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
我在1982有个家 !
九十年代之后,有一句话在神州大地传播,叫做‘宁要黄埔西一张床、不要黄埔东一套房’。
这句话是用来讽刺八十年代沪都人对黄埔西地区偏见的。
但在82年这句话可太正确了。
黄埔西地区繁华热闹,黄埔东地区就是个烂摊子,连石库门这种建筑都少见,最多的便是棚子,当地人叫棚户,住棚户的人很受鄙视。
而地震棚是棚户中的烂棚子……
这种地震棚诞生于76年。
那一年华北地区瞬间爆发了一场恐怖的地震。
地震惊动了全国人民的心,在全国制造出了难以消弭的恐慌氛围。
在这样的背景下,地震棚出现了,尤其以首都为最,当时首都地区原本条条通衢的公路边上见缝插针的搭建起了地震棚。
沪都也有地震棚,搭建在黄埔东一片区域。
司机给他们讲解,这种房子是用芦苇、黄泥、砖头为墙壁,以稻草、油毡铺顶,用柴木做门窗而成。
想想就知道这有多寒酸!
沪都的冬天很湿冷,住地震棚就得日日夜夜跟凛冽的西北风和透骨的低温湿气做斗争,寻常人真是遭不住这环境。
而黄埔西地区有公寓有宿舍楼,相比来说那条件可好多了。
沪都人当时确实是但凡在黄埔西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愿意去黄埔东买房子。
王忆愿意。
不过不是现在,黄埔东地区的开发还有些年头呢。
他得在这些年头里好好攒钱,到时候以队集体的名义采购上一批房地产,那家伙……
想想就乐的合不拢嘴啊!
沪都就是沪都,哪怕黄埔东地区现在没有得到开发但是房子和高大的石质建筑还是不少,以棚户为主,里面也夹杂着好些被当地人叫做‘石库门’的建筑。
小卡车在纤细复杂的道路上行驶,王忆给司机扔了一根烟,说:“行啊,同志,对当地的路况摸的挺好。”
司机拿起香烟随意看了一眼,接着愣了愣:沪都烟草的骄子大中华?
假烟吧?
这话他不敢问,叼进嘴里后先干吸了一口气。
味道挺香挺醇厚的。
王忆掏出火机给他点燃。
司机的目光又被他手中的打火机所吸引——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皮煤油火机或者王忆用来糊弄民办教师们的塑料打火机,而是一把小焊枪!
这玩意儿是防风打火机,形状是一把迷你微缩版的小焊枪,是打火机也是防身兵器:
小焊枪打火机最小火头的时候可以点烟,调到最大火头能喷出十多厘米的高喷喷射烈焰!
温度能瞬间达到一千三百度!
王忆看到司机盯着自己的小焊枪打火机看便呵斥了一声:“看路,小心撞到人!”
司机老老实实转回头去。
随手扔出的华子和这种新颖的打火机让司机有点摸不透他的来路了。
本来以为是哪里来的渔民乡巴佬,可现在仔细看人家用的东西和身上的气度:
不是乡巴佬,恐怕是大佬!
于是他老老实实说:“我、其实我家就住这边。”
司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王忆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意思?”
司机说:“你不是夸我熟悉道路吗?其实是因为我家就在这里住。”
同在驾驶室里的刘鹏程说:“听你现在的口音加上住这地方,那你也是外地人并非是沪都本地人,那你刚才干嘛那样看不起人?”
司机委屈的说:“小老哥,我没办法,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你要在这里混饭吃,那必须得让人家把你当本地人。”
“怎么能让人家把你当本地人?你的言谈举止要像本地人。”
刘鹏程单纯的问:“这跟你瞧不起外地人有什么关系?”
王忆说道:“你没明白他的意思吗?要像本地人不光得操持本地方言,还得跟本地人一样瞧不起外地人。”
刘鹏程无语。
王忆又递给司机一根烟,说道:“外地人都不容易。”
司机一听这话突然被感动了,接过烟夹在耳朵上说起了在沪都闯荡的心酸。
他是初代沪漂了。
双方把话题打开,这样关系便密切了许多,司机尽快开车赶路,很顺利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小卡车抵达目的地附近。
司机说道:“同志们,我平时多次来过这里,非常了解周围的情况,你们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联系我。”
言下之意是你们赶紧结尾款老子要撤了。
可王忆听了他的话来兴趣了,说道:“别以后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他坦诚的说:“司机同志我说实话吧,其实我们是翁洲的民兵,这次我们是来抓两个诈骗犯。”
“如果你不信那等我抓到人了可以带你去我们县里看一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司机被他最后的话吓得心里哆嗦,跟着你去你们县里看一看?
看什么?看看我是怎么被你们给绑架的?
他腹诽一句后脸上露出钦佩表情、口中语气很谄媚:“原来你们是来执行公务的民兵大哥?好,大快人心,我拍手赞美。”
“你们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梦,成为英雄的梦。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但今天我运气好,竟然能拉载到你们,你们去抓捕罪犯,这是为民除害,你们是英雄……”
“你也可以是英雄,你一直有个英雄之梦?那太好了,你今天运气真的很好,碰到了一个可以实现你英雄之梦、让你梦想成真的机会。”王忆高兴的说。
司机不高兴了。
窝槽?
王忆说道:“我们兵强马壮且纪律严明,对付两个诈骗犯是小菜一碟,但我们不了解这里的环境,待会动手可能会有意外导致抓捕行动失败。”
“现在有了你这位同志,那我们的短板补齐了,这样你来帮我们介绍周围环境和人情,与我们一起制定抓捕计划。”
司机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收钱滚蛋就得了,干啥叨逼叨这么多呢?
王忆他们现在确实需要本地人的协助。
杂耍团租住的地方环境复杂,不光是一座座的地震棚,间隔着还有石库门这种建筑。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抓人必须得一击得手,绝对不能让嫌疑人逃跑。
要知道嫌疑人都是杂耍团的高手,在这个夕阳西下、建筑复杂的环境下,一旦让他们逃跑那民兵队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他们。
小卡车停下,他们先去了车斗里,让黄庆媳妇进入驾驶室跟刘鹏程待在一起观察前方一条弄堂的形势。
根据调查得到的资料,杂耍团的人正是住进了这条弄堂。
东风卡车车斗上有篷布,王忆让民兵们拉起来撑住当个帐篷,这样他们躲在里面就比较隐蔽了。
他跟王向红说:“支书、各位同志,咱们得制定一个抓捕计划,待会必须得下手稳准狠,尽量把所有人都给抓到。”
这是他们之前协商的结果。
虽然诈骗了黄庆夫妻的是两个人,但并不能排除这个杂耍团是团体作案的可能。
所以他们最好得把整个杂耍团给控制了,到时候一起带到治安局里,让治安员们来审讯判定他们是不是犯罪分子。
当然这么做是侵犯人权的,问题是在82年谈人权没什么必要,属于瞎讲究。
大胆说道:“待会我领着人下去,然后我们一对一的靠近这个杂耍团的人,突然发力把他们给控制住,怎么样?”
王忆摆摆手:“没那么容易,对方有九个人,我们人员跟他们差不多,很难做到同时靠近这些人、同时发力抓人,这是理想状况,咱们得考虑突发状况,支书你来谈谈吧?”
王向红带来了望远镜,他站起来趴在车头上掀起篷布伸出望远镜看向整条弄堂,然后回来蹲下说:
“制定一个突击计划。”
“现在是下班还有做晚饭的时候,人来人往、情况复杂,咱们先去探路。”
“把刘同志叫过来,他们广播站跟杂耍团有过接触,他可以装作偶遇进去把他们人员分布情形给做个摸排。”
王忆点头:“我可以搭档大刘,我的形象和气质跟咱们外岛渔民相差很大,他们看到我后一般不会联想到外岛。”
王向红也点头。
恰好这时候刘鹏程爬进了车斗,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王老师的推断非常正确,诈骗犯就在这里!”
“刚才那个冒充道士的老诈骗犯出现了,阿庆嫂看清了他的样貌、确定是他去家里诈骗的钱!”
车斗里的人顿时精神一振。
王向红掀开篷布从缝隙往外看,问道:“在哪里?”
刘鹏程说:“现在看不见了,他进那座石库门了。”
王忆等人跟着看,看到有好几个人结伴进入一座石库门。
司机说:“要是他们住地震棚,那这个时间点去石库门我估计是进去做饭的。”
“地震棚里没有厨房,石库门里的厨房是公用的,有些住地震棚的会租石库门人家的厨房位来做饭。”
王忆看向他说:“司机同志,正如我刚才所说,你实现英雄之梦的机会到了——你这么了解本地情况,那你和我们一起进去探路。”
石库门建筑里头房屋布局很复杂,没有本地人指点,外地人在里面玩不转。
司机不乐意,支支吾吾、抓耳挠腮。
王忆正色说:“同志,我不知道你刚才说你有英雄梦想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我要告诉你,人这一辈子很平凡,能做英雄的机会很少,而要抓住这机会的时机更少!”
“所以你自己做选择吧,是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司机目光闪烁,继续支支吾吾,继续抓耳挠腮。
王忆面色肃然,他对大胆点点头,然后继续说:“我告诉你,同志,要当英雄不仅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来自良知的呐喊,这呐喊声才能惊醒一个浑浑噩噩的普通人!”
司机被打动了,说:“我要当英雄!”
王忆满意的点点头:“大胆,你把刺刀收起来吧,车斗这么小的空间,你拿出刺刀干什么?”
大胆以无所谓的姿态把玩刺刀塞进嘴里剔牙,说:“中午吃肉堵着牙缝了。”
司机哭唧唧。
王忆领着他和刘鹏程下车,然后也走进石库门。
进去之后他很庆幸自己留下了司机。
石库门这东西真挺复杂的。
它分好几层,其中底层有两个门,一个是前门一个是后门。
三人从前门进去是个小天井,不大,五六平米的样子。
穿过天井是个大房间,挺大,二三十平米——司机说这叫客堂间。
穿过客堂间再深入有楼梯和卫生间,这样才能到厨房。
厨房后头是一扇门,后门。
王忆正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这房屋布局,一个小孩从楼梯上走下来。
身高一米多,扎着两个马尾辫,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一眼。
这不是个孩子。
看脸上表情、看眼神还有皮肤、五官能判断出,这是个侏儒——
黄庆媳妇口中的那个‘玉女’!
王忆没想到自己会在石库门里碰到‘玉女’,因为根据刘鹏程打探到的消息他们是租住在外面的几座棚屋里。
刘鹏程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事,他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识的盯着‘玉女’看。
王忆心里一沉,暗暗叫糟。
实际上情况没那么糟,‘玉女’误会了他们的目光,她这辈子经常遭遇类似的目光,惊讶的盯着她看的目光。
她很讨厌被人当怪物的感觉,便怒吼道:“看什么看?看你娘啊!”
王忆松了口气又暗暗点头:嗯,更符合黄庆媳妇说‘玉女爱训人’的特征了。
倒是司机表现很正常,他对‘玉女’吊睛撇嘴说:“啊哟,侬老漂良额,啊啦稀罕看侬哟……”
那语气那神态。
王忆真想打他!
‘玉女’更想!
但这时候天井处一个正在擦鞋的男子听到了她暴躁的声音,男子回头说:“阿香你别总是火气那么大,你先回房间去,吃饭时候再出来。”
‘玉女’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怏怏的上楼进入一个朝北的房间。
司机说道:“她去的是亭子间。”
天井处那男人盯着他们看。
王忆赶紧状若随意的说:“哦,那就是石库门的亭子间啊?我们先参观厨房吧。”
司机指着前面说:“这就是厨房啦,你看,这里是煤气灶台。”
王忆问道:“这是煤气灶台?怎么有好几套煤气灶台?”
司机说道:“石库门住好几户人家,一家一套煤气灶台。同志你是不知道,这沪都人小气哟,白天煤气灶台要各自上锁的——哦,现在也锁着。”
他对两人招招手:“看别的地方吧,厨房这个地方不是好地方,你们不知道,沪都人很小气的,烧饭时候他们抢占水斗洗菜淘米,容易磕磕碰碰。”
“碰到彼此心情好、好说话还好,碰到心情不好的、不好说话的,那磕磕碰碰就要变成邻里纠纷了。”
“邻里纠纷之后就是大家互相叫人,然后来打架、砸东西!”
听到这里王忆心里一动……
厨房纠纷……
互相叫人……
打架砸东西……
他给刘鹏程使了个眼色,凑上去飞快低语了两句。
刘鹏程捂着肚子飞快的走出去。
这时候王忆倚在厨房位置对司机说:“三哥,现在沪都的房子可以自由买卖了吗?”
司机作为外地人还真研究了这问题,他饶有兴趣的说:“可以,去年啊不,前年,80年的4月,中央说城镇居民个人可以购买房屋也可以自己盖,新房子老房子都可以出售。”
“不过得是城镇户口。”说起这句话他有些不高兴起来。
这时候旁边有人凑了上来说:“今年4月又有新政策,中央同意在郑、常、平、沙四个城市进行新建公有住房补贴出售试点。”
“补充原则是个人负担三分之一,职工所在单位和地方政府各补贴三分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政策能来到沪都。”
司机说道:“售价是多少?要看售价是多少才能看补贴有没有意义。”
这人说:“售价就是以土建成本价为标准嘛,每平米建筑面积的价格在一百二十元到一百五十元之间……”
“你说的这个是公有住房全价出售政策的售价,那样一套住房的总售价相当于一个职工十年到十二年的工资收入总额或者一户双职工家庭五六年的工资总收入。”再次有人参与进他们话题。
这样讨论就热闹起来:“唉,一个人上班十多年才能买一套房子?太贵了呀。”
“补贴之后不贵了,不过补贴前的售价不只是土建成本价了,而是一百五十元到二百元,这样补贴之后每套住房的售价中个人负担大概相当于一个职工四五年的收入。”
“这样还行,不过这样对男孩子们来说还是太难了,他们要结婚不光要房子,还要准备房子的家具电器,冰箱、电视机、录像机、录音机……”
“确实太难了,男孩子哪怕读了大学毕业后一个月也不过58元8角钱,这样怎么去买房子买电器?”
“如果咱们是万元户就好了,你看报纸没有?我们沪都出了个陆荣根,他说他去年承包养鸡一年收入超过一万五千元!”
“假的,真正的万元户谁敢承认?我看《新民报纸》上说有人靠承包集体果园致富成为万元户,然后大队干部天天上门吃喝,各种会议、上级来人、大队放电影演戏都要他家管饭,公家的吃完了嘴巴一抹屁股一抬就走了,不给钱也不给粮……”
“作孽哟,这是犯了红眼病啦……”
话题从买房转移到万元户,来参与讨论的人员越来越多。
王忆很钦佩。
82年的沪都人跟外岛老百姓就不一样了,人家不关心粮食不关心蔬菜肉食,关心的是房产和金钱这两个话题!
刘鹏程回来。
他从前门进来打眼一看,看见王忆被一群人包围了便急忙大声问:“小王你被人欺负了吗?”
王忆赶紧摆手摇头。
刘鹏程一愣:
刚才王忆给他下达了作战计划,待会他们找理由跟杂耍团产生纠纷,然后以叫人来帮打的名义将民兵队给调进来,趁机将杂耍团一网打尽。
这会他看着不少人围着王忆嚷嚷还以为王老师性子急,已经展开计划了。
王忆从人群里挤出去,几个来做饭的老阿姨还在围绕万元户问题进行谈论。
他走出去后天井里擦鞋的男子抬头看他。
见此王忆不高兴的指着他说:“你瞅啥?”
男子顿时低下了头。
王忆愣了一下。
沪都不是东三省,这个挑事的法子不好使。
还好杂耍团里还有一个暴脾气的‘玉女’。
王忆转身上楼梯,故意将木台阶踩得邦邦响。
‘玉女’被吵到了,不高兴的从她的房间门口探头出来看。
王忆抓住机会指着她怒道:“你瞅啥?我问你,你瞅啥?”
‘玉女’更愤怒的说道:“我瞅啥?我爱瞅啥就瞅啥!”
王忆指着她说:“你再瞅一眼试试!”
‘玉女’个头小可脾气大,她叫道:“我就瞅你了,怎么了怎么了?你来打我啊!”
司机骂道:“你个小赤佬!这是谁家孩子没看好放出来了?大人嗯?大人给我出来!”
王忆也撸起袖子说:“他妈的,我不打女人也不打小孩,算你命好,我不打你,让你家里大人出来,你看我怎么打他!”
‘玉女’喊道:“金刚,出来,有人要打你!”
三楼地板被踩得震动,一条胖汉赤果上身、拿着块西瓜走出来。
王忆抬头看,以为自己看到大迷糊来沪都了。
这家伙长得真胖真高大啊!
一片西瓜在他手里就好像是一瓣橙子,他低下头往西瓜上啃了一大口。
这片西瓜顿时只剩下一块皮。
司机吓尿了,提了提裤子慌张的往下跑。
这时候天井里的男人急匆匆的上来,周围房间也有人出来。
下面厨房口吵架的一个妇女喊道:
“啊哟,你们可不能在这里给我惹事,我把这里的好房间给你们住,是心疼你们跑江湖的风吹雨打不忍心让你们住地震棚遭罪哦。”
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出门说道:“大姨你放心,我们这是误会,不会打架的……”
王忆听到这话夸张的叫道:“好呀,要打架是吧?你们想趁着人多欺负我人少是吧?你以为我只有一个人?”
他往左右看了看。
刘鹏程和司机都跑了。
他还真就是一个人了!
这样王忆赶紧摆开太极拳的拳架做出色厉内荏的样子喊道:“我一个人怎么了?我不怕你们!”
“我会气功,我是气功大师!我是拳师,我很会打拳!”
中山装和擦鞋男从上下将他给挤住,好几个人又上来,然后半威胁半劝说道:“行了,同志,这都是误会,少说两句吧。”
“听口音你是外地的?那你在这里挨揍可是白挨揍。”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是不是想要偷东西?团长先把他抓起来?”
“谁敢抓人!谁要抓人!”王向红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几个民兵跟在他身后快步进入天井,而大胆也带了几个人跟随刘鹏程从后门进来,穿过厨房上台阶。
王忆飞快的清点了一下人数。
对面出现了九个人!
王向红也清点过了,他挥挥手,民兵队立马混入人群里开始动手!
杂耍团的人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毕竟刚才王忆一副色厉内荏的熊样。
杂耍团团长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在他看来这种人只会打嘴仗不敢真动手,可是——
民兵队常年操练格斗,这次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杂耍团这些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被放倒,民兵队这边唯独大胆被人给放倒了!
大胆对上了名为金刚的壮男,他施展了一记黑虎掏心做虚招中途换招为黑熊抱树,然后被人反抱给砸在了地上……
金刚太高大太壮了!
他随手扔掉大胆,挠了挠心口上的护心毛嘀咕说:“怎么又要打架?团长我今天打赢了要吃大肉包子……”
王向红看到他后也呆了一下:“这他娘没人跟咱说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啊!”
该把大迷糊带过来的,要不然带上徐横,否则就这大块头的身板力量即使是孙征南来了也白给!
中山装很警惕。
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放倒在地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听到王向红的话后他立马喊道:“金刚快点动手,把他们都扔下楼去!”
金刚怒目而来。
气势骇人!
王忆迎面而去。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金刚伸手去抓他说:“我要吃大肉包……”
他动手有些慢,王忆避开他手臂冲到他身前,将电棍杵在他肚子上拼了命的往外输出:
我倒要看看是你牛逼还是物理学规律更牛逼!
我倒是要看看牛顿、麦克斯韦、安培等诸位物理学大佬的规矩在沪都好不好使!
电棍功率开最大往外放电,王忆近距离能听见‘哧啦哧啦’的声响也能嗅到胸毛焦糊的味道。
金刚顿时哆嗦起来,两眼翻了翻‘轰隆’一下子砸在了地板上。
王忆淡淡的收回手说道:“我都说了我会气功!”
“这个胖子不用管,其他的全抓走,赶紧走!”
大胆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问:“为什么不管这个胖子?”
王忆说:“让他给杂耍团收拾行李。”
一个青年听到这话后也反应过来,他跟蛇一样扭动身躯关节发出‘咔咔’声音突然从王东阳身下给挣脱出来,一步跳到楼梯上就要跑。
大胆抓住表现机会决心一雪前耻。
他虎扑上前来了个强人锁男,跟这青年‘叽里咕噜’的滚下楼梯。
民兵们这次来抓人是做好万全准备的,每人都带了绳子、带了布头,抓住人后快速将人绑起来又把布头强行塞进嘴里,连拖带拽的往外走。
厨房门口的老阿姨们看呆了:“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快报警,怎么绑人呀?”
王忆大声喊道:“绑的就是他们!你们拐走我妹妹就想一走了之?休想?走,跟我们回家里好好说道说道!”
中山装的舌头很灵活,愣是将嘴里布头给推了出来。
他回头对老阿姨们喊道:“救……”
王忆上手将电棍送到了他后背:“现在想起你舅舅来了?晚了!快走快走!”
他们拖人出石库门塞进卡车,王忆进驾驶室,司机赶紧开车离开。
小卡车快速行驶,王忆松了口气:“行啊,同志,你竟然没有自己溜走。”
司机大义凛然的说:“都决定当英雄了,我怎么能自己离开?那是抛弃战友的叛徒行径,我绝对不会做叛徒!”
王忆赞叹道:“牛逼牛逼。”
司机又说:“那个,同志,还有尾款你别忘了哈。”
后面的事情简单多了,他们开车回到码头已经天色微微黑了,趁着夜色降临他们把人给送上天涯三号,王忆给司机拍下了五块钱的尾款。
然后天涯三号离开码头,乘风破浪而去。
司机呆呆的目送他们离开,船舱后的民兵们冲他摆摆手:“同志,回去吧。”
“同志,谢谢你,再见了!”
司机郁郁寡欢的嘀咕说:“最好再也别见了,你娘,一趟是十块钱,来回应该算两趟,怎么就给我结了五块钱的尾款?”
“算了,就当花十块钱体验了一回英雄。”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高兴起来,然后去找了熟人喊:“喂,老戴,我今天当了一回英雄,抓了一伙犯罪分子!”
到了海上,这伙人老实了。
因为民兵们操持出了步枪。
黄庆领着媳妇借着微弱的夕阳光辉和初洒的月华去认人。
看到他媳妇出现,一直在愤怒挣扎的‘玉女’猛然呆住了。
一个瘦高个中年汉子也呆住了。
黄庆媳妇仔细看过后说:“我刚才认对了,我就说他们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就是这个人,他当时戴着墨镜装道士——不过他头发怎么变黑了?不过这个小姑娘没错,对,就是她们两个!”
黄庆大为欣喜,叫道:“好好好!王老师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真厉害,你们真把人给抓回来了!”
中山装被海风一吹身上的酥麻感迅速消退,他对王忆苦笑道:“你们从海福县追来的?”
王忆说道:“愿意交代吗?”
中山装问道:“你们不是治安局的吧?你们是什么人?”
黄庆愤怒的上去撕扯着他衣领将他拖起来,怒吼道:“我们什么人?你睁大狗眼看看我老婆你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这些骗子、你们丧良心了,我家里一共一百五十块你们全给我骗走?你们来骗我们穷苦的渔家人?丧尽天良啊!”
中山装歪头继续看向王忆说:“你们是某个村庄生产队的民兵队伍,是吧?”
王忆问道:“愿意交代吗?”
中山装诚恳的说道:“我听了你们的话明白你们意思了,是我们团里有人诈骗了你们社员的钱。”
“这件事肯定是他们的错,但同时我作为团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这样行不行?他们诈骗了你们一百五十元?那我赔给你们五百元,好不好?”
他对黄庆说:“同志,我们赔给你家五百元!”
黄庆当场呆住了。
王忆也当场呆住了:好家伙,逮到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