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婚不负我情深
愿婚不负我情深 !
安安睡着之后,顾灵犀觉得有些累,叮嘱了月嫂几句,准备回房补下睡眠,她习惯性的开门,被房间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吓了一跳。
“妈?”顾灵犀捂着胸口,心脏差点跳出来,要不是她一眼就认出那个背影,大白天的还以为小偷进来了。
秦语心也吓了一跳,蹲下的背影往后一栽,直接坐在地上,她面前的垃圾桶也倒了,里面的垃圾撒了一地。
顾灵犀赶紧上去把她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
秦语心不仅摔得很痛,也被吓得不轻,顾灵犀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佩姨说你在陪安安,我就没打扰你。”她软言细语的说道,低着头不敢看顾灵犀。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顾灵犀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由看了一眼地上的垃圾桶。
秦语心表情僵了一下,似乎在掩饰什么,站起来故作生气,“我好心帮你收拾房间,你这么问我是怀疑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灵犀,要不是看在安安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你说话?”
“……”她实在懒得和秦语心争吵。
秦语心越说越来劲,盛气凌人的说道:“还有,你别以为翼岑不认轩轩,安安就能独享景家的荣华富贵,总有一天,我会让翼岑不认也得认,哼!”
说完,瞪了顾灵犀一眼便心虚的赶紧离开房间。
顾灵犀再次看向地上的垃圾桶,陷入沉思。
这几日,秦语心都殷勤的往景家跑。
毕竟景家是她的家,顾灵犀没有理由赶她走,加上秦语心每次来都给安安带了各种婴儿用品,似乎真的很疼爱安安,顾灵犀渐渐的没有之前那么防备。
但是刚才,她明明看到秦语心鬼鬼祟祟的,如果她真的是好心帮她打扫房间,大可光明正大,而且她翻垃圾桶干什么?
她走向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不多,几张纸巾和头发丝,而且佩姨每天早上都会帮她把房间收拾干净,若非秦语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正想着,突然传来安安的哭声,并且这哭声与平日不同,扯着嗓子大哭,听上去像是受了惊吓,顾灵犀一听就急急忙忙的从房间出来。
直奔婴儿房,房间里,月嫂抱着安安不停的哄着,旁边站着秦语心,看她的样子被吓得不轻。
“安安怎么了?”顾灵犀边进来边询问。
“少奶奶,安安摔了。”
顾灵犀心一紧,赶紧上前一看,果然看到安安粉白的脸蛋被鲜血染红了。
她光看一眼就吓得赶紧把安安抱过去仔细查看,他的额头上有一块细小的伤痕,正往外冒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顿时大惊失色,抱着安安就往外冲。
月嫂也赶紧跟出去,只有秦语心还站在原地,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纸巾,既担心,又害怕。
医院内。
景翼岑闻讯赶来,安安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血止住,用纱布包着,隐约可见鲜红的血从纱布底层溢出来。
安安因为疼痛一直在哭,把顾灵犀的心都哭碎了,也跟着安安默默流泪。
景翼岑心疼安安,回头,脸色沉沉的大声训斥月嫂,“你怎么看着安安的?”
月嫂也被吓得抹眼泪,“少爷,不关我的事啊,是夫人说让我去帮她拿点东西,我回来的时候,安安就摔在了地上。”
景翼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正好景睿和秦语心赶来了,看到秦语心,景翼岑就气愤的大步走过去,愤怒的对她说,“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安还那么小,你怎么这么狠心把他摔了。”
秦语心脸色苍白,矢口否认的狡辩,“翼岑,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故意把安安往地上摔吗?”
“当时房间里只有你和安安,不是你,难道是安安自己爬出来摔跤的吗?”
秦语心强词夺理的说道:“就是安安自己滚下床摔了的。”
这个理由,愚昧而可笑。
就连景睿也听不下去了,难怪刚才秦语心拉着他一起来,原来是找他当挡箭牌来了,他也生气的对秦语心说:“语心,安安才一个多月,他动都不会动,怎么可能自己从床上掉下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景睿,连你也怀疑我?”
“语心,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安安到底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下得去手。”景睿失望至极,“亏我最近还求翼岑让你回家,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景家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景睿……”
“你赶紧给我滚!”
景睿很少对她发这么大的火,秦语心自知自己留在这里不受欢迎,只好伤心的走了。
她心里实在很慌,同时又很兴奋。
这几天她想尽了无数办法都拿不到景翼岑的血液样本,房间找遍了连头发丝都没有,只好把目光转到了安安身上,虽然把安安摔了心里会心疼,但是她终于拿到了安安的血,只要通过鉴定证明安安和轩轩的兄弟关系,同样能坐实轩轩的身份。
她直接来到了鉴定科,把样本交给医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院。
……
抱着安安从医院回家之后,顾灵犀的情绪一直很低沉。
回到房间,她紧紧抱着安安,就连景翼岑想抱下安安都能让她神经紧张。
“灵犀,安安没事了,你别担心。”
顾灵犀双眼含泪,伤心的说:“这几天看到妈尽心尽力的照顾安安,我本来以为她会有所改观,没想到她不喜欢我就算了,连安安也不放过,是我的疏忽,害得安安这么小就在额头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景翼岑心疼的把她们母子拥在怀里,“你放心,我会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安安一定不会留疤。”
顾灵犀难过了一会才情绪好转。
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安,安安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安安放在床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妈今天来我们的房间了。”
“她来我们的房间干什么?”景翼岑眼眸一眯,感觉没好事。
“我也不知道,她说帮我们打扫房间,好像很心虚的样子,离开不久之后安安就摔了,我觉得妈今天很奇怪,也许是我多心了。”
景翼岑皱眉,“我待会会和佩姨交代一下,以后拒绝让她出入景家。”
“嗯。”
……
秦语心回家之后,心情极好,走路像带着风一样轻飘飘的,嘴里还哼着歌。
安妮从屋里出来,对她翻了一下白眼,“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听听。”
秦语心恨不得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安妮,“安妮,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跟你说弄亲子鉴定的事情?我成功了。”
“什么?”安妮倒抽一口气,震惊得差点腿软。
她以为秦语心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真的办到了。
“安妮,你这是什么表情?”
安妮干笑一声,掩饰紧张,“没什么……额对了,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我今天才去医院交样本,本来要一周左右出结果,我出了点钱,明天就可以去医院拿报道。”秦语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好设想中,“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公开这份亲子鉴定,好让轩轩名正言顺的回景家去。”
看到秦语心那副开心的模样,安妮却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晚上。
安妮拨通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
酒店房间内,安妮早已等候多时。
王远山出现在门口,一看到安妮坐在床边,身上穿着一套性感的睡衣,本来紧张的神情立刻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
他将帽子和眼镜摘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扔,笑眯眯的坐在安妮身边,将她往怀里一搂,贪婪的吸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安妮,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如此美丽迷人,这一年多我可想死你了。”
安妮没动,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厌恶却主动往他怀里钻。
“王总,人家也想你。”她嗲声嗲气的说。
王远山被她一番主动逢迎弄得心花怒放,搂着她直接倒在床上……
事后。
安妮软绵绵的趴在王总肥壮的身上,轻声细语的说:“王总,听闻最近你太太又给你生了一个女儿。”
王远山想到这件事就火大。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偏偏家里那位一胎接一胎的生女儿,药吃得不少,名医也看了,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这就算了,她的脾气越来越见长,动不动就骂他无能,把生女儿的过错全推到他身上,他本来就有点怕老婆,现在硬是连家也不敢回。
“已经是第四个了,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岳父命。”王远山感慨。
安妮趁机说道:“王总,那你想不想要个儿子?”
“当然想,不过我们去看了医生,我老婆这辈子是生不出儿子了,哎!”
“你老婆生不出儿子,未必别的女人不会生。”
安妮刚一说完,王远山的脸色就变得很恐惧,“你别胡说,我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我要是敢在外面留种,她非杀了我不可。”
安妮早就听闻王远山家里有位母夜叉,就算王远山在外好色出了名,回家照样乖成一条狗。
她鄙视的指着王远山的脑门,“王总,你也太不是男人了,以你如今的财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被一个母老虎压制?而且她生不出儿子,这样的女人还敢骑在你的头上撒野,我要是你,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哎,我老婆是我的糟糠之妻,年轻的时候跟着我创业吃了不少苦,知道我在外面有人,所以才拿我出气,我对她有愧,自然得多让让她。”王远山难得说了一句有人性的话。
“可是你不是想要儿子吗?既然她生不出来,那你家不就绝后了?”
王远山想了一下,这件事确实也让他很烦恼。
想他家里九代单传,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每次妈打电话过来就是催他生儿子,妈年纪大了,他也不想让妈抱憾终身。
安妮觉得时机到了,轻轻的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王远山一听顿时惊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安妮被他这么一吓,直接从他身上摔下来。
王远山用力的握住了安妮的手腕,“我问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王远山冷笑三声,大声的讽刺,“安妮,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怎么,利用景翼岑攀权富贵不成,就想让我做冤大头?安妮,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安妮既然敢说,自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笑着说,“王总,你不信也得信,轩轩就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把亲子鉴定带来了,就在你的枕头底下,不信你可以看看。”
王远山似信非信的看了一眼安妮,看她如此镇定,不像是说谎,于是放开她,从枕头底下把亲子鉴定拿出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这份报告,无疑就像一个炸弹一样让他恐惧极了,半点惊喜都没有。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红了眼,勃然大怒道,“安妮,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贱人。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说孩子不是我的,现在告诉我轩轩是我儿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用了力道,恨不得掐死她。
安妮呼吸难受,一双手想用力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放手……”
王远山被这件事弄得心乱如麻,一点都不顾及往日情分,力道更深,“贱人,敢偷我的种,我杀了你。”
安妮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她意识到王远山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所以心里有点慌,幸好她留了一手,艰难的吐气,“王总……你杀了我……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婆……”
“死人没机会开口。”他冷嗤。
安妮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未必!”
王远山脸色一变,手松了松,“你什么意思?”
安妮得以缓解,一双手快速把他的手掌拉开,大口喘息。
“咳咳……”她不停的咳嗽,痛苦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远山再次将她的手腕一拉,用力的把她白皙的手掐得通红,愤怒的大吼,“贱人,你在耍什么花招?”
安妮勾唇一笑,她就是想看王远山心急如焚的样子,他越急对她越有利。
等她好不容易缓解过来,才阴险的说道:“我已经把亲子鉴定快递了一份到你老婆手里,如果我不亲自追回,你的老婆最快明天就能收到快递。”
“你!”
“王总,你不是想要儿子吗?我替你生了一个儿子,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安妮又一脸娇媚的对他投怀送抱。
王远山心里有气,又拿安妮没办法,但是凭空多了一个儿子,他心里又很窃喜,各种请勿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情复杂。
但他是聪明人,前段时间安妮利用轩轩制造舆论,想逼景翼岑承认私生子,如今计划失败,他自然不会傻到不知道安妮这时候告诉他轩轩是他儿子会没有其他目的。
“安妮,你休想利用轩轩逼我离婚?”王远山冷冷的说道。
安妮抬头对他媚笑,“王总,王太太的位置我安妮可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安妮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秦语心准备利用亲子鉴定逼翼岑承认轩轩的身份,明天就能出结果,一旦被秦语心知道轩轩并非景翼岑亲生,你我都得玩完。”
王远山确实很忌惮景翼岑,但他也不蠢,冷冷的讽刺,“安妮,你想让我帮你,凭什么?景翼岑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对我可没有太大影响。”
安妮也是聪明人,阴险的笑道:“你不要忘了,如果我完了,轩轩的身份瞒不住,你也不好向你老婆交代。”
“你!”王远山气结。
“王总,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想公开轩轩的身份,我也不想,所以,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安妮的话对他足具威胁,也正中他下怀。
所以这份鉴定,明天绝对不能公开。
……
第二天。
秦语心起了一个大早,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从房间里出来。
“阿姨,早。”
秦语心奇怪的看着安妮,她平时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阿姨,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拿亲子鉴定吗?所以我高兴,一高兴就睡不着了。”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秦语心心情愉悦,主动邀请,“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反正轩轩是翼岑的儿子,这又假不了。”
“那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秦语心说罢,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她一走,安妮的脸上就露出一丝诡笑,美丽却如蛇蝎一般阴险。“阿姨,别怪我心狠,这是你逼我的。”
……
秦语心出车祸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景翼岑耳里。
景睿急匆匆的赶到医院,景翼岑和顾灵犀都来了,大家守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
“语心的驾龄十几年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突然出车祸了?”景睿心急如焚的问景翼岑。
景翼岑心情沉重,“妈的车刹车失灵,所以才会闯红灯和别的车相撞。”
“那她怎么样?严不严重。”
景翼岑摇摇头,他虽然没有目睹秦语心出车祸后的样子,但他看了监控路况,秦语心恐怕凶多吉少。
他的沉默让景睿更加担心,脸上流露出哀伤的表情,“都怪我,我昨天不该对她说那么重的话,如果她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景翼岑沉默,他只祈祷奇迹发生,老天不要太残忍。
顾灵犀站在他身旁,能够感觉他强烈的担忧。
他和秦语心的关系虽然闹得很僵,到底是母子,秦语心生命垂危,他肯定很着急,只是表面强忍着没表现出来而已。
顾灵犀虽然介意秦语心把安安摔了这件事,如今她生死未卜,再大的怨言也淡了,和景翼岑一起为秦语心祈祷。
“阿姨。”安妮听到消息装模作样的跑过来,眼睛早已滴满了眼药水,眼巴巴的跑到景翼岑身边,“翼岑,阿姨怎么了?她会不会有事。”
景翼岑冷眼相待,“不关你的事,识相的赶紧滚!”
“翼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阿姨对我有恩,在她没脱离危险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对于安妮的死缠烂打,景翼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予理会。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秦语心,所以也没空理会安妮,随她等候在手术室外。
四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完成,手术室的门一开,大家都围过去。
“医生,人救回来了吗?”景睿紧张的问。
医生疲惫的摘下口罩,“病人救回一条命,但是她左边身体全部骨折,左脑头骨破裂,恐怕会影响她的视听神经,还会造成语言障碍等后遗症,具体情况得等她醒来再观察才能做结论。”
大家听后喜忧参半,一起把秦语心推到了重症病房。
安妮跟在后面,双眸轻轻眯着。
要不是王远山的主意,她也不会想到在秦语心的车上动手脚,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秦语心这么命大,那么大的车祸居然能有幸活下来。
一旦秦语心醒来,她一定还会去拿亲子鉴定,到时候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安妮握紧了五指,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阻碍她的人,唯有死路一条!
……
秦语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景睿陪着她。
景翼岑牵着顾灵犀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灵犀安慰,“翼岑,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别担心了。”
“灵犀,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刚才严局长那边传来消息,妈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才导致刹车失灵。”
顾灵犀听后感到不可置信。
如此说来,是有人想要置秦语心于死地。
“妈平时有得罪什么人吗?”
景翼岑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如果排除仇杀,那么有可能就是妈掌握了什么秘密,所以才惹来杀身之祸。”顾灵犀按照侦探小说里面的推理得出结论。
景翼岑也是这么想,只是没有头绪。
“这件事警局已经立案调查,希望能早点出结果。”
“但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