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
“看来你不想和我讨论鞭子的事情。”看到黑桃和他拉开距离, 白六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他笑问,“那你愿和我讨论一下白柳的问题吗?”
黑桃后撤的脚步顿住, 他直勾勾地看向白六。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白六似笑非笑地抬手, 一根凳子从舞台的黑暗深处里选旋转出来,抵到了黑桃的膝盖弯, 白六礼貌地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黑桃盯住白六,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上一次见我,是你去年拿到冠军的时候吧?”白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黑桃的身后,他将双手随地搭在椅背上,语带笑, “你让你得奖队伍里的所有人都不向我许愿,将愿望储存在我这里。”
“非常有趣的做法。”
白六垂眸看黑桃,勾嘴角:“但这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黑桃静默一会儿, 开口:“《塞壬镇》。”
“对,你从《塞壬镇》里诞生之后, 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将自己的骨鞭赐予了你。”白六目带怜惜, 他的手隔空地抚过黑桃的头顶,“你知为什吗?”
黑桃没有回答。
白六微笑说:“因为你是我曾经最珍视的造物的容器。”
“你知你是为何而诞生的吗?”
白六慢慢地弯下腰贴在了黑桃的耳边, 他抬手,黑桃的面前出现了一面水纹墙,水纹墙上泛涟漪和波纹, 一圈一圈散开,映照出现了新的景象。
水纹墙后面出现了被关在爱心福利院紧闭室里的十四岁白柳,他缩在黑暗里睡得很沉, 似乎是因为冷,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东西,他眼皮颤抖,四肢不自觉地蜷成一团,看来像是一只很没有安感的物,嘴唇轻轻开合。
【谢塔】。
这个物在睡梦中轻声呢喃这个名字。
黑桃目光一凝,白六轻声解释:“这是十四岁的白柳。”
水纹墙上的景象不断变化,出现了一张缠满绷带的脸,和一个巨大的瘦长鬼影玩偶,这个玩偶笨拙地举手,左右晃,做出一些引人发笑的作。
“你长大之后真的不考虑扮演玩偶谋生吗?”一青涩的,带笑的声音传来,画面一转,十四岁的白柳托腮笑得眉眼都舒展开,他眼睛里专注地望谢塔,“我觉得你很有干这行的天分。”
那个玩偶似乎没察觉到白柳在嘲笑他,反而是认真地反问:“真的吗?”
“那扮演玩偶可以挣少钱呢?能养活我们两个吗?”
白柳一顿,他扭过脸:“我不你养,你也养不。”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虽然白柳好像在冷漠地拒绝,但黑桃看到了,在转过去的一瞬间,白柳嘴角轻微地上翘了一下。
黑桃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样轻松的白柳,这让黑桃完的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倒映屏幕里的光影,眼神一错不错地望水纹墙。
水纹墙像是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顺时间播放在福利院里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相遇,同读,一被惩罚,一被追赶,一被讨厌。
——一在黑暗里互相拥抱安心沉睡。
但后来谢塔了。
于是白柳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被惩罚,一个人被追赶然后追上殴打,一个人被讨厌。
——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不安地沉睡。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谢塔,那个白柳以为经去的谢塔没有去,黑桃看到水纹墙里谢塔半透明的灵魂焦虑地环绕在白柳的周围,不断地请求他:
“你走吧,不留在这里。”
“不把食物喂给我,你吃的太少了,会的!”
而白柳看不到谢塔,也听不到谢塔的请求,他依旧按照之前谢塔还活的时候的生活轨迹,麻木地行走下去。
白柳变得越来越单薄,越来越瘦弱,唇色从浅粉色变得泛白,变得发青,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下去。
黑桃的眉头慢慢皱了来。
在又一次白柳昏倒在池塘旁边冰冷的泥地里过了一整夜没有被人发现的时候,谢塔的灵魂躬身下去,他灵魂环抱住昏迷过去后蜷缩来的白柳——就像是他们以前相拥而眠的那样。
谢塔闭上了眼睛:“神。”
“如果您现在存在,现在正在观看这一切,我想请您出现。”
“我想向您许愿。”
谢塔的周围环绕风,他的灵魂被托举立,而他的对面出现了一闪老旧的雕饰门,门后是穷尽的银蓝色光辉球体,从这些光辉球体探出一只手,握住了门的把手,向外一推。
球体纷纷碎裂成光,白六从一堆光里踏出脚,站在了谢塔的面前,他垂眸看跪在他面前的谢塔灵魂,脸上带怜悯的笑:“塔维尔,你想向我许什愿望?”
谢塔跪在白柳昏迷过去的身体前面,他仰头,很轻地说:
“神,我想将这个世界上所有普通人能拥有的幸福都给我身后这个人。”
“我想让他的生命里最孤独的时候都有人陪伴,我想让他为之痛苦的一切都消散,我想让他失去的东西都能找回来。”
“我想能一直有人陪他玩他喜欢的恐怖游戏。”
谢塔扬头,他那双银蓝色眼眸盈很浅的微光:“我想他和他爱的人永不离散。”
“他们能以人的方式相遇,以人的方式在一,以人的亡美满结局。”
白六似笑非笑地勾嘴角:“真是贪心的造物,这些加来远不止一个愿望,你愿为这些愿望付出什代价呢?”
谢塔静了很久,他声音很轻地开口:“我愿付出灵魂的代价。”
“我现在有灵魂了,我会如您所愿地成为下一代邪神,永远守门。”
他抬眼眸平静望向白六身后的门内银蓝色的旋涡和球体:“只我知这门内有一个世界线内他幸福地生活,我就永远不离开这门。”
“——永远不离开深渊,欲望和痛苦。”
“你确定?”白六似笑非笑,“论你以后看到少次他和他人幸福地在一,你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谢塔握住自己手心里白柳冰冷的手,没有任何犹豫:“我确定。”
“那交易成立。”白六伸出手,一瞬间门后所有的闪烁发亮的银蓝色旋涡从门后倾斜而出,犹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地缠绕上了白六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在了谢塔的眉心。
银蓝色的旋涡冲进了谢塔的额心,将他整个人都冲击得向后一仰,目光一空。
白六缥缈又含笑的声音在谢塔耳边响:
“我赐予你更改世界线的欲望,你可以将所有世界线里你觉得可以更改白六命运的人拉入这里,你觉得合适的方式让白六拥有朋友和亲人。”
“不过白六现在还太了,没有任何爱情的观念,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你许愿的方式,将他爱的人带到他的身边。”
“不过。”白六微笑说,“现在的你虽然有了灵魂,但是不痛苦。”
“为了你能在这条世界线的游戏结束后顺利地成为邪神,塔维尔,我还给予你一些他的痛苦历练。”白六的视线偏向谢塔身后眉头紧皱沉睡的白柳,他脸上的笑变深,“如果到时候你法提供给我满的痛苦,我或许会选另一个更加痛苦的孩子做我的继承人。”
“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幕,就努力地变得更痛苦吧。”
银蓝色的旋涡卷过,白柳呛咳醒来,他看向周围空一人的池塘,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恍然地握了握。
刚刚那一瞬间,好像谢塔还活,在力地握住他的手,不想离开。
看水纹墙的黑桃似乎察觉到了什,他的脸色前所未有地生,透出一种情绪化的抗拒,偏过了头:“我不想看了。”
水纹墙却跟黑桃的视线一偏转,又回到了黑桃的正面,论黑桃怎抗拒地别过头,依旧正对他,还越来越近。
黑桃干脆闭上眼睛,手紧紧地攥鞭子。
白六轻笑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他仿佛善解人地开口:“不想看的话,我可以和你解释接下来发生了什。”
“因为塔维尔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许了愿,白柳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亲人,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幸福又普通的庸俗普通人之一。”
“而塔维尔却被我流放到游戏里,被所有玩家屠杀折磨。”
“但可惜的时是,就算这样他依旧不痛苦,他只会因为白柳而痛苦,所以我诱导白柳进入了游戏,而在白柳进入游戏之前一年,为了实现塔维尔的愿望,让他和白柳以人类的方式相遇相爱——”
黑桃冷声打断:“我听不见。”
白六微笑于衷地说了下去:“——我在《塞壬镇》将塔维尔的灵与肉分开,将灵困在了游戏里七日轮回,而□□放出了游戏,与白柳正常相处。”
“他的□□就是你,黑桃。”
“你是因为塔维尔和白柳对彼此执的爱而诞生的,但诚实的说,我制造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白六笑说:“那就是让白柳和塔维尔痛苦。”
“你的诞生就味白柳真正所爱的那个灵魂——塔维尔的消亡。”
“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一次,就从白柳的身体里掏出了塔维尔仅剩的心脏捏碎,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二次,就逼他接受了我给予的邪神继承人身份,因为那才能救回谢塔。”
黑桃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黑色的鞭子横扫过去,白六向后偏移躲开,数张水纹墙屏幕将黑桃包裹,里面都在放映他伤害白柳的场景。
白柳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杜三鹦哭对医生说:“他的心怎会被剖开?!”
白柳在被《密林边陲》的池塘淹没的最后一秒,眼里笑,又仿佛盈一层水光,很轻地对他说:“我很想你,谢塔。”
白六的声音从这数张的水纹墙屏幕后传来,带笑:
“你的存在就味会对白柳带来不断的伤害,让他不断地痛苦。”
“你将我赋予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但更令我惊喜和外的是——”
白六轻笑了一声,他突然穿破数水纹墙将中间的黑桃摁在了椅子上,垂下眼帘望准备反击,脸色凌厉的黑桃,白六脸上带一种怜悯的笑:
“你居然在白柳的爱凝视下产生了自己的灵魂。”
“虽然那爱不是给你的,只是透过你在看塔维尔而。”
黑桃抬手挥出鞭子的一瞬间,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烧灼比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那是之前被什灵魂碎裂子弹击中的伤口,时不时就会痛一下。
但今天这痛太奇怪了。
黑桃从诞生以来,感受过各种各样【痛】,但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这种【痛】不是那种很尖锐的刺痛,不像是被刀砍,被剑劈,而像是有什东西从他身体内部开始燃烧,让他的心脏开始酸涩,肢体作开始迟缓,连眼睛都开始变得流出水来。
这种【痛】明明没有那【痛】,却让他觉得……论再怎样,他都好像赢不了了一样。
但是赢不了什呢?好像不是赢不了游戏……
黑桃有些迷茫。
一根透明的丝线从远处飞来,系在了黑桃的右手手腕上。
白六笑来:“你也拥有了灵魂,也产生了痛苦,从某种程度上,你也有资格成为我的继承人。”
“但你猜,白柳会选择谁做他的爱人,又会放弃谁,让谁去成为继承人呢?”
黑桃终于恍然大悟地抬了头,他的眼角仿佛毫知觉地流了一滴水出来。
哦,是这个。
他刚刚觉得赢不了的东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