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婚不负我情深
愿婚不负我情深 !
杜湘湘早上起来,习惯性的去阳台沐浴第一缕晨光,门一开,便看到阳台另一边的身影。
杜若谦坐在单人沙发椅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俊秀的眉眼如画般好看,阳光洒下来,恍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她怔怔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这样的清晨,因为他而变得格外美好。
杜若谦听到声响缓缓抬起头来,他幽深的眼眸落在她怔然的脸上,轻轻的合上报纸站起来,平淡的语气,“早安。”
“嗯,早安。”她小心翼翼的掩饰内心的欢喜,“现在才六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有早起的习惯,吵到你了?”
杜湘湘不敢看他的目光,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这个阳台却是相连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会让她心里产生微妙的感觉。
“没有,我也有早起的习惯,只是没想到你比我更早。”
她温柔的低头含笑,心里默默记下,她又多了解了他一点。
杜若谦默默的将她唇角那一抹笑容尽收眼底,刻意忽略过去,“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语气如常,虽然是关心的问候,却让人听不出半点温暖,透着疏离感。
杜湘湘不介意,事实上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
“嗯,挺好的。”其实,她睡得一点都不好,昨夜由于太兴奋,甚至可以说失眠。
杜若谦将目光不经意间从她的脸上缓缓落下,她穿着一套洁白的吊带睡衣,薄纱的布料贴着她高挑纤瘦的身材,将她里面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他慌忙收回视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先下楼让琴姨准备早餐。”
他直接进去,留下杜湘湘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
是错觉吗?
她居然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站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准备进去,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她心里一跳,由于习惯她都是穿着睡衣睡觉,里面什么也没穿,而这套睡衣又是贴身设计,服帖又柔软。
她来阳台也没预想到杜若谦会出现,就这么不修边幅的被他撞见,平时她对自己的打扮一丝不苟,从来都是大方得体,端庄贤淑的模样,恐怕自己这幅蓬头垢面的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邋遢随意的女人。
她越想越觉得丢人,脸也红红的,在房间里收拾了半天才出来。
楼下餐厅。
“妈,我先去上班了。”杜若谦动作优雅的用纸巾擦嘴,拉开椅子准备走。
回头,杜湘湘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套今夏最新款的裙装,流畅的线条设计,完全按照她的身材比例来定制,简约又不失时尚感。
她一向适合这种优雅气质的风格,平日里看习惯了倒没什么,今日一见,不由让他的脑海里晃过她穿着睡衣的模样,不施粉黛,秀而不媚,倒是另一番韵味。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个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谁也没有先说话。
夏雪梅看到杜湘湘出来,高兴的招呼她,“湘湘,快过来吃早餐。”
杜湘湘收回目光,微笑,“早安,伯母。”
她进来,从他身边走过。
杜若谦准备走,夏雪梅叫住他,“对了昊谦,待会你送下湘湘。”
“伯母,不用了。”
“湘湘,你的俱乐部和昊谦在同一个方向,正好顺路,现在还早,让昊谦送送你。”
抬头又对杜若谦说:“昊谦,你先去客厅等等,湘湘吃完早餐你就送她。”
杜若谦没答应,也没拒绝,回头看了一眼杜湘湘便出去了。
杜湘湘不知道他走没走,吃早餐的时候心不在焉。
夏雪梅突然小声的说道:“湘湘,伯母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性子温婉,又宽容大度,我是真心喜欢你把你当儿媳妇,昊谦是我儿子,该说的我会说他,你平时说话不要太惯着他,作为女人,我得告诉你一声,这男人啊不能太顺,越顺他越不在乎你,对他好没有错,但对他太好,他享受你的好就会成为习惯。习惯就意味着不在乎,不在乎就会得寸进尺,你明白吗?”
杜湘湘听完夏雪梅一番话,细思之后顺应的点头,“伯母,我记住了。”
吃完早餐后,杜湘湘从餐厅出来,意外的看到杜若谦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她。
看到杜湘湘出来,杜若谦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只听他说,“走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夏雪梅催她才反应过来。
她看到杜若谦已经出门了,门口停着一辆车,驾驶室的窗户缓缓下落,他带着一副黑色墨镜看过来,墨镜让他看上去更加冷漠疏远。
“湘湘,快去吧。”夏雪梅说道。
“嗯。”
她慢慢的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杜若谦发动车子,载着她向公司的方向驶去。
车内的氛围很安静,杜湘湘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呼吸,心弦一直紧紧绷着,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手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都不觉得疼痛。
“要不要听音乐?”杜若谦建议。
“好吧。”
他点开了音乐,一首许茹芸的《独角戏》轻柔婉转的在车内响起。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这是一首经典老歌,歌词的大意是:你爱的他一直不忘往昔之情,你的情敌叫做回忆。你们处在同一个空间,却活在两个世界。
杜湘湘一边听一边回味着凄美的歌词,突然发觉这首歌很适合她此时的心境,她就像活在他世界之外的那个人,一个人自导自演一场独角戏。
她静静的听着,直到一首歌唱完,才发现这首歌一直在循环播放。
她不由看向杜若谦,他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她大胆猜测,难道他也喜欢这首歌?
她不知道这样看着他多久,直到他把车停在俱乐部门口,回头看到她正看着他入神。
其实,他早就用余光发觉了她的目光,墨镜很好的掩饰了他眼底一丝为之动容的神色,轻轻的唤她,“湘湘。”
杜湘湘反应过来,尴尬的微微笑,“到了?”
“嗯。”
“这么快。”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感慨,说完又觉失态,慌忙拿着包包开门下车。
他坐在车上,墨镜后面的双眸一直盯着她逃也似的身影,直到她进去之后,才缓缓收回目光。
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当他看到她狼狈出逃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准备开车,低头发现一枚珍珠耳钉掉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他将耳钉拿在手里,略微失神……
……
杜湘湘进去俱乐部后,前台的接待微笑的问候,“杜经理,早上好。”
“早上好,嘉卉来了吗?”
“于经理刚到,刚才还问候你呢。”
于嘉卉是和杜湘湘投资女子俱乐部的合伙人之一,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这家俱乐部也是于嘉卉一手创立的,主要接待上流社会的千金名流,只为女性提供娱乐休闲的场所,不接待男性顾客,以SPA、芳香经络美容美体,瑜珈、舞蹈等健身塑型课程为主,还有其他诸如形象、美甲、足疗推拿等服务。
于嘉卉当时邀请杜湘湘一起合作,杜湘湘一听就很感兴趣,于是便投资进来,负责女子仪态修养的课程。
“湘湘,早上好。”
杜湘湘正想着,于嘉卉便过来了。
杜湘湘回头,微笑,“嘉卉。”
于嘉卉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湘湘,眼里都是欣赏之意,欢喜的说,“瞧瞧我家湘湘,秀外慧中,美丽端庄,这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不像那几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天天打扮得像妖精一样,香水喷得能熏死整条街的蚊子,俗气!”
杜湘湘知道她说的妖精是谁,她们是南城几大富豪家的千金,也是俱乐部的投资人,孟露和雅芙。
“于嘉卉,你说谁是妖精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杜湘湘回头,看到孟露和雅芙两个人穿着紧身裙,踩着恨天高,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臀部一扭一扭的走过来。
这两个女人当时并不在于嘉卉的合伙人考虑之列,只是身在名媛圈,人家拖关系想投资,总要卖别人几分薄面,所以俱乐部还没有开始试营业,内部的几个投资人就开始内讧了。
于嘉卉讥讽的说道:“有人自觉对号入座,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于嘉卉你什么意思?看不惯就直说,犯不着在背后指指点点。”孟露瞪着眼睛吼道。
于嘉卉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我背后指点怎么了,我不仅要在背后说,我还要当着你们的面说,就许你们作妖还不许别人说啊。”
“哼,妖精怎么了,妖精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你说我们是妖精,分明是嫉妒我和孟露。”雅芙自信的挑眉。
“切,我会嫉妒你?我看你们是自恋过头了吧。”于嘉卉讽刺的笑,“拜托两位大姐照照镜子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打扮,头发弄成这样你以为自己是孔雀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非主流,你们两个进来我都要空气中毒了,还以为自己多美似的沾沾自喜,你们站在我的面前简直就是在犯罪。”
“我们犯什么罪了?”孟露高傲的说。
“强女干罪!你们强女干了我的眼睛。”
“于嘉卉你……”
“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我这是开正规俱乐部的,不是那些不入流的风月场所,你们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条街的站街女,简直像跳梁小丑一样庸俗不堪,严重影响了俱乐部的形象。”
“于嘉卉!”
孟露和雅芙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和于嘉卉扭打起来,可她们没有那个胆子,于嘉卉不仅是这家俱乐部最大的老板,家里更是有权有势,而她们两个顶多是家里有钱,只能逞一时口快,现在连嘴上功夫都不如人家,心里那个恨呀!
杜湘湘在一旁看到于嘉卉三言两语就把孟露和雅芙说得哑口无言,知道她一向毒舌,这两个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孟露突然盯上了于嘉卉后面的杜湘湘,看到她嘴角含笑,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她也不敢惹杜湘湘,谁不知道江城杜首长的女儿是什么人物,可是孟露现在正在气头上,俗话说柿子专挑软的捏,杜湘湘一向温柔可人,不与人争,加上她和于嘉卉的关系,正好可以发泄。
“杜湘湘,你笑什么?”孟露找了一个理由挑事。
杜湘湘当即被孟露的挑衅弄得一脸莫名,她好端端的站在一旁,保持微笑只是她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她招谁惹谁了?
她正要说话,于嘉卉护着她,“孟露,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要把湘湘扯进来。”
孟露眯着眼睛笑容阴险,“哟,你能说我我就不能说杜湘湘了,怎么,你心疼了,人家未婚夫都不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难不成你们是拉拉。”
“孟露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于嘉卉恼羞成怒的准备上去和她打一架。
杜湘湘连忙拉住她,“嘉卉,别跟她计较,随她怎么说吧。”
孟露终于重振士气,得寸进尺的说道:“于嘉卉,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江城谁不知道她杜湘湘上赶着倒贴都没人要,都订婚两年了恐怕连人家未婚夫的嘴都没亲一下吧,像她这种女人,表面装模作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男人见着喜欢,处着才知道她有多无趣,估计是躺在床上像个死人,所以遭人嫌弃,拖了两年还不结婚,对了,听说昨晚已经住进人家家里去了吧,真是不要脸,可惜了杜大总裁那样完美的男人,恐怕是碍于杜首长的面子不得不委屈答应订婚,要不然怎么还不结婚?”
杜湘湘被她一番阴阳怪调的嘲讽说得脸色苍白,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那些话不仅刺耳,更是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每次她听到别人背后议论,忍忍也就过去了,第一次被人当着面嘲笑,而且还说的那么难听,她心里不痛是假的。
孟露和雅芙见杜湘湘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除了微笑以外悲伤的表情,心里更加痛快,本来她们就见不惯杜湘湘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更加肆无忌惮的讥笑:“杜湘湘,恐怕你现在还是处,女吧,高贵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男人要。”
“孟露你这个贱女人!”
于嘉卉快气炸了,要不是杜湘湘拦着,恐怕真要上去打死这个贱人。
“嘉卉,你不用为我出头。”谁知杜湘湘突然就不拉于嘉卉了,并且出乎意料的走向孟露。
孟露高傲的用鼻孔看人,她就不信这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能把她怎么样。
只听杜湘湘微笑的说道,“孟小姐,谢谢你。”
孟露皱眉,防备而好奇的眼神,“你谢我干什么?”
杜湘湘反唇相讥,“你说我是处,女,我当然要谢谢你,毕竟我不是那种随便找个男人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献出去,然后去找个医生做修复手术,又继续去招摇撞骗的女人。”
她的笑容依旧是高贵而冷艳的,没有一句脏话,却成功的把孟露骂得羞愤难当。
“杜湘湘!”
当即,孟露就气得一巴掌举起来,愤怒的甩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刺耳响起。
杜湘湘头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疼。
孟露暗爽,另一只手也举起来,准备再甩她一个耳光,当她的手高高举起的时候,却被一个力道控制,手怎么也甩不下来。
“孟小姐,做人不要太过分!”
一道冷厉的声音在头顶闷声响起。
杜湘湘抬头,看到杜若谦不知何时出现,一只手扣住了孟露的手腕,一向淡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怒色,用力的将孟露甩开。
孟露踩着恨天高踉跄的摔倒在地上,恼怒的破口大骂,“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敢推老娘……杜,杜总?!”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吓得舌头都开始打结。
“还不快滚!”杜若谦阴冷的低吼。
孟露不敢久留,雅芙赶紧搀扶着孟露起来,两个人吓得腿发抖,一跑一瘸的离开了。
杜若谦低头看到杜湘湘脸上的红肿,眼眸一深,对于嘉卉说,“于小姐,医务室在哪?”
“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于嘉卉走在前头,杜若谦拉着她的手跟在后面。
俱乐部还没有开始营业,签约的医生还没有正式过来上班,药品却很齐全,于嘉卉懂得一些医理,把酒精和消炎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自觉消失,“杜先生,麻烦你帮湘湘上药。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谢谢!”
于嘉卉走后,杜若谦拉着杜湘湘坐在椅子上,把酒精拿出来,用棉签沾着酒精替她消肿。
她的半边脸都肿了,还有淤血挂在嘴角,他轻轻的擦拭,还是惹来她吃痛的声音。
“忍一忍,我知道你痛,我会轻点。”他关心的说。
杜湘湘抬眸,美丽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他是那么英俊,眉目如画,俊逸非凡,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好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样。
直到他处理好她的伤口离开,杜湘湘才不舍的收回视线,觉得刚才就像一场甜蜜的梦,梦醒时分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谢谢你。”她感激的说道。
“不客气。”他收拾东西。
“你怎么过来了?”她忍不住问,她也就刚到俱乐部一会,她以为他早就走了。
杜若谦说,“你的耳钉掉在车上,我给你送过来。”
原来如此。
杜湘湘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果然发现右耳的耳钉不见了。
她突然暗自庆幸掉了一只耳钉,让她又多了一个和他见面的机会。
“我帮你带上吧。”杜若谦将耳钉拿出来,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形突然弯腰,与她四目相对。
她猝不及防的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机械性的点头,“嗯。”
她坐着没动,杜若谦已经伸手用食指轻轻挑起她的秀发放在而后,小心的挑着她的耳垂,认真的帮她把耳钉带上。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以说是很笨拙的,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帮女人带耳钉,耳针穿进去的时候有轻微刺痛,她轻蹙眉头,却没动,怕她一动就破坏了他难得施舍的温柔。
“好了。”他帮她把耳帽扣好,然后站起身,笔挺的站在她面前。
她轻轻的摸了摸耳钉,那上面还有他手指的余温,轻轻一触,就烧得她耳根子都红了。
“谢谢。”她羞涩的再次说。
杜若谦看到她温婉的脸上挂着笑容,也许微笑是她的习惯,所以他平时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变化,此时看她笑容腼腆,文静中透着一丝可爱,不由想起她刚才反击孟露的那一番话语,才发现她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婉约,反而骨子里有股韧性在其中。
杜若谦突然想到一个词,外柔内刚。
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心里产生一丝愧疚,真诚的说道:“湘湘,让你受委屈了。”
杜湘湘莫名,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孟露说的那些话你不要介意。”那些话他第一次听到,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居然流传得那么难听,她却一直隐忍不发,把苦往心里咽。
杜湘湘愣住,他这算关心她吗?
为了他一个关心,她就不觉得委屈,“没事,她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在乎。”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认识她近两年,他第一次发现他对她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而且理智。
杜若谦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刺激了一下。
这个女孩,第一次让他觉得心疼。
……
从俱乐部离开之后,杜若谦直接开车去公司。
他对工作从来都很投入,然而今天,他总是走神,无法专心。
一天下来,公事才处理一半,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雨势也越来越大,伴随着狂风,雨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落地窗,更加扰乱了他本就心不在焉的心思。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四点半,他的脑海里迅速飞过一个时间点,他记得杜湘湘对他说过,俱乐部没开张之前,四点半就关门。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淋湿,杜若谦刚想到这一点,身体已经先行一步,拿着车钥匙快速离去。
……
俱乐部门口。
“湘湘,你不要再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于嘉卉劝道。
她已经和杜湘湘磨了快半个小时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杜湘湘就是不上车。
“嘉卉,你家和我是两个方向,一来一回到时候一塞车,等你回家还不知道有多晚,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打车就行了。”
“湘湘!”
“别再说了,你先走吧。”
杜湘湘坚持,于嘉卉没办法,只好先走,“那你自己小心点。”
“好,再见。”
于嘉卉走后,杜湘湘站在屋檐下又等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雨越下越大,她尽可能的把身体往里面挪了一点,衣服还是被淋湿了大半。
此时路上很少有的士经过,她根本打不到车。
一个人默默站在俱乐部门口,她感觉好冷,一双手抱着手臂,心里的期待落空,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和空虚,心里比身体更加寒冷。
他始终是不在意她的,所以她等了这么久,终究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
车门开了,一把黑伞先伸出来,伞下的男人,是莫少霆。
杜湘湘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中的惊喜,“少霆,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杜湘湘一愣。
“我知道你四点半就关门,看到下大雨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路上有点塞车,我来晚了。”他怜惜的眼神落在她冻得发紫的唇上。
“少霆,你那么忙,还要你专程过来跑一趟,麻烦你了。”杜湘湘过意不去。
“那你就别让我白来,看你都冻成这样,快上车吧。”
莫少霆主动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将她拉入自己的伞下,杜湘湘快要冻僵了,随着他一起上车。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还未来得及掉头的车。
杜若谦坐在驾驶室,目光一直落在俱乐部门口那辆车上。
他看到莫少霆牵着杜湘湘上车,然后两人一同离开。
直到杜湘湘已经离开了,他都没来得及缓过神来。
那个男人,是莫少霆,杜湘湘的青梅竹马。
杜家和莫家是军人世家,杜首长和莫少霆的父亲是战友,两个人在军区是上下属的关系,一个首长,一个上将,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莫少霆从小在军中长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少将,可惜在一次任务中被子弹打穿了右腿,自此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离开军区之后,他成立了莫氏,经过三年的发展,莫氏已经是江城能排得上前三的上市公司。
江城无人不知莫少霆,正如无人不知杜若谦。
杜若谦听闻,在他没来江城之前,杜首长曾属意莫少霆这个准女婿,只是杜湘湘一直把他当哥哥,两个人才没有走到一起。
杜若谦从来都不在意杜湘湘和莫少霆的关系,然而今晚,当他亲眼看着杜湘湘上了莫少霆的车,他的心,突然像被人紧紧揪着一样,莫名的产生一丝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