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爷欺上门
“民妇见过郡主。”
“臣女见过郡主。”
沈钧不是当官的,所以凌氏只能自称“民妇”。
长乐郡主正在和身边的一群夫人说着话,陡然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倒是有些懵了。
“你是?”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郡主。”这个时候沈绮莲上前一步,笑着叫了一声。
长乐郡主眼睛一亮,当即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呀,莲姐儿快过来……”
沈绮莲眼底带着一抹自得,笑着上前。
要说起来,长乐郡主和蒋氏倒是闺中好友,往日都是蒋氏过来的,这陡然换了人,她自然不认识了,好在她认识沈绮莲。
这个时候凌氏的处境就颇为尴尬了,她到底是上前好呢,还是退后好呢?
好像都不合适,还是静等长乐郡主发话吧!
长乐郡主拉住沈绮莲的手之后便问道:“对了,你母亲呢?这次怎么没来?”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淡淡瞥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凌氏,凌氏身体立即就是一僵,不过这个时候她绝不可能退缩,于是还不等沈绮莲开口,她就笑着扬起头道:“郡主您有所不知
,我那大嫂最近腿脚不便,已经静养好些时候了,这不,这一次就让我先带着沈家的姑娘过来赴宴了。”
反正凌氏想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长乐郡主是不可能太为难自己的,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会看沈绮莲的面子,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来!长乐郡主眼中划过一抹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无视凌氏,对沈绮莲问道:“你母亲是怎么了?她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忽然就病了?腿脚不便是怎么回
事?”
沈绮莲露出哀伤之色,不着痕迹地瞥了沈玥儿一眼,然后道:“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何忽然就腿脚不便了,想来是五妹妹素日服侍太过殷勤的缘故吧。”
她这似是而非的话瞬间就把沈玥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在这样的场合,坐的都是各家的宗妇,若是有不好的名声被传出,沈玥儿怕是毁了!
沈玥儿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沈绮莲果然是不安好心,在这儿等着她呢!
长乐郡主也不是个傻的,知道好友十分不待见沈家的那些个庶女,又怎么会喜欢她们过来伺候呢?向来是要磋磨一下她们。
可是既然是磋磨她们,又怎么会把自己给弄病了?难道是那个庶女不安好心?
一想到这里,长乐郡主心中就冒出了一股怒火,她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们中哪位是贵府的五姑娘?”
沈玥儿上前一步,垂眸道:“回郡主,是臣女。”
说实话,见到沈玥儿的这一瞬间,长乐郡主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她没想到沈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居然有如此姿色,说是绝色也不为过了。
只是她眼底的惊艳很快就被厌恶所取代,有这样一位庶女在,想都知道芸娘会有多么不痛快了。
毕竟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子女被别人给比下去的,尤其是被庶出的给比下去!
“长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她的声音轻飘飘,带着一种冷嘲。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沈玥儿神情一冷,接着她忽然笑了:“多谢郡主夸赞,臣女的母亲贤良大度,臣女在她的教养下自然差不了。”
这话分明在说,若是她人品不好的话,蒋氏这个嫡母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乐郡主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这个小丫头竟然敢跟她这么说话,果然是下贱.货色一个!
“果然伶牙俐齿,就不知道你母亲这病是不是因为你太‘伶俐’的缘故了!”她冷笑一声说道。
沈玥儿笑容更深了几分,她意味深长道:“郡主言重了,母亲最喜欢的便是臣女,不然就不会天天让臣女过去侍疾了,连大姐姐都没这机会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夫人们哪里还会不明白,感情这蒋氏平常贤良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却在暗中磋磨庶女?
一时间,她们的目光都变了几变,沈绮莲的脸色也一下难看了下来。
这沈玥儿果真是伶牙俐齿,在长乐郡主的面前她也敢这么说话!
她马上要成为太子的人了,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所以沈玥儿这盆脏水她决不能让她泼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她赶在长乐郡主发火之前道:“五妹妹说得是,母亲最喜欢的就是你,连我都好生吃醋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适时表现出一抹嫉妒,这让众人又疑惑了,难道她们都猜错了?
蒋氏真的对府上的庶女视如己出?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但凡是正室,哪儿有人会真心对待那些个庶女的?
她们看见这些糟心玩意儿恨不得早早打发出去,眼不见为净呢,哪儿还有那个闲功夫去好好待她们?
想到这里,她们都微微蹙眉看着沈绮莲,似乎是想看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绮莲城府颇深,在人前是绝对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绽的,所以这些人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觉得看不出什么,也就移开了目光。
等到目光重新落到沈玥儿身上的时候,有几位夫人倒是眼前一亮。
如此绝色的女子当正室不行,做自己儿子的妾室倒是绰绰有余啊!
何况她的嫡姐将来是太子侧妃,嫡母又是蒋家女,不管怎么说都是一门好亲事。
这么想着,她们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罢了,莲姐儿留下,你们都下去吧。”长乐郡主淡淡说道。
她自恃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当众为难沈玥儿的,冷冷盯了她一眼之后就打发沈家众人下去了。
待会儿她要好好问问莲姐儿她母亲究竟怎么了,若真是那个沈玥儿在里面捣鬼,那她今晚也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是,民妇(民女)告退……”凌氏满眼不甘地带着众人下去了。
等她们下去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香兰悄声道:“姑娘,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她虽然心思灵活,办事沉稳,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而且对方还是一位郡主,说不紧张害怕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