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婚宠:夫人要逃婚
苏蝶沉眸,发誓般一字一顿道:“我好好学习,争取在未来能成为你的助力。”
她这一生,命运对她并不算良善。
前半生凄苦,但尚且有个关爱她的姐姐跟她互相扶持,相依为命。
姐姐就是她的生命之光。
可后来,她的光也没了——她的姐姐被姜淑美和顾海山害死。
也是因为姐姐的死,她突然不想唯唯诺诺的犹如草芥一般活着,过着被豪门富户们视做蝼蚁践踏的日子。
她摒弃良知纯善,一步步筹谋,改姓埋名嫁给了顾海山,用了很长的岁月去算计去毁掉顾海山拥有的一切。
最终,她报仇成功。
弄得顾海山人不人鬼不鬼,还把顾海山心底最为在意的顾家万贯家财悉数散尽。
可报完仇的时候,她心里的欢悦却没有支撑多久。
毁掉顾海山的同时,支持她活下去的报仇的***已经消散。
若不是苏晴晚怜她,给她取名苏蝶,寄予她破茧成蝶的希望。
还鼓励她跟着一起来苏校长的学校读书。
她其实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一个为了报仇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的女人,竟然也有追求新生活的权、利。
更没有想到,自己的未来也可以明媚如朝阳,令人一想到就眼里露出笑意。
“别跟我这么见外,我们是好姐妹。”
苏晴晚摁了摁苏蝶的手,被苏蝶眼底的一抹红意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姐妹?”
苏蝶下意识地张嘴,想说我不配。
可苏晴晚快她一步堵住她的嘴,理所应当道:“你现在姓苏,我也姓苏。
我们的姐妹情本来就是天意。”
天字有人,意字有心。
她和苏蝶的缘分,本来就是建立在人心之上的。
苏蝶虽然是个女子,却大仁大义。
当初为了给亲姐报仇,她在顾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却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迁怒所有的顾家人,是心中存有大仁。
后来苏蝶扳倒了顾海山,却不贪慕顾家的财产,把顾家那一笔寻常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全部捐了出来,以慰民生。
这是有大义。
如此大仁大义的女孩,自己能跟她做姐妹,是一种荣幸。
她不允许苏蝶妄自菲薄,还沉溺在之前在顾家的往事中,更不允许苏蝶自我轻贱说什么配不配。
她与人相交,看中的从来不是利益,而是灵魂合不合拍。
“苏蝶,你很好,真的。”
苏晴晚认真道。
。
苏蝶吸了吸鼻子,微扬着头,把眼眶里打转的泪生生逼回去,“晚晚,谢谢你。”
事情已经过去有一阵了,她回顾前半生,身处逆境时她,没感觉。
等已经熬过那段岁月和晚晚坐进窗明几净的课堂。
她才真的由内而外地感受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促成她生命轨迹往好的方面发展的关键人物,就是晚晚。
她真的情、难、自、禁,要不是屋子里还有别人,她能毫不掩饰地在晚晚面前哭个痛快。
苏晴晚掏出手帕递过去,轻轻地给苏蝶擦眼睛,笑道:“行了,是你自己说的要好好学习,将来能帮我。
可不许考试时掉链子,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特意把生气两个字咬了一下,加重了音。
苏蝶边擦眼泪,边做保证,“好。
保证前三。”
苏晴晚细想不对,“要求不是满分么?
满分即是第一,前三这个说法水分很大哦。”
苏蝶不好意思地舔唇,眼中透着羞、怯无奈,“我、我尽量。
自己乱立目标做不到会被笑话的。”
苏晴晚摇头,“有时间来笑话努力的人,那个人才是个笑话。”
苏蝶点头,认同道:“我知道了。
那我发誓我要考满分,做咱们班里的第一。
让晚晚为我高兴。”
苏晴晚唇边笑意扩大,肯定道,“是,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愿意好好学习将来帮我,这对我来说,就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
我相信你可以。”
苏蝶被苏晴晚认真的神色和肯定的语气感染,乖巧应了一声,“我一定做到。
晚晚你累了,先去休息,我把你今天给我整理出来的问题和大纲先顺一下,做下摘抄方便背诵。
至于问题,我等明天上课课间时问你,不要耽误你现在休息的时间。”
苏晴晚是有些困了,天气还没回暖,夜里温暖的被窝远比穿着单薄睡衣晾在凉风里舒服。
可是陈嘉怡还没从盥洗台出来呢。
谁知道这女人刚才在屋子里对着空气瞎发了一通脾气,待会儿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又主动挑事,把火借机撒到苏蝶身上?
苏晴晚很护犊子,自从跟她自己的母亲说了,要邀请苏蝶一起来上大学。
她骨子里就把苏蝶当成了需要自己时不时呵护的小姐妹。
跟陈嘉怡不对付有过突的是她自己,可陈嘉怡欺软怕硬,不敢明着与她起冲突,只敢背着她去欺负苏蝶。
她之前跟苏蝶同进同出,神经比较大条,没发现苏蝶被陈嘉怡欺负的事情,可现在不成。
她必须时时刻刻把苏蝶看好了,不要被陈嘉怡找机会欺负。
苏蝶看出了苏晴晚的困倦,她不忍心地又催促了一句:“真的,苏老师赶紧去休息,我自学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需要苏老师时刻盯着呢。”
苏晴晚揉揉眉心,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指向八点半。
“现在也还早,我不习惯这么早就休息。
刚巧还要给家里写一份信,我写完再看会儿书睡觉。
我先坐回去,你有不懂的直接问我。”
苏晴晚坐回到自己的小桌前,也开了桌上的小灯。
把自己抽屉里的钢笔和信纸拿出来,工工整整地铺在桌前,撑着下颌,静静构思起自己来学校后,给家里写的第一份家书。
虽然霍西洲和平安与她见面的频率很高,几乎一周可以见一次。
但是,书面上能表达的东西和现实中两人面对面时,能说的话又不尽相同。
苏晴晚是有打算,借着这份信告诉霍西洲:她的真实想法。
包括他在意的那几个问题,她想,她已经清楚答案了。
是时候也告诉他,好好顺一顺这个憋、坏了的‘狼王’的鬃毛了。
钱雨婷呼吸放轻,一直在听苏晴晚和苏蝶的对话,她心里对苏晴晚故作圣人的举动不屑一顾,甚至,很鄙夷。
但苏蝶和陈嘉怡的傻白冲动易怒比起来,真的要沉稳太多。
自己倘若也有一个这么好的拥趸,何愁计划无人帮忙铺展。
钱雨婷生了会闷气,把头埋在被子里,忍着身上没洗澡的黏、腻,暗自琢磨待会儿要不要以起夜的名义,稍微洗漱下。
突然耳朵捕捉到了苏晴晚说写家书。
她眸光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