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当侯爷
郭孝正听到后,心思转动,思考着破局之策。
他必须策反焉耆国。
唯有焉耆国采取行动,才有机会切断统叶护的后路,使得统叶护成为孤军。
郭孝正忽然眼睛一亮,道:“龙正央既然是大臣扶持上去的,那么扶持他的人是谁,担任什么职务?”
哨探立刻说道:“扶持龙正央的人名叫胡有山,五十出头,是焉耆国的太傅。他是上一任皇帝龙符的心腹,更是托孤之臣,掌握实权。”
郭孝正眼中有了一丝的笑意,又问道:“胡有山对突厥的态度呢?”
哨探沉声道:“郭主簿,胡有山这个人很是正派。他在焉耆国,是主战派,力主和西突厥开战,反抗西突厥的压迫和剥削。”
“只可惜,焉耆国上下,没有人敢和突厥一战。”
“所以即便胡有山有想法,也无法实施。据打探到的消息,胡有山和突厥之间还有仇恨,据说胡有山的嫡长子,曾眼见突厥人抢夺民女,上前去阻拦,却被突厥人活生生打死。”
“当时胡有山愤怒下,前往质问坐镇突厥的将领,却被打了个半死。”
哨探说道:“也就是因为胡有山在焉耆国有极大的影响力,是焉耆国的重臣,胡有山才没有被杀。自那之后,胡有山便对突厥恨之入骨。好歹胡有山是焉耆国重臣,却被随意殴打羞辱,胡有山自是愤怒无比的。”
郭孝正笑道:“有这一前提,那就是我的机会!准备一下,我去前往拜访胡有山。只要胡有山同意归顺殿下,那么焉耆国也就拿下了。”
“是!”
哨探立刻就应下。
黄石看向郭孝正,说道:“郭主簿,你堂堂正正的去拜访,我则暗中潜入胡有山家。如果胡有山配合,一切好说。如果胡有山不配合,我等你的消息出手擒拿此人。”
郭孝正颔首道:“就按照黄副帅的安排办,但你万事小心,不可大意。我们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安全。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基础上,再完成殿下吩咐的任务。”
黄石道:“郭主簿提点,我记下了。时间紧迫,我这就行动。在郭主簿抵达之前,我会潜入胡有山家大堂内潜伏下来。”
郭孝正点头,目送黄石离去。
旋即,郭孝正才起身去更换了一身衣衫,带着随从往胡有山的府邸去。胡有山虽说在西域,却是文人出身,家中是书香世家,门风鼎盛。
尤其胡家世代为官。
是满门清誉。
郭孝正抵达胡家后,立刻安排亲随上前敲门。房门打开,门房走出来询问何事,亲随立刻递上了名刺。
门房说了声等着,便转身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宽松衣袍的老者大步走出来。此人身材清瘦颀长,眉宇锐利,透着锋锐的气息,给人极为强势的感觉。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郭孝正,笑道:“郭主簿,久仰了。”
郭孝正道:“在下才是久仰胡太傅的大名,世人皆知胡太傅是焉耆国的国之柱石,如果焉耆国没有胡太傅,焉耆国早就乱成一锅粥。”
胡有山道:“郭主簿赞缪了,老夫是一人之力,独木难支。”
“郭主簿,请!”
胡有山一摆手,示意郭孝正进入。
郭孝正点头道了声请,便和胡有山一起联袂进入。
不多时,两人在大堂中宾主落座。
胡有山眼神肃然,询问道:“郭主簿奉平西王的命令来焉耆国,不知道有何要事?”
郭孝正显得很是轻松,不急不躁的道:“不瞒胡太傅,我此番来焉耆国,是为了万千焉耆国的百姓而来,也是为了西域的突厥人而来。”
胡有山捋着颌下的胡须,道:“关于突厥人的事情,老夫是知道的。突厥统叶护可汗,发兵七万攻打平西王。莫非平西王独自面对统叶护,因为实力不济,需要我焉耆国出兵策应后方,截断统叶护的后路,以便于夹击统叶护。”
郭孝正道:“胡太傅不愧是焉耆国的顶梁柱,一眼道出了我的来意。不过我此来,一方面是希望焉耆国截断突厥统叶护可汗的后路,另一事则是希望焉耆国,能归顺平西王。”
胡有山面色陡变,大袖一拂,断然道:“我焉耆国,不可能归顺杜启。”
说到这里,胡有山哼了声道:“平西王遭到突厥统叶护攻打,别说是招降我焉耆国,恐怕自保都成问题。在这一情况下,杜启还想空手套白狼,让我焉耆国归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情,这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回绝。
作为焉耆国的太傅,这一点底线还是有的,他不可能直接投降杜启。
没有这个道理。
胡有山继续道:“郭主簿,你提出的条件,换做老夫年轻时,年轻气盛,已经安排人把你推出斩首。也就是老夫如今,学会了养气,才不像昔日那般暴躁。你应该庆幸,没有遇到老夫年轻的时候。”
郭孝正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很镇定。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他一说归顺,胡有山纳头便拜,直接决定要归顺,郭孝正又会怀疑胡有山归顺的真假。
郭孝正不急不躁的道:“我也认为,胡太傅如今是学会了养气。毕竟连胡太傅的嫡长子死在突厥人的手中,都可以忍气吞声。如此深仇大恨,都可以忍下,何况是其他的事情呢?”
刷!
胡有山面色陡变。
他眼神前所未有的严厉。
他的嫡长子被杀,是胡有山心中的痛。尤其他的儿子性格刚正,且秉性忠厚,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孩子,却死在了突厥人的手中。
胡有山沉声道:“郭主簿,别仗着你是平西王的人,就胡言乱语。你要清楚,这里是焉耆国,不是平西王治下。”
郭孝正没有半点的收敛,言辞依旧犀利,叹息道:“唉,原以为胡太傅还有一颗热血之心,如今看来,胡太傅一身的热血早就凉了。”
胡有山哼了声,不曾说话。
他知道这是话术。
郭孝正继续道:“胡太傅的一身能力,只剩下维系着焉耆国的国祚不丢失,至于其他如你儿子的仇恨,如万千焉耆国百姓的仇恨,如焉耆国的未来,早就被你抛到了脑后,都是可以不管了的。人生际遇至此,可惜,可惜啊!”
胡有山纵然再怎么有涵养,也忍不了郭孝正的刺激。
尤其拿他的儿子说事儿。
胡有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沉声道:“你郭孝正,口口声声说老夫儿子的仇恨,还说什么焉耆国百姓的仇恨,还说焉耆国的未来,真是笑话。”
“你所图,不就是让焉耆国归顺。”
“同时,再让焉耆国为你截断统叶护的后路,两军夹击统叶护吗?没有我焉耆国的兵力,杜启面对着统叶护,别说击败统叶护,自保恐怕都有些困难。”
胡有山说道:“你如今在老夫的面前,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意图蛊惑老夫,无非就是希望我焉耆国帮助杜启而已。”
“哈哈哈……”
郭孝正闻言,朗声大笑起来。
笑声中有着不屑。
笑声中有着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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