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渣不过坑妃
最渣不过坑妃 !
这可能是一个失误,韶佳也谈不上心疼,就想笑又不敢笑的给他们两个处理伤口,一个姑娘家家的,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趁着落世千换药的空当,方清峰瞧着那伤口就很迷茫,再问了一遍“这真的是月堂冥打的?” 他背上全是鞭伤,从肩膀到腰都是血,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血都渗透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隔一会儿笑两声,隔一会笑两声,方清峰简直承包了他所有的笑点,尤其是说到方
清峰被摁在水缸里,他整个人又哭又笑的,差点疼晕过去。
方清峰都不知道他在笑些啥,脸色越黑他越笑,他越笑就越疼,伤口出血的厉害,方清峰终于受不了了,药碗一摔“月堂冥在哪里?” 一旁禾合还是有点儿理智的,除了憋笑憋的肌肉抽筋,他抱着宁愿挨一顿鞭子也要嘲笑方护法的心态,非常恭敬的说“门主这时候应该知道您来了。”闹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院的影卫都知道您那场误会,
那门主能不知道?这多尴尬呢是吧。 方清峰有一点特别招落世千喜欢,就是直肠子,有啥说啥,一脸正派人物的样子,思想还特别迂腐,骂起人来毫不含糊的那种,但他特么的说的话还特别的有道理,身份还高,所以他有一句座右铭,你
不服就忍着。
看着落世千笑的辛苦,背上又惨不忍睹,不禁心中有气,就比如之前落世千因谋杀朝廷命官被送往大瑶大理寺就审时,半路上程辰澈跟方清峰就把那帮子押送的侍卫打了一顿……
落世千把自己笑抽过去的后果就是……
方清峰一脚踹开月堂冥的门,这客栈本来就小,还破,这么一踹门就掉了,唰唰从房梁门窗进来十几个影卫,刀锋一闪进了眼中余光,方清峰冷笑“呵?我是刺客?”
月堂冥一袭红衣,跟以往一样的做派,长着就一副惹不起的样子,一只手撑着脑袋,敲了敲桌子。略有些迷茫“哪位?” 一干子影卫是不是挺尴尬的?你说方护法是刺客?刚刚那两个被赐死的是为什么被赐死,现在你上去捅他一刀啊,那个敢去,于是从立场上就很尴尬,但他确实踹了门,为了化解尴尬,机智的影卫答“回
主上的话,这是方护法。”
月堂冥面上就写着我不认识你,却作恍然大悟状“方清峰?”话锋一转他眸子凉了几分“就是那个调戏女人被当奸夫的那个?”
方清峰“……”别动不动就拿这个来说事好不好? 他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你真失忆了?你玩什么不好玩儿失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我平日里说你两句吧还挺伤你自尊心,本来脑子就没多少你还失忆,你现在记得什么?你会干什么
?你出门被人家骗怎么办?别人抢了你不还怎么办?你还……”
“把刀收起来滚出去!”方清峰冲那一帮不明情况的影卫吼,有没有搞错?我还能掐死月堂冥?你们在这里干嘛?看戏?
月堂冥嘴角居然还有一丝丝笑意,眼神里带着些许兴趣,对,就是兴趣,他等影卫撤完了,等方清峰说的差不多了,淡淡问道“完了?”
“这是完不完的问题?我说的你有没有在听,我……”
“出去。” “???”方清峰那个暴脾气啊,就跟对着墙头说话一样,但一想起落世千的伤,他就不服,但又无可奈何,骂又是一种最无效且智障的办法,便语重心长的说“我问过大夫,你这失忆是为了忘记不堪回首的过去,或者忘记某个你对不起过又偿还不起的人,你为了保护你自己,所以才选择忘记,你想重新来过,我尊重你。但世千是无辜的,我也是,我们在你身上耗费的精力和感情不该这么被抹白,当然我
们不求回报,事已至此你兀自珍重。”
对不起过,又偿还不起的人,是谁?
方清峰心中有气,对堂冥的任性又恨不起来,索性一咬牙“世千伤重,属下带他先一步回毒门,至于今天冒犯您,对不起,我会自己处理。”
月堂冥冲他的背影说了一句等等,方清峰脚步戛然而止,有些欣喜的回头“你说。”
他希望月堂冥能说出一些什么,比如,他记起来了。
结果月堂冥只是问“程辰澈是谁?”
方清峰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你知道南裕泽是谁吗?还有十七,世千和我,青玄和祯祯,叶青青,你都不记得了。”
这是陈述句而非询问句,方清峰的话有些嘲讽,月堂冥你就不后悔吗?谁不想重新来过?你忘掉的,是你的前半生啊,你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是舒服了,忘了别人容易,你让别人怎么忘记你? 月堂冥一脸迷茫,他确实都不记得这些人了,想要回忆起来,是一片空白,唯一有的印象就是自己是毒门的少主,自小月无涯就教育他,虽然父亲不喜欢你,但你依然要为毒门负责。那么他该做些什么
?学会管理,学会制毒,学会经商,学会为人处世,经营着人脉关系,不求让毒门如何名满天下,让听到毒门的人都怎样怎样……但求毒门不会比以往差。
这就是月无涯对他的要求。
那么他自小就开始付出,学自己不愿意学的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他记得自己就是这样长大的啊,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允许他去深交一两个朋友。
就这些,没别的。
方清峰见他那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属下告退。”
世千尚且这样,十七该如何?南裕泽该如何? 落世千趴在马车的毯子上养伤,顿时觉得没有月堂冥的路有点单调,越想这件事就越不服。听方清峰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起十七怎么办,落世千冷哼一声“他那么狠,还不如死了,十七是在他坟前烧过香
的人,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这不一样,我们也是亲手把他下葬的人,现在你如实告诉我,你服不服?气不气?”
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落世千索性不搭理他,因为确实没有什么话来反驳他,就静静的趴在那里装深沉,装无所谓。 “其实他以前在毒门做无常殿下的时候,也挺正经的,他其实什么都懂,我们毕竟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学生,他又不笨。”方清峰同落世千相对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以前的堂冥,能够诠释一个人的两
种极端思想。
他也曾规规矩矩办公处事,为人说话都很规范。 也能在花柳街巷肆意吃喝玩乐,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去喜欢一个爱的人,他做了一个少主该做的事,同时,也做了不该做的。这似乎是方清峰今天才发现的问题,以前都不大注意过的问题。落世千也
不曾注意过。
他们好像同时只注意了程辰澈的吃喝玩乐肆意春秋。
没有注意过其实他正经起来也是一个很正经的人。
落世千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可能是他平日里压力大,偶尔出去挥霍,出去玩乐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想来,确实很奇怪。
而且……他不记得程辰澈。
方清峰糊里糊涂的问“那他是不记得程辰澈这个名字,还是不记得程辰澈这个人?” 这话问的落世千也涨着脑袋,一直忍着背上的鞭伤也隐隐没那么疼了,他记得叶青青问过程辰澈是不是有什么兄弟,要不然怎么解释葬了一个程辰澈还有一个月堂冥?落世千当时回答,程辰澈就是月堂
冥。 俩人在马车上一番臆想,刚刚进了大瑶边境都不知道,不禁觉得一股凉风从背后阴森森的吹来,细思极恐不过如此了,若程辰澈和月堂冥是两个人,那么从落世千的角度来看这该是一个……简直不敢相
信的奇葩!!!你们特么在逗我吗? 叶青青也是刚过了南沼的边境,眼瞧着就是晋临的圈地了,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天也不凉,立刻就招来卫天询问的目光和昭辰手上的外衣,叶青青不着痕迹的推开“不,可能不是我着凉了,而是有人
在骂我。”
不远处的方华瞧了她一眼,把那句皇后娘娘居然还这么天真的话咽在肚子里,转而说“那打两个喷嚏呢?” “可能是刚刚又被人骂了一通。”叶青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身后是晋临。这是叶青青第一次来晋临,对这片土地隐隐有些不安。方华却没有难堪的脸色,缓缓朝她这边走过来“再往前走就是晋临了,
昨日里余小姐就来了,我想着您怀有身孕一路辛苦,睡的早就没有打扰,今日不知您可得空?余小姐可是专程来找您的。”
“找我作何?”
“您想知道就去见见啊。”
“抱歉,我不想知道。”
“可是人家来都来了,拒客不迎门好像有些不礼貌,您一个皇后如此高的位分,不该这么不懂礼数,况且,若是落下话柄,岂不是给了朝上那些老家伙舞文弄墨的机会?”
叶青青忍不住给她拍巴掌,这张嘴简直是厉害了,那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不去是不是就显得我不通人事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了?那这是不是就不能愉快的一起上路了?是不是挺尴尬的!!!
叶青青笑了笑“既然这样,也不好不给你面子。” 方华笑的比桃花都好看“您这是给南沼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