎么说我也四十岁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吕铁梅竟然叹息起来,看来就算是身居高位的女人,也还是向往青春少女时代的。
丁长林赶紧说:“吕部长,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的美和动人之处的,我就不向往大学生时代,那个时候太穷了,总是等其他的同学打完饭,我才溜到食堂里,早餐就多买点馍馍,偷偷摸摸藏着,中餐就背着同学,藏在没人去,啃着馍馍,喝点白开水,尽量把一个月的生活费控制在两百块内,因为再多了,家里就真的拿不出来。那个时候,自卑死了,所以,我就不想回到大学生时代。我还是喜欢现在,喜欢将来,有奋斗的空间和美好的未来。”
丁长林明明是想安慰吕铁梅,怎么讲着,讲着就成了忆苦会一样,一下子把吕铁梅的眼泪给讲出来了,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因为父母都是市里的官员,虽然知道乡下很多孩子生活得很贫困,但是从丁长林嘴里讲出来时,她也不知道怎么,母爱泛滥着,这感动好奇怪,而且有些年,她没这样的感觉了。
吕铁梅赶紧装作看报告,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背对着丁长林,偷偷地擦了一下眼泪,其实被丁长林看到了,赶紧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走到吕铁梅身边说:“吕部长,对不起,我不该乱讲话,给,纸巾。”
吕铁梅又是意外,又是难为情,毕竟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面前掉泪是很丑的一件事,但她还是接过了丁长林递过来的纸巾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之前这么苦。”
“没事的,没事的,吕部长,相比村子里的孩子,我已经在天堂上了,我很知足的。”丁长林赶紧嘿嘿一笑地说道。
吕铁梅又被这样的丁长林逗得笑了起来,一边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后,一边说:“你自己倒水喝,我看下报告。”
丁长林很感激地重新回到了沙发上,一边品了一下茶,一边在想,怎么样给吕铁梅提示李五一和方胜海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就在丁长林想着这个问题时,吕铁梅看完了报告,抬头看着丁长林问:“你真决定下到长乐村去修缮冯道墓?”
“是的,吕部长,我需要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更需要您的支持。呆在局里,崔局长容不下我,他现在有李秘书和方书记撑腰,我不想和他内耗,想扎扎实实做点事,再说了,秦方泽局长前后给冯道墓拨了四百万的资金,现在连条路都不像样子,他怀疑这笔资金的去向,如果我不修缮冯道墓,这条口子怕是撕不开,水不搅,浑不了,鱼也摸不了,吕部长,您说是不是这样的?”丁长林一鼓作气地把想法和他昨天跟踪看到的事情,和盘端到了吕铁梅面前,而且没有一丝的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