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
三人依旧坐着带轿厢的意剑,飞越大海。
海岸边的某营地里,三个大宗师正在用晚膳。
“咦,墨岛又有人出来?”一个大宗师说道。
“有吗?没有啊,什么都没看到。”另一个大宗师连忙摆手。
“不对,确实有人,嗖地一下就飞过去了。”那大宗师坚持道。
第三个大宗师立即在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冷声道,“说了没人了,还叽叽喳喳!膳间不语知道吗?”
那大宗师摸摸后脑勺,心里默想着,老子是大宗师啊,你扇我,传出去怎么做人?
出手的那个大宗师也在心里默想,老子是大宗师啊,次次被人无视,传出去怎么做人?
按照剑奴的密信所说,要秦源在大军开拔之后才启程去怀安县,所以他还是回到了固西城。
回城之后的两天里,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着将火,疯狂吸收本源初气。
本来是想让小妖和苏若依一起来的,但是两人都怕将火的本源初气不够,所以让秦源一个人吸收了。
就这么着,搭配着四猊煅气台,到了第三天晚上,秦源终于升到了二品上阶。
这意味着他的战力又上了一个层次!
如此快的晋升速度,也确实前无古人了。
要知道,在有资料记载的墨家修者当中,最高也才修到过二品上阶。
而那位墨家的绝世天才,远古时期的墨家传奇,从中阶升到上阶,也足足花了32年!
秦源,却只花了两天。
这当然是将火、四猊煅气台之功,但秦源隐约觉得,书魂在这个过程中,似乎也在发挥作用。
为了探寻书魂和将火的关系,他特意在吸收将火本源初气时,让书魂高悬头顶。
反正门外有小妖、苏若依两大“护法”在,也不怕书魂被抢。
他发现,有书魂之光的照耀,本源初气在进入身体后,朝正气转变时,释放的能量更多了。
就好比原本一百单位的本源初气,只能转化为一百单位的正气,而有了书魂之后,至少能转化成一百五十单位的正气,甚至更多。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效果?
秦源试图参悟其中的关系,以让本源初气的转化效率更高,然而除了这个显而易见的规律外,却怎么也参不透其他的窍门。
眼看着将火的火苗越来越小,他只好先停止吸收。
按照现在的趋势看,秦源预计把将火全部吸光,都未必能上一品。
为什么呢?
因为这将火在被他得到前,明显已经被人吸走了大量本院初气。
比如,妖将妖域被封印的那两三千年间,就需要将火来维持妖精们的成长。
而且,将火后来又帮魏无名晋升到了一品。
所以到了秦源手里后,加上苏若依、小妖也分走一部分,就剩不下多少了。
一想到这,秦源就忽然觉得,要是有妖王妖域的王火就好了。
毫无疑问,王火蕴藏的本源初气含量,肯定大大超过将火,绝非一个量级的。
然而他又被自己的这种心理吓了一跳。
心道,那些人都疯狂地想打开妖域,怕是也和自己有类似的心理吧?
他们想要从妖域中得道自己想要的,可能是将火、王火,也可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其他东西。
而正是这种贪念,驱使着他们去做,一些看上去很疯狂的事情。
无论如何,剩余的将火秦源是不敢动用了。
他希望自己能参透书魂和将火的关系,然后再吸收,达到最大化的利用,争取一举冲上一品!
自古以来墨家无人到一品,他倒是想看看,一品的墨者究竟是如何的强大!
......
晚膳时间。
院子里照例摆了一张八仙桌,三个老婆排排坐,秦老爷稳坐上首。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家吃饭吧,多吃点。”
说完,自己端起碗,老老实实扒饭。
心里琢磨着,等吃完饭,就带大老婆去荒山野岭,寻摸一处好地方,练双合道去。
这么一想,嘴里就有滋有味了。
正吃着呢,忽然只见钟瑾元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
“咦,贤弟,还有各位......咳咳,妹子,你们怎生这么早就吃上了?”
秦源笑了笑,说道,“哦,左右无事,早点吃完早点睡觉。”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这年头吃完饭又没有游戏可以玩,平常可不早点吃完早点睡觉嘛,再说他有三个老婆......不早点睡觉也忙不过来啊!
顿了顿,又假客气地问了下,“元大哥,吃了吗,一起吃点?”
你可别吃了,一会儿我还得跟你妹出去呢!
钟瑾元立即哈哈一笑,说道,“没吃呢,专程来找你的!走走走,咱去城防衙门后花园,一块喝个酒。我爹、程中原、许凤龄,还有庆王和景王都等着呢。”
秦源一听庆王和景王这对“怨妇”也在,顿时兴致寥寥。
说道,“我都已经开吃了,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吧,你们喝就是了。”
钟瑾元眼一瞪,“什么话这是?你可是这次陇西之征的第一大功臣,这种场面你能不去?快快快,所有人都等你呢,你要是不去,我爹没准要掀桌子!”
秦源无奈,只好对钟瑾仪、小妖、苏若依三人说道,“那你们吃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钟瑾仪一眼。
钟瑾仪秒懂,她可没忘今晚之约,指挥使清冷的俏脸上竟飞过一丝晕红。
见两人出门,淡淡道,“你二人少饮酒。尤其是大哥,你的伤尚未痊愈......小秦子你也一样。”
钟瑾元皱了皱眉,回头说道,“男人的事,要你多嘴?好好跟两个妹妹吃饭!”
钟瑾仪冷眼看了钟瑾元一眼,差点就要拿筷子当暗镖飞过去了。
钟瑾元搂着秦源的肩膀走出了院子,然后说道,“贤弟,看得出小妖和苏若依两位姑娘还是比较温柔贤淑的,就仪妹.......哎,你多担待,多担待!”
秦源心想,大哥,你以为问题女孩就你妹一个?她们三个联手掀桌子的场面你可没看到啊,当时我害怕极了,到现在吃饭都不敢大声!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还是笑呵呵,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嘛,我们挺融洽的!”
不管怎样,秦家的门面可不能丢!
两人快步来到城防衙门后花园,果然众人已经到齐,一桌大席就等他和钟瑾元了。
汪镇看到秦源,立即离座亲迎。
“呵呵呵,秦先生,你终于来了。大战结束后,一直想找你叙叙,跟你道声谢,可是听说你这几日修炼悟道闭门不出,也不敢打扰,今天总算是把你请来了。”
原来今天是送别宴。
因为明天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不光庆王和景王要回去,程中原、许凤龄包括钟家人,也都要回去了。
秦源微微一笑,拱手道,“汪州牧言重了。区区在下,何敢劳州牧大人,还有诸位久候?实在惭愧。”
钟载成立即大手一挥,说道,“贤侄,你不必过谦。陇西之战,你论功居首。而且,你还执掌了圣学会,为朝廷掌住了这头不安分猛兽,避免了一场兵戎之祸,更是居功至伟,老夫都要谢谢你!”
钟载成这话,自是有为钟家拉门面的嫌疑。
但更多的,却是在暗帮秦源。
毕竟,以目前的朝廷环境,秦源执掌了圣学会后,针对此事,肯定会有泾渭分明的两帮人存在。
一部分人会支持他,说他是在为朝廷训猛虎,而另一部分人则会质疑,指他有谋反之心。
钟载成当然是相信前者的,但是他也知道,后者的那部分人肯定不会少。
如果质疑的人占据上风,那么对秦源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当着程中原、汪州牧、许凤龄、景王、庆王乃至陈载道父子的面,钟载成说出这话,就相当于是在替他向各位解释了。
甚至,也隐隐有请求在场诸位,届时帮忙替秦源说话之意。
汪州牧首先表态,“没错,秦先生此番执掌圣学会,亦是大功一件。”
景王和庆王自然也不甘落后。
“秦兄执掌圣学会,确是大成之幸事,本王必禀明父皇,当行嘉奖。”
“先生能执掌圣学会,是天下黎民之福,本王必将先生拳拳之心,禀告于父皇!”
但除了这三人,其他人只是微笑,并没有言语。
或许在程中原和许凤龄看来,这个问题不值得他们表态。
至于陈家父子为何不表态,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陈家父子不会因为此前有一点点矛盾,就对秦源持成见。
只是他如今的势头,确实有点可怕。
钟瑾元见陈家父子不说话,顿时就有点炸毛。
看着陈世番,他说道,“陈世番,你不会因为我贤弟对你有所得罪,回京就说他坏话吧?”
陈世番不屑一笑,“瑾元兄,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
“元儿!”
钟载成立即打断钟瑾元,说道,“你莫胡说八道!贤侄也是半个钟家人,谁会说他坏话?今天是汪州牧做东,咱们就痛痛快快喝酒!”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谁要是跟秦源过不去,谁就是跟钟家过不去。
他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钟载成其实也知道,在座的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人物,他钟家的话,也未必太管用。
所以,他打算回京后,先找范司正道歉去。
如果范老头能帮秦源说话,那秦源大概就安全了。
秦源看着钟载成那略显苍老的面孔,心里不由泛起一丝酸楚。
当初钟家对他而言如大日悬天,钟载成动动手指就能帮他,他还没有如此感动过。
而如今钟家对他而言,其实早已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但无论钟瑾仪、钟瑾元还是钟载成,都仍一心一意地在帮自己......哪怕他们也知道,帮不上太大忙了。
这份情,他怎能不为所动?
......
简单的寒暄后,宾主落座,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
只剩下了一只手的程中原,提起酒杯,对秦源微笑道,“小秦子,此次中原之行,你是让我最惊喜的人物。你还救我一命,此酒与你干了!从今往后只要你在朝中,谁敢与你不痛快,我程中原定然帮你出头。”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效忠朝廷,我程中原就认你这份人情。
对于程中原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让他说出这话,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
但他说这话,明显是为了表达另一层隐含的意思。
那就是,秦源你可千万别造反,否则我们就要兵戎相见了!
待程中原说完,许凤龄也跟着说道,“我与中原兄一样,虽然我比不上中原兄的权势,但是打打架还是可以的。若是在朝中谁欺负你了,尽可来叫我。”
秦源自是懂两人的意思。
苦笑了一声,他端起酒杯,说道,“那好,就一言为定吧。”
三人各自一饮而尽。
他若不反,此酒便是还恩结义之酒。
他若反,此酒便是恩断义绝之酒。
而秦源,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酒属于哪种。
或许,只有到了怀安县,才会知道一切吧。
一场道别酒,充满了某种别样的情绪。
庆王的眼里,也充斥着这种情绪。
他不愿相信秦源反,但他同时也怕秦源反。
从兄弟的角度而言,如果有办法可以确保秦源不反,哪怕现在就让他交出庆王府的所有财产给秦源,他都毫不犹豫。
可,万一人家要的不只是这些呢?
他手握圣学会,而且又是墨家大能,天然背靠墨岛,且如今天下英雄之中,他的威名近乎无人不晓。
此役过后,恐怕会更加如日中天。
他会只满足于富贵吗?
从头到尾,一点没有迷茫、没有纠结、没有犹豫的,只有景王。
他看秦源眼神,跟秦源说话的语气,一如从前。
秦源也不知道景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没空去猜。
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与这疯王兵戎相见,他肯定还会冲自己拱拱手,道一声“先生”的。
窗外的树叶黄了。
秋风起。
壮士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