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5章圣多明各攻防战

欧皇崛起！

    抵达圣多明各的第一天晚上，调查团过得还不错。就是，岛上的粮食供应貌似很紧张，他们也只能跟着吃红薯饭。当然，为首的几位大佬，还是吃到了黑面包的。
    圣多明各总督麦卡斯一脸郑重地告诉调查团团长鲁加尼主教（教皇国某地区主教，并非枢机主教）——这是俺们节省下来专门准备招待贵客的……
    调查团的其他官员都目瞪口呆——尼玛！啥时候普通的黑面包也成了招待贵客的东西了？
    然后，麦卡斯就哭诉开了——各位贵人啊，真不是我们慢待各位。而是，去年这里出大事了啊！有个叫卡洛斯的土著人小伙儿，当年跟西班牙学了点文化知识，还学会了制造弓箭等武器。然后，这个不安分的小伙儿在去年“揭竿而起”，带领几千土著人发动叛乱，而且还成立了一个什么“卡洛斯王国”（卡洛斯小伙儿不知道用啥名字给国家明明，干脆就用自己的西班牙语名字）。
    而且，到了今年，这家伙继续做大，手下已经有几万土著，光是能作为战士出战的壮丁就有上万……
    调查团的成员们自然不信，在他们看来，土著人最多几百人的部族，上千人就吓人了，哪来的上万兵马？所以，除了被教皇吩咐过要装傻的调查团团长鲁加尼主教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但到了第二天上午，他们不得不信了……因为，圣多明各城堡外面围了几千土著，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中……
    昨晚上，麦卡斯派出去的人杀死了最靠近城堡的属于卡洛斯麾下的村庄的十几个人，一下子激怒了土著酋长卡洛斯。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聚集了附近多个村庄共三四千壮丁，手持反曲弓和长矛等武器，把圣多明各城堡围了起来。而且，卡洛斯还派出人手，去较远的村长去通知，让他们也派兵来支援……
    所以，第二天调查团的成员们看到就是——圣多明各城堡外印第安土著战士越来越多。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七八千人了……
    昨晚上还睡了个好觉的调查团的老爷们，见到这个情形，都吓破胆了。毕竟，人数上万，无边无际。城外七八千土著兵虽然没有上万，但人数差不太多。而且，土著人阵型松散，没有欧洲军队那么集中，在外行人看起来，比上万大军还多……
    “这怕不是有上万兵马吧？”鲁加尼主教牙齿打颤地说道。
    倒是从洛林公国来的莫森男爵皱眉看了看后，解释道：
    “没有一万，但也接近了……”
    不管怎么说，莫森男爵也是个贵族。而这个年代，贵族多半是军事贵族，莫森男爵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但城外的土著兵太乱了，没有齐整的阵型可以方面计算，所以，莫森男爵也只能凭借经验估出人数应当在一万以下。
    但接下来的情况让调查团的成员开始绝望——到了下午的时候，貌似更多的人从远处的村庄赶来，加入到围城中。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莫森男爵就凝重地说道：
    “这下人数肯定过万了……”
    事实上，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还陆续有后续人马从远处赶来。麦卡斯偷偷用望远镜观察了下，预估大约总人数达到了1万4千多人的样子。
    这已经是土著首领卡洛斯能调集的最多兵马了，毕竟，他麾下也就几万人口。为了示威和作战，他把所有男丁都调集过来了。
    而此时，圣多明各城堡里，只有500守军……
    不过，圣多明各总督麦卡斯一点都不急。因为，他知道他们有武器上的优势。而且，当第二天中午卡洛斯的土著军队开始进攻时，麦卡斯的人笑眯眯地下了一个命令——往城墙下面撒碎玻璃和钉子……
    然后，调查团的大佬们就吃惊地发现——第一批冲上来的土著战士都捂着脚跳回去了……
    为啥？因为土著人不穿衣服，也没有鞋子哇……
    只要在地上撒点碎玻璃和钉子，就能扎伤土著战士的光脚。所以，土著人的第一波进攻，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但卡洛斯毕竟在西班牙人的手下干过几年，不是一般土著可比的。冥思苦想了两天后，卡洛斯终于悟了——于是，他派出手下拿着扫帚，去城下清扫玻璃渣和钉子……
    虽然城头上士兵们用火绳枪拼命射杀那些清扫玻璃渣和铁钉的土著人，但仍就被清扫了很多。特别是，土著们经常趁着晚上来清扫。
    就这样，两三天后，土著们终于请扫出了进攻的道路。而城里，麦卡斯也没有多余的玻璃渣和铁钉可以撒了。
    当然，麦卡斯也没指望这一招就能克敌。所以，继续按部就班准备防守。
    土著们扛着卡洛斯按照记忆打造的简易木梯子，打算爬城头强攻。但是，他们没看到，城头上早已架起了大锅，正冒着热气……
    这当然不是煮恶臭的“金汁”，而是煮油……
    这也是华夏古代传统的守城方式——往下倒沸油……
    不过，这一招在古代欧洲很罕见，为啥？因为欧洲没有菜油，也没有廉价的桐油，只有昂贵的橄榄油和亚麻油，以及牛油、羊油。但是，这些油都很昂贵，一般没有哪个城堡舍得往下泼油。
    当然了，圣多明各的守军泼的也不是什么昂贵的橄榄油或亚麻油，而是廉价的鲸油……
    鲸油煮沸后，也是液态的。鲁加尼等调查团的成员很好奇——圣多明各守军好奢侈啊，竟然泼油……
    但靠近后，他们闻到了一股鱼臭味。显然，这些油都是没怎么处理过的原始鲸油。麦卡斯解释说，这些都是附近捕捞到的鱼类提炼的鱼油。鲁加尼等人不懂行，也就没多问了。而懂军事的莫森男爵等人，因为是内陆人，不懂鱼还能出油，也没问啥。
    而且，莫森男爵对守军的做法很不理解——就算泼油，你能烫到几个？这不浪费油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烫人……
    只见土著军队将几百个简陋的木梯打在城墙上后，城头上的守军不紧不慢地用木勺舀起沸腾的鲸油，往最先爬梯子的土著人泼去……
    “啊——”
    顿时，楼梯上爬得最快的那批土著战士发出了惨嚎……
    他们可没有任何铠甲，只有腰部围了树叶等东西遮挡，基本就是大半衤果的。猛地被沸腾的鲸油泼上，不惨才怪……
    但真正的麻烦在后头——第一批被沸油烫伤的土著战士掉落后，城头上的士兵继续用木勺舀起热油泼向木梯。然后，几百个木梯子上全是油……
    这下可就糟了，土著战士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光脚的。要是穿了鞋子的，木梯上有油自然没问题。可没穿鞋的……踩在沾了油的木梯上，怎么也难站稳……
    于是，接下来爬梯子的土著战士不住脚下打滑，摔下木梯……偶尔有几个爬上去的，也被守军用长矛捅下来了……
    城头上的调查团目瞪口呆，但莫森等贵族看到后，先是眼前一亮，随后眼神又黯淡下去……
    他们也看出来了，麦卡斯的守军，是吃准了土著人没鞋子。如果土著人有防滑的皮鞋，这点梯子上的油，是不影响他们爬梯子的。所以，往木梯上浇油，只适合对付没穿鞋的土著人，不适合在欧洲战场用。
    换做一般土著，也许就只能退却了。毕竟，这的确难解。可是，卡洛斯毕竟是在西班牙人城堡里混过的人。他冥思苦想，想出了对策——清洗梯子……
    他派人把梯子撤回去泡在河里清洗，虽然清洗不完全，但也没那么油腻了。然后，他让人用烂泥抹在还有点油腻的梯子上，待太阳晒干后，梯子也不滑了。
    几次对抗下来，城堡里的鲸油也用完了。麦卡斯也有些紧张，本来以为可以吃定土著了，结果两次都被破解。
    于是，接下来，双方就开始真刀实枪地展开了攻防战……
    好在守军有城堡作为依托，可以躲避土著人的弓箭。而土著人战士，却难以躲过城头上的火枪。
    数天下来，城头上洒满了鲜血。大部分都是土著人的，也有几个倒霉的守军战士的。几个倒霉蛋，都是被城下射上来的流矢无意间命中的。还好，只有两个人死亡，其他几个都被救了回来。
    土著大军狂攻了十几天后，终于，卡洛斯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食物吃光了……
    然后，土著大军只得解散回家，女人继续种木薯和红薯，男人，则进山去打猎……
    ……
    这也是麦卡斯敢于挑起争斗吓唬调查团的原因，之前，双方已经交手多次了。麦卡斯也知道土著人的弱点——粮食储备不足。就像这次围城战，都是土著战士自己从家里带木薯、红薯来参战。吃完了，就得回家拿，或者，去打猎获取。因此，土著人根本没有能力长期围城。
    但让麦卡斯不解的是——什么时候土著人这么狂躁了？为啥会狂攻十几天？以往，就算刺激下他们，最多也就攻打个三五天啊……这一次，要不是他手里还有底牌，也要被土著人的攻势给吓到。
    而此时，被惊吓了十几天的调查团，也趁机提出——前往古巴岛继续调查。至于海地岛这边，见识过了残酷的攻城战后，调查团的几个代表不得不承认——岛上的泰诺人的确野蛮而强大，不采取暴力无法“驯服”他们……

第1945章 圣多明各攻防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