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时代
轻轻地推开卧室的舱门,看到门口两侧一身船员装扮的守卫,爱丽莎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地神色,她眨着一双看起来很无辜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是可爱的小刷子,那双眼睛就像是渔湖的湖水一样清澈透明,深蓝色的眼底带着一抹局促与不安,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华贵的真丝睡衣,圆圆的领口露出白玉一般的雪肤。
她的鼻梁微微有些显得过分的挺拔,轻启薄薄的粉色嘴唇,对着守在门口的那位船员身份的守卫说道:“守卫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水?”
那两位守在门口的强壮战士就像是石像一样,面对爱丽莎的请求,根本就不为所动。
爱丽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焦急,但是很快就将这份担忧深深地藏在心底,她又轻声问道:“我可以见见你们的船长么,你们能帮我传递一下我的请求吗?”
那两位站在门口的船员战士依旧是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爱丽莎一眼。
爱丽莎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大眼睛在灵活的转动着,头脑飞的旋转着,那种灵动的气息让她美得就像是一位白精灵。
这时候,房间里的沙上忽然响起了两声轻轻地咳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顶级船舱的华美客厅里传过来:“别白费心思了,莎公主,我们为了这次行动,谋划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请您安静的待在卧室里,我们无意冒犯您,只要您能够配合我们,您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也许用不了多久,景月大公爵就会载着我们的兄弟,将您换回去,所以在此之前,请不要做哪些徒劳的尝试。”
那是一位面容苍老的老妇人,她的头花白,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就像是松树皮一样,松弛的眼皮几乎将眼睛全部遮住,她的身体佝偻着,双手就像是鹰爪一样干瘦如柴,长长的指甲弯曲着,锋利如刀。
老妇人穿着一套绣满了各**法符文的暗紫色长袍,安静的盘膝坐在客厅里的沙上,茶几上放着一颗水晶球在散着淡蓝色的光辉,她地眼睛张开一条线,从里面射出一道柔和之光,照射在水晶球上,似乎那颗水晶就是她的全部。
那位老妇人闭着眼睛,浑身散出强大的魔法气息,爱丽莎脸上的那一丝希望终于在桌上烛火映照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舱门关上,脸色颓然的靠在舱门上,苦着脸无力的吐出一口气,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说:“对不起啊,苏菲儿,为什么我们两人的出游总会是以失败告终啊,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她担忧的看了躺在床上昏睡的苏菲一眼,那张精美的容颜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昏迷,水系魔法的反噬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谁知道会对苏菲的魔法池造成怎么样的伤害,爱丽莎甚至幻想着,这时候躺在那张大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是自己,也许这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苏菲是在那些叛军抓捕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受到水系魔法反噬力量,才会陷入昏迷的。
两个朋友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未见,在爱丽莎的眼中,这位容貌绝美的闺蜜性格改变了很多,她更加的独立,也更加的坚强,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坚定,也许是因为苏菲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样的一条路。所以在那些叛军冲进房间,对爱丽莎宣布:她们两个人已经是红衫军的俘虏的时候,苏菲连想都没想就进行了反抗,很可惜的是,苏菲儿精神力因此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直接陷入昏迷之中。
那位始作俑者像是永不知疲倦一样,守在客厅里。
“要是我们能有两个魔法掃把就好了,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从这里飞出去!”爱丽莎双手托着白净的下巴,屈膝跪在床边,对昏迷不醒的苏菲说道。
她幻想着自己与苏菲砸开房间里的玻璃窗,骑着魔法掃把在这片广遨的星空下自由的飞翔,冷风将她的小鼻尖吹得通红,她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她依旧大胆的向前飞,她们透过云层,甚至还可以看见灯火辉煌的史洛伊特城,爱丽莎大声地告诉自己的伙伴苏菲:那就是她的家!
可是这一切,就像是爱丽莎做的一个梦,房间里烛台上的火焰不停地跳动着,一丝冷风让她感觉有一丝的疲倦,眼皮儿不停地在打架,她轻轻地合上眼睛,对自己说:睡一会儿,就睡一小会儿。
……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客房,大概只有那些大贵族们才有权利享受到这种待遇,不仅仅房间里有独立的卧室,外面甚至还设有一间招待客人的客厅,客厅里面的沙制作得非常考究,采用的皮革都是帕伊高原的魔羚羊皮,用这种最低级的魔兽皮革缝制沙,也算是极为奢侈的事了。
卧室的房间里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水味,那是女孩子身上清新的气息,一种暖暖的香气。
那位莎公主趴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双手扶着精美的圆形大床边,臻枕着雪白的双臂,像是睡着了。
青纱帐里面睡着一位容貌极美的少女,正是苏菲。
我真没想过,她居然和我们乘坐同一艘飞艇返回格林帝都,之前,我与莫拉雅找她告别的时候,她都不曾透露只言片语的,口风倒是蛮紧的。
那张美丽的脸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哎,她的那张祸水级别的脸蛋儿也就这样了吧,水系魔法师拥有极美的面孔并不算太稀奇。修炼水系魔法,稍微有一些驻颜功效,这个论点在我看来,确实是有些根据的。
苏菲儿躺在床上,身上的魔法气息显得十分的紊乱,凭借我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不难猜测她之前一定是动用了过她能力范围以外的魔法技能,受到很强烈的魔法反噬。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跟在海蒂导师身边,也有不好的地方。
……
记得初次见到苏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级魔法师了,那时候她的性格还是像水一般的柔弱,丝毫没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魔法师,她修习的魔法技能偏重辅助治疗,所学的攻击性魔法技能仅仅有一个水球术。
现在的苏菲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生了,我清晰的记得去年冬天,她和海蒂导师同时站在城墙上,头顶悬浮着一根五米多长的‘冰枪’,吓得那几十位试图偷偷袭城的野蛮人仓皇的从城下逃走。
我微微摇着头,无语地坐在床前,非常心疼地从怀里摸出一瓶珍贵的精神力药水,药水瓶非常的小巧,就如同指甲油的瓶子那么大,里面只装有三滴药液。
单单这样一小瓶精神力药水,其价值就在三块魔晶石以上,而且是在市场上很难买到。
很多九级魔法学徒在进阶成为一级魔法师的时候,为了冲击瓶颈,在体内形成‘魔法旋涡’,都会想法设法的为自己购买到一瓶这样的精神力药水。
我这瓶精神力药水,正是用辛柳谷内圆形山谷中那片药园产出金针草提炼出来的。
……
记得那还是几天前的事儿,当时我还没有接到海蒂导师的通知。
刚巧药园里有一批金针草长成,我迫不及待的采集下来,将它们送进一间魔药商店,本以为这一次提炼出来的五瓶精神力药水,又能让自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可是那些精神力药水还没有在魔法腰包里放稳,就被闻讯赶来的马文搜刮走一瓶。
后来得知,我将要在近期就会前往帝都,所以在临别之际,将手里剩余的几瓶精神力药水,分别送给好友斯威夫特、特丽莎、鲍比每人一瓶,我希望会对他们今年冲击一级魔法师瓶颈时,能够有所帮助。
所以,如今我的身上仅仅剩下这么一瓶珍贵的精神力药水了。
不过很早之前,就听赢黎说过精神力药水对于修复魔法反噬造成的精神力损伤有奇效,所以看到苏菲昏迷不醒的样子,很自然的从怀里摸出了最后一瓶精神力药水。
我单手轻轻地托住苏菲的下巴,轻轻撬开了她的嘴巴,打开小瓶的瓶塞,将一滴精纯的药液倒进她的口中。
一股精纯柔和的精神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荡漾着,终于看到苏菲似乎在睡梦中,眉头也轻轻地舒展开,只不过依旧没醒过来。
我抬头默默地看着卧室的门,想着如何才能应付门外的那两个守卫以及那位老巫婆。
……
客厅里充斥着魔芋花粉的淡淡香气,两位叛军身份的守卫战士站在卧房门口,只听见两声沉重的‘噗通’声,两名战士守卫昏倒在地上,竟然出非常沉闷的响声,在这客厅里异常的响亮。
那位盘膝坐在沙前面的女魔法师猛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放出炯炯的目光来,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此刻,我就躲在房间里墙角窗帘下面的阴影中,我本以为隐藏得很好,在阴影里,我是几乎能够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黑雾,可是没想到她却依旧向我看了过来,她的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沙哑地对我说:“出来吧,小子,没想到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现在的新派系魔法,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屏住呼吸,不为所动。
“你就像是一只小猫,我可是能问到你身上那种暗影系的味道,呵呵……”说话间,她双手抱起那颗水晶球,嘴里开始念诵出魔法咒语来,瞬间,一团藏蓝色的魔法光晕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化成一道魔法光环,如同闪电一样向外扩散。
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当那道魔法光环触及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的身体里面的暗影元素竟然忽然完全崩溃,维持着隐身的那道魔纹法阵也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好不容易凝聚的暗影元素一下子,像是一道青烟一样飞散开来,这时候,静静站在窗帘后面的我,竟然直接显出身形。
我也是大吃一惊,以前我可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居然有人能用魔法让我的暗影魔法失效了。
那位老婆婆看到我显露出来真身,阴冷的目光里也是一脸的震惊:“你……怎么会是个魔法师?”
“不管怎么样,既然进了这间屋子,那么你就要注定留在这里了。”她伸出干枯的手指,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水晶球,然后出几声干哑地小声:“呵呵,孩子,过一会儿,你就会领悟一句至理名言: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算是魔法公会那帮老家伙,也无法保护得了你啊!”
“沉默术”
她眼睛里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口中还说出了她施展魔法的名字,那些绕口的魔法咒语音节,竟然是我完全没有听过的生僻魔咒。
一时间,她的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只浑身黝黑的红眼蝙蝠虚影,她竟然拥有‘势’,而且这只由魔法元素组成的虚影竟然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她至少是一转以上的中阶魔法师,而且竟然还会二级魔法技能‘沉默术’。
我心里也是暗叫了一声:不好。
根本没有办法躲闪。
就见老女巫手中的水晶球里射出一点星芒,直接粘在我的身上,一条没有任何属性的魔法丝线在我的身体外侧,迅的编织成一道网,中间还有用古精灵语写的‘静默’两个字,这个魔法之网就像是件背心一样,套在我的身上,我竟然无法挣脱。
魔法丝线上的魔力彻底点燃了我身体里的魔法力,身体里原本已经有些紊乱的魔法里,在这一刻彻底的爆了,那些魔法元素不受控制的在体内运转起来,然后冲击着我的精神之海,竟让我一时之间凝聚不出任何的魔法。
我吃力地用拎着一把修罗斧,从窗帘里走出来,借着客厅里的一面镜子,我现脸色竟然有些过分的苍白。
这时候,我面色平静的坐在她对面的沙上,对着这位老女巫扬起了嘴角,得意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