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
我在1982有个家 !
王忆听了一拍桌子。
这可是太巧了。
他就喜欢这种人!
他怎么就忘记现代社会有不少社恐青年呢?
给岛上通网通电,那让社恐青年去帮自己看着岛屿看着鸡鸭牛羊的不就成了?
反正天涯岛发展速度不会很快,现在需要的只是看守岛屿旳人,这样找社恐青年最合适了,因为他们甚至懒得跟自己打交道,更不会去好奇自己的秘密!
这样王忆跟艾军辉加了微信,可以合作。
然后开了微信他看到不少新消息,其中有袁辉发来的信息和照片。
照片上是两盒药和一个药方,中药药方,然后他看了留言,原来袁辉火速帮他办妥了叶长安服药方案问题。
因为叶长安的基因对靶向药敏感可用,所以他找了个胸外科专家和老中医联合开了药方。
以靶向药为主、以中药为辅,服用中药是为了减轻靶向药的副作用同时帮老爷子调理身体。
这是要紧事。
于是他对艾军辉说:“你跟我们年总也换个微信吧,具体人员雇佣信息跟他聊,他做初审、我来拍板。”
墩子积极的问:“老板,要招人?要不要我使点劲?我不开玩笑啊,我这边人脉不是盖的,四海之内弟兄们很多,因为我是个江湖人。”
“你可拉倒吧。”邱大年笑话他,“你墩总什么的,都想干招聘,你能干吗?干不了!没这个能力大家知道吗?”
墩子说道:“我怎么没这个能力?你看你说个烂梗还这么得意,我能力不行?那谁让人诈骗了五百……”
“哎哎哎,墩总你干啥呢。”邱大年听到这话猛然色变。
墩子悻悻地说:“反正我脑瓜子比你强,就昨天有人诈骗我还让我给涮了一通呢。”
王忆饶有兴趣的问:“你怎么被诈骗了?”
墩子拿出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然后给他们看,说道:“昨天这个人给我打电话,刚接电话他就说自己是中国银行的,还说出了我的姓名、身份证号码、上学时候武校名字。”
“他说的像模像样,又说我有个学生贷需要还款。我说我没有贷款过,他又核实了我一些信息,说有人拿我信息冒充我贷款了,要帮我操纵一下,把银行账户暂时冻结,让莪去银行柜台办理后续信息。”
“我一听我就知道,这肯定是电信诈骗嘛!”
王忆问道:“你怎么一听就知道是电信诈骗了?”
艾军辉说:“这肯定是电信诈骗,记住三个凡是,凡是让你把钱给对方的都是骗子。凡是让你给验证码的都是骗子。凡是让你下载客户端的都是骗子。”
墩子摆摆手:“用不着三个凡是,很简单的道理,我自己拿着身份证去办理贷款都磨磨唧唧不给我弄,结果有人冒充了我信息都不用我本人去银行结果给办下来了?”
“坑爹嘛!”
王忆点点头:“有道理,那你怎么处理的?你说你把它涮了?”
墩子说:“我表达了对他的感谢,给他唱了一首歌,就是这个……”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我要谢谢你因为有你爱常在心底谢谢你感谢有你♂♂♂把幸福传递……”
他说着就唱了起来又跳了起来。
艾军辉这边露出痛苦之色:“别别,墩总有话说话,别唱这歌更别跳了,今年这玩意儿太凶残了,我在单位动不动就有人来唱这歌、跳这舞,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王忆疑惑的问:“可这算是把它给涮了?”
墩子说道:“它当时反应跟这个靓仔一样,而我糊弄着它给它唱了足足五遍!”
“它听了五遍之后才反应过来说‘草泥马’然后挂断了电话,哈哈,我可过瘾了,找到了个听众听我唱这歌唱了五遍!”
艾军辉说道:“那他挺惨的。”
邱大年倒了杯水递给他,这时候烤肉和蛋炒饭一起送上来了了。
48元一份的蛋炒饭用个类似鸳鸯锅的瓷盘子装上,一边搭配了一样东北式酸辣咸菜。
文小山厨艺很不错,一份蛋炒饭做的米粒均匀、蛋碎金黄、油光轻盈,上面撒了小葱花,白黄绿相间,色香味俱全。
艾军辉看到这蛋炒饭后要流口水了,赶紧拿过筷子说:“老板们我不客气了,我没吃早饭呢,先吃为敬。”
一口扒拉下去,他竖起大拇指点头:“嗯嗯,真香,你们家蛋炒饭真是冠绝翁洲了。”
王忆一看挺高兴,不过他感觉鸡蛋用的有点少,于是跟文小山说:“以后多用点鸡蛋,这也太少了,鸡蛋少了蛋炒饭不好吃。”
“咱这海养鸡的鸡蛋贵啊。”文小山说,“其实用的不少了,刚才那一份蛋炒饭俩鸡蛋呢。”
王忆说:“再加俩鸡蛋,但不加海养鸡蛋了,用市场里普通的土鸡蛋就行,48一份可不便宜。”
邱大年说:“那也比元老院的便宜,就是孙总那个元老院,我去他那边采购饭店用品来着,点菜机、电脑啥的都是他们家的。”
“然后我看他们菜单了,他们一份蛋炒饭也要三十多近四十块,然后跟咱大份差不多,味道可差远了,用的是五块钱一斤的鸡蛋还抠抠搜搜估计连一个整鸡蛋都没有用上。”
王忆问道:“他们不是倒闭了吗?你怎么还看到他家蛋炒饭了?”
邱大年说:“没倒闭,就是没什么客户了,他们改成做线上营业模式,专门送外卖,然后牛逼吹的震天响,实际上做出来的菜让狗吃狗都得骂一声。”
“难怪他们买卖干不下去,做的真是阴间东西。”
王忆说道:“引以为鉴吧兄弟们,你们忙着,把人手招聘的事给我紧张一下子,天涯岛那边我已经开始投放鸡苗鸭苗进行散养了。”
他打了个车去找袁辉。
袁辉把一袋子药递给他:“中药没给你熬,但已经把熬的方式在单子上写清楚了,服药方式也写的清清楚楚,你仔细看看。”
王忆向他道谢。
他很热忱的说:“谢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过咱有段日子没一起坐下吃个饭了,择日不如撞日?”
王忆为难的说:“我今天确实有点事,得赶紧把药送过去,这样吧,最近三两天我比较忙,忙过这阵空闲了,到时候我请你去我的饭馆吃饭。”
袁辉一愣:“你现在还有饭馆了?”
王忆笑着摆摆手:“进军实体行业,振兴国家经济。”
带着药材回到82年,他准备趁着领学生去考试的时候顺便把药给叶长安送过去。
这是他能为叶长安做的最大努力了。
欧文台风的影响挺大的。
连续两三天天气都不好,海上风一直不小,不过渔民要吃饭,只能顶着风浪出海。
学生刷题王忆轻松,就决定去县城一趟给叶长安送药。
送药的过程很简单,易瑞沙是棕褐色小药片,然后他给全碾碎成粉末了,一片药用一块小塑料纸给包裹系紧,让叶长安按照规定来服药。
再就是中药这简单,叶长安一直有喝中药,家里有药罐子也有护士长,熬个中药是简单事。
这几天王忆在学校轻松自己可以负责看着育红班的小东西,就让秋渭水在家里多多陪同老爷子。
另外他这次来县里还有别的事,给老爷子送过药后便去了县里的电影站。
最近天气不好,电影站的电影放映员们不用下乡去忙活,都在站内歇着,也有的直接请假回家了。
余军就在站内,王忆把他叫出来,余军火急火燎的出来冲他招手:“王老师来了?走走走,去我们办公室歇歇脚,我给你倒杯凉茶喝。”
王忆说道:“不用,我这次过来没大事,就是找你问一个事,你喜欢摄影对吧?”
“那我太喜欢了。”余军兴高采烈的说,“《中国摄影》、《摄影世界》、《风景写真》等等杂志我都买了,其中《中国摄影》是57年创刊,我收藏了到目前为止的全套杂志,连创刊号都有。”
王忆问道:“那我这边有一台海鸥相机,就是海鸥DF-1,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又搞了一台?我那台拿回来后不少朋友喜欢,他们还真是委托我想买一台收藏着玩。”余军大大咧咧的说。
王忆说道:“不是模型,是相机!海鸥DF-1相机,九五成新吧,是我同学送我的礼物,最近我需要钱。”
“那啥,不是马上进行小学的公社联考吗?我想买点肉菜给学生补补身子,所以需要点钱。”
邱大年那边给他买了不少相机,其中买最多的是海鸥DF-1,这相机存世量大,而且在社会上流通广泛,在82年也不会引起人的新奇和注意。
余军听过他的话后眨眨眼,表情呆滞:“啊?不是模型是真相机?你、你有一台真相机啊?”
王忆点点头:“对,我记得你挺喜欢摄影的,这次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买……”
“愿意、我愿意。”余军赶紧接话,然后拉着他往旁边传达室走,“咱别在这里吹风了,进来坐下聊。”
王忆说道:“真没什么好聊的,这相机在市里头的百货大楼卖264元和一张相机票,我不需要相机票了,我需要肉票,你要是有肉票给我折算点肉票,然后相机用的很少,我想卖264元,你看……”
他直接打开挎包,将里面带着真皮包的海鸥DF-1给拿了出来。
这款相机机型最初命名为102型,所以相机的机身编号均为:102-xxx。
王忆研究过这相机的信息,DF-1的机身编号最开始时在102-后面只有5位数,后来开始变为6位数,一直延续到7位数。
他这次带过来的相机编号是(C)102-878857,算是中后期的一款DF-1相机了,82年还没有出厂,王忆直接把7给挫掉了,这样等于是已经出厂的编号。
至于会不会在维修时候被人看出问题?
王忆还真不怕,因为他发现这相机有出口海外版,历史上总共生产了13万多台,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海外版。
现在这个就是出口海外版。
本来听了王忆说这相机原价264元一款二手相机也要264元,余军有点不乐意: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是不是?
于是他想抱怨两句,可是看见相机的黑色机身后他的抱怨声变成了惊呼声:“我草,黑体的DF-1?”
黑体海鸥DF-1,这正是外贸版相机。
这年头多数相机是金属机身刷黑漆,好点的比如雅西卡采用黑镍为材质,也有用铝合金的。
而外贸版的DF-1使用的是黑铬,经细喷砂处理后色调柔和,看上去就高档,虽然它是一款平民版的相机,可却有着不差于高档相机的质感。
这就是黑铬的优势,这材料在结合力、硬度、耐磨力等方面表现出色,在外观上也好看,当然加工工艺复杂、成本也高一些,所以会贵一些。
王忆递给他说:“你看了那么多杂志显然是了解这款照相机的,这就是一台黑体相机,外贸转内销吧,它本来是卖给阿三家的大使馆人员了,然后那人转卖给了我同学,最后我同学送了我做礼物。”
“我同学说这相机比咱们国内版本的要更高级,价格更高……”
“对对对,更高,中间能差出一块英纳格手表呢。”余军说着伸出手腕给他看,“那可是瑞士的手表,好手表,不像我这块手表,普普通通的海鸥,不过是纯钢机械的,也挺好的。”
王忆才不关心手表,他只想搞钱。
于是他问道:“那你要不要买呢?”
余军一听这话沮丧起来。
他买不起。
264的价钱不贵。
可是他们工资更低,电影放映员这工作好处在于每次下乡都有好吃好喝还能带点礼物回来,但就是工资低一些。
特别是作为青年平日里开支大,有时候跟朋友同学同事下馆子,有时候买书有时候买点零嘴,这样不经意间工资就没了。
余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摩挲着相机开始开动脑筋。
最终他实在喜欢这相机,这可是畅销外国版本的海鸥,现在整个县城肯定就他们手里这一台。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说:“我肯定买,不过我现在攒的钱只有一百元,这样你等等我,我去请个假带你回家,我回家拿存折也顺便跟我妈要点钱。”
王忆说道:“要不然算了吧,如果超出了你的消费能力……”
“不行,这相机我一定要买。”余军却是下定决心后不再改变想法了,“你放心,我工作上开资确实不多,但我家是双职工家庭,我爸在纺织厂上班,家里条件挺好的。”
他说完把相机塞给王忆,急匆匆的跑回去又急匆匆的跑出来:“走,跟我回家,我请完假了。”
余军家住一座小楼的四楼,空间不大,只有四五十个平米,一家三口住起来马马虎虎。
现在他父亲没有下班,他母亲开门后疑惑的看着他问:“你怎么提前下班了?”
余军说道:“我请假回来的,有点急事。”
“妈,我不糊弄你,我直接说实话,这是王老师,天涯岛的王老师,我给你们说过他。”
余母笑道:“哦,是王老师呀,是是是,小军提过好几次,我们还看过你借给小军的《少林寺》、《天云山传奇》。”
王忆问候她一声想客套几句,余军拦住了,直截了当的说:“王老师这里有一台照相机,特别好的照相机,要264元,我现在存款只有一百元……”
“你存款怎么就一百元了?不是一百五十多吗?”余母听到这里猛然抬高了语调。
余军讪笑道:“我、我不是买了一块手表吗?”
余母指着他手腕怒道:“就这块?你不是说这是国虹的吗?你只是为了相亲借来戴戴而已?”
余军灰溜溜的说:“是国虹的,我戴了以后喜欢,于是托国虹给我买了一块——妈,夏天到了,手臂露出来了,男人没有块手表能行吗?”
“你天天让我去相亲,可是我手腕光秃秃的,人家姑娘能看得上我吗?”
余母一听这话倒是没有再呵斥他。
有些道理。
她不悦的说道:“行,你买一块手表就算了,没事,可你怎么还要买照相机?”
余军说道:“这个照相机太好了,这是海鸥相机卖去国外的,咱们县里头还没有呢。”
“你想想,我喜欢照相机,每次跟相亲的姑娘聊照相机,是不是得聊这个话题?可是人家听完以后就那么回事了,相亲结束各回各家,后面就不联系了,也没有个好理由进行联系。”
“但我要是有了照相机就不一样了。”
他让王忆拿出黑体海鸥来给母亲看:“你看看这个照相机,好不好?多好呀!”
“我要是有这么一台照相机,妈,你看我戴着手表、挎着照相机——听说咱县里大领导有个孙女跟我年龄很般配,我要是这么打扮,那跟大领导的孙女去相亲也不掉价呀!”
“而且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我带着相机去见姑娘,这有话题吧?结束之后再联系也有话题,我可以跟她说,过几天我再给你拍个照,这样咱继续联系一下吧。”
“妈你说她会不愿意吗?”
余母被儿子给说动了,摩挲着相机说:“是,你这个话有道理,谁不想不要钱拍个相片?我也想。”
“妈,咱有了照相机那拍相片不简单吗?你儿子我一天给你拍一张。”余军拍胸脯,“我给你和我爸天天拍相片留念,你想想,等以后你和我爸七老八十了,晒太阳时候翻翻相册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美不美?”
余母笑道:“美、美,不过胶卷贵呢,干部家里也不敢天天拍照片。”
余军把相机收回来递给王忆,对母亲说:“不管是天天拍还是隔三差五的拍,这都得需要咱自己有相机,这相机是人家的,咱还是别乱碰,碰坏了那真得自己买下了。”
黑体海鸥相机很漂亮。
余母大为心动。
没看见的时候还能心疼二百多块钱,这真看见相机了她也想买到手。
从这点王忆有了个联想:不能逛街!
说实话这会他有点懵。
没想到余军这么能说,不光能说还擅长推销,说真的他都被说动了,说的不想卖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自己这玩意儿有的是,干嘛不想卖啊?
余母搓了搓手,下定了决心:“你那么喜欢照相机,也是该买一块了——不过可说好了,家里给你买一台照相机,你得给家里领个媳妇回来。”
余军大喜,几乎是喊叫了出来:“妈你这就放心,有这照相机在手里,我说给姑娘拍照片,你说谁会拒绝?我们多多的联系,这不水到渠成的事吗?”
他又叮嘱说:“那你快点给我存折,银行快下班了。”
余母说道:“不用存折,家里有现钱,另外你的存折给我,等你结婚再用。”
她去卧室关上门收拾了一通,然后出来递给王忆一沓钱。
余军去把家里的肉票全给搜罗出来了。
还不少。
估计是他父母过日子,平时没怎么买肉,就把肉票给省下了。
264元还有攒的肉票都送出去,余母很心疼:“这照相机已经用过了,还价值这么多吗?”
余军说道:“福军也喜欢照相机,你等他来家里再问问他这相机值多少钱,妈,我跟你说吧,人家王老师要不是为了给学生买肉买菜,这相机压根不会出手。”
“或者说他要不是知道我稀罕相机特意来卖给我,而是去翁洲城里卖,那别说264元,426元都有人买!”
余母很怀疑。
不过这相机确实挺好,她拿在手里看后觉得摸起来也舒服。
钱货两清,王忆留下喝了杯水就离开了。
他出门的时候问余军:“你不回去上班了吗?”
余军抱着相机已经爱不释手:“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要好好研究这个机器,它可真好看,要我说有这照相机还找什么媳妇?我跟它过一辈子……”
“你说什么瞎话?”余母顿时着急了。
余军嘿嘿笑着跑出门,说:“走,王老师,我送送你。”
王忆没客气,他还有话跟余军说。
走下楼的时候他说道:“大军,我偷偷跟省城电视台的朋友借了一部电视剧的录像带,叫《敌营十八年》,但是这事不能说出去,所以我就跟我们社员说是找你借的,你给我兜住别漏嘴。”
正在低头摩挲宝贝相机的余军吃惊的抬头问:“啊?是张连文、刘玉演的《敌营十八年》?你借到了片源?”
王忆点点头:“对。”
余军说:“可是电视剧的片源跟电影不一样啊……”
“你不知道吗?”王忆直接打断他的话,“现在拥有电视机的人家太少,为了让广大群众能看到这部新电视剧,宣传部门决定把它们制作成电影带了,然后通过放电影的方式让老百姓也能看到。”
余军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这么解释恐怕不行,我哪有资源给你找到这样的带子?”
王忆说道:“嗨,我就是应付一下社员而已,你还真以为社员们会来找你打听带子来源?”
余军恍然道:“也对,那行,那你放吧。你们生产队放完了借给我用一下,我们也没看这部电视剧。”
王忆说:“好,另外你要是有朋友还想买手表的话可以找我,我这边认识沪都手表修理厂的朋友,他那边有手表,不光有国产手表还有国际名牌手表,价格好商量。”
他忘记还有手表这买卖了。
八十年代是国内手表市场大爆发的时代,这时代的年轻人都以拥有一块手表为骄傲,就跟七十年代拥有一身的确良衣裳一样。
三转一响这四大件在这个年代正式进入千家万户,而不再是城里人家结婚才用的嫁妆或者彩礼品。
而且卖手表比卖相机这种大产品还有个好处,生产厂家多、生产数量多,社会上倒卖手表的人也多。
只要不是倒卖赃物,那倒卖手表被管的轻,现在很多公职人员都会想办法去找人给家里人倒卖一件手表。
余军以为王忆也要利用城里的人脉干倒卖手表的活,所以他没多问,就是感到遗憾:“早知道你能倒卖手表那我干嘛还自己买一块?那王老师你能倒卖到沪都牌手表吧?”
王忆说道:“能,这是名牌表。”
余军说道:“那你帮我搜罗一块一百元左右的沪都牌手表,我们站长的儿子要过生日了,他想给儿子送这么一块表,但是最近咱们县里还有翁洲市里的沪都牌手表太抢手了,他一时没买到。”
王忆说:“可以,那15号吧,15号我要去一趟沪都,到时候给他带回来。”
余军说:“那没问题,他儿子要下个月才过生日呢。”
他们走出楼道门口,有小伙子迎面而来:“哟,大军下班了?今天下班可够早的啊。”
余军挺起胸膛笑道:“没有,是我一个好朋友过来给我送个好东西,我领他来家里坐坐。”
小伙子冲王忆点点头,又冲余军笑:“你又把你的相机模型给带出来糊弄人了?哈哈,你忘记上次你用模型糊弄给小玉拍照结果让小玉给骂了的事吗?”
余军淡淡的说:“你仔细看看,我这是以前拿出来的模型吗?”
小伙子仔细看了看说:“是不一样,怎么了,你又买了个新模型?”
余军说道:“这次是真的照相机,不是模型了!”
小伙子吃惊的看向他。
余军陪着王忆走出门口。
深藏功与名。
王忆到了码头一边溜达一边探听码头上渔民、水手的聊天:
“唉,看今天的《江南日报》没有?”
“没有,怎么了?”
“一个从空军战士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张华为了救个掏粪老汉壮烈牺牲了!”
“……青海湖牌的卡车挺好的,今年刚出的四吨柴油车,105马力,你舅子可以买一台试试。”
“北约和华约都要裁军了,说是要消减90万的部队……”
“明天还要出去吗?要不要把船往北开?真发生海底地震导致海啸了,北边应该比南边安全吧?”
听到最后面这句话,王忆陡然停下脚步。
敌特发布的流言开始散布到县里了。
既然这流言已经到了这里,那翁洲市里应该更沸沸扬扬了。
王忆凑上去听了起来:
“这两天真会发生海底地震吗?不能吧,这海水又不是第一次变浑浊了,我估摸是前面台风的事。”
“那台风就是海底地震弄的,东边小鬼子那里老是地震,他们那里已经先地震了,这事我知道,那个怎么回事,小鬼子那边被美帝的原子弹轰炸过是吧?当时美帝扔了两个原子弹,一个掉海里了没炸,现在爆炸了,引发了地震!”
“真的假的?”
“真的,就是长崎、对,长崎,那边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你们不信看这个报纸。”
“我也听说了,市里头专家说小鬼子那里的地震也会传到咱这里,他们那边先地震然后咱外岛再地震。”
“地震局的专家在广播里说来着,但上头想压住这消息,不让说,可专家有良心,在市里贴了告示,现在市里都知道了……”
“我听我舅子说了,我舅子在保险公司干,从昨天开始投保的人可多了,以前你动员了都没人掏钱,昨天开始他们忙的饭都吃不上,都是给家里的船呀房子呀投保的。”
“咦,王老师?”有人招呼了王忆一声。
王忆掏出香烟散了起来,又有人问他:“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师是要回去是吧?过来找船?”一个面熟的民兵问道。
王忆说道:“不着急回去,我们队里的凉菜销售队有船,我晚上等着他们一起走。”
民兵笑道:“这隔着晚上还有一会呢,风这么大,你在这里吹风干什么?走,上我家的船,我们正要回去,把你捎回去。”
盛情难却,王忆只好上船返航。
他回到岛上还是下午。
海上风不是那么大了,一些渔船临时出海在周围试试能不能有所收获。
王忆跟社员们打着招呼回去,走到山顶看见王向红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目光忧虑的看向远处。
见此他奇怪的问道:“支书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大高兴啊。”
王向红情绪低沉的说道:“没啥,刚看了一篇新闻报道,唉,心里不好受。”
“什么报道?”王忆问道。
王向红说道:“第四军医大学空军医学系的一个大学生张华为了救人被粪池里的沼气给熏晕致死了。”
王忆刚才在码头上也听到有人说这事来着,不过他对张华不太了解,以前没听过,便跟着王向红长吁短叹了几句。
王向红说道:“他是个好同志啊,在空军当兵的时候考上了大学,79年的大学生,跟你一样都是国家的人才,结果,唉!”
“国家的损失,人民的损失啊!”
王忆看他真伤心了,便想给他换换情绪,说道:“支书,卖凉菜二季度的分红还没有发,你看今天风还是挺大,只出去了几艘船,要不然今天把分红钱给发了吧。”
果然,提到季度大分红,王向红精神一振、嚯的一下子站起来:“好,这次分红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