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铸青春
重生之再铸青春 !
捉海东青是要看天气和季节的。
前段时间黑龙江下了一场大雪,天气比较冷,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捉海东青,捉海东青一定要选晴朗,无风的天气,因为阴天,海东青看不见诱饵。
有风的天气海东青不容易着陆,所以它会停在空中不下来。
所以冯三德和冯征打闹了一会,便在车上睡了起来,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才下车准备捉鹰的东西,冯三德先是将车开到一个山坡后面。
冯征则是顺着一颗小树,用树枝和树叶搭起一个可以容纳下一个人待的窝棚,然后下来将事先准备好的鹰网支起来。
冯三德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作为诱饵的饵鸽,饵鸽脚上绑着一根细绳栓在网里面,另一头递给冯征,让冯征拿着绳子到树上待着去。
“要注意点,别特么在树上睡着了知道么,要是睡着了,看俺不收拾你!”
冯三德做好这一切,叮嘱了一番冯征之后,然后重新回到了山坡后面的车里面,然后通过车里远远的看着天空,这里的自然环境很好,时不时的会看到鸟从空中飞过,不过却没有看到鹰,只能继续等着。
冯征性格耐得住寂寞,藏身在窝棚里面,眼神始终注意着空中和地上的陷阱里,车里的那只鹰就是他在这里抓到的。
时间过的很快。
从上午到中午。
一直到下午一点的时候,冯征皱起了眉头,听到山坡那里有奇怪的声音,冯三德在车里面早就发现了,气的差点没从车上下来骂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几个人过来在这里开荒种人参。
“真他奶奶的晦气。”
没办法。
冯三德只好把车开出来,把冯征叫出来,然后往离这里更深的地方开去了,最终在即将两点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更加偏远,但是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一直到听不到人声之后,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布置陷阱,不过这一次不用冯征搭窝棚了,有一个山坡可以供他和冯三德在这里躲着。
中午还没吃饭,冯三德拿了两袋方便面下来,分了一袋给冯征,自己留了一袋,坐在地上干嚼起来,在他的面前放着前几天抓的大花抱。
“现在要你也没什么卵用了。”
冯三德拿小树枝逗弄了一会笼子里面的鹰,然后打开笼子让它飞了出去,冯征则继续藏身在山坡后面拨弄着饵鸽。
也就在这个时候,冯征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了。
只见往下面的饵鸽在这个时候突然变的焦躁起来了,不停地往网上撞,想要飞出去。
冯征一抬头,果然在天空中见到一个黑点越来越近,冯征赶紧使劲继续拨弄饵鸽,也就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空中的黑影像离弦的箭一样直直的从万米高空一下子俯冲下来,撞入网中,利爪稳稳的抓在了饵鸽身上。
紧接着冯征立马猛抓网线,捕鹰网瞬间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连同饵鸽和落下来的黑影一起罩住了。
冯三德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见状方便面一扔,便立马把腿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一直黑背的隼,利爪下抓着饵鸽,正用犀利的绿色眼珠盯着网外的自己。
“这只是海东青吗?”
冯征也赶了过来。
“是,但也不完全是。”
冯三德蹲在地上看着网里面威风凛凛,抓着饵鸽的鹰,叹了口气,说道:“这特么是海东青不假,但问题它是一根钉啊。”
“一根钉?什么意思。”
冯征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只鹰和他以前在河北承德看到的海东青几乎一样,没什么区别,只是瞳孔有那么一点点区别,他以前看到的海东青瞳孔是黄色的,而这只瞳孔是绿色的。
冯三德也有些郁闷。
本来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抓到了呢,见冯征问,便蹲在地上点了一根烟,惆怅的向冯征问道:“看见它眼睛没有?”
冯征点头:“看见了,是绿色的,承德看到的那只眼睛是黄色的。”
“你以前看到的那只是三黄。”
冯三德抽着烟向冯征解释起来了。
眼前这只鹰虽然也是海东青,不过它是黑背,绿眼,鼻梁也是鼓的,俗称一根钉,是海东青中脾气最倔,最难驯服的一种鹰。
冯三德虽然没有驯养过海东青,但是他知道满族民谚中有宁摆弄“三黄”,不摆弄“三青”,宁摆弄“三青”,不摆弄“一根钉”的说法。
三黄就是爪黄,眼黄,鼻黄的鹰,三青则是黑毛,黑鼻,绿眼,绿爪的鹰。
而这只笼子里的鹰则就是海东青中脾气最倔,最难驯服的“一根钉”了。
这一次,冯三德的目标是黑毛,黑鼻,绿眼,绿爪的三青海东青,大花抱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海东青,可是眼前这“一根钉”海东青已经无线接近于他的目标了,这让他有点难受,放吧,再想抓一只海东青难了,不放吧,它又桀骜不驯,驯养不了。
“做人不要做一根筋,做鸟也不要做一根钉,这你都不知道吗?你个傻鸟!”
冯三德看到往里面的海东青一边抓着饵鸽,一边还盯着自己看,气不打一处来,手伸到网里,便要在它脑门上来一个脑瓜子,不过他手刚伸进去,就被“一根钉”狠狠的琢了一下。
手伸出来,手背上已经流血了。
冯三德看着手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算是见识到了野生海东青的凶性,怪不得在以前老驯鹰人的嘴里有脾气最倔,最难驯服的说法。
“没事吧?”
冯征问了一句,平静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网里面黑背,绿眼,利爪的海东青。
“没事,算爷倒霉,跟一个畜生没什么好计较的。”
冯三德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放了吧,要这玩意没用,驯养不了。”
“这也是海东青吧?”
冯征蹲在地上没动。
冯三德品出冯征话里的意思了,忍不住的说道:“你该不会想降服它吧?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这一根钉出了名的野,别到时候鹰没驯出来,把这野东西命给搭上了。”
“我想试试。”
冯征依旧蹲在地上,眼神平静的盯着网里面的“一根钉”,而一根钉似乎也觉察到了冯征的意图,绿色的鹰眼也盯向了冯征。
一人一鹰对峙起来。
冯三德看着这一人一鹰,眼珠子突然转动了一下,这矛隼是海东青里的一根钉,冯征又何尝不是一根钉呢?更何况以前满族人不也是从无到有,靠着毅力驯服海东青的吗?说不定冯征也有可能降服这只畜生。
于是冯三德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说道:“既然你想试试就试试吧,不过你悠着点,别把它给弄死了,这年头海东青不常见了,实在不行就把它给放了。”
“行。”
外表如冰山,内心如火的冯征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就伸手到网里面去,伸手抓住了一直在盯着他看的海东青,等冯征将海东青抓到手里的时候,手背上已经出现了几道非常深的抓痕,一根钉的凶性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