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夏末秋凉,一场冷雨打的落叶纷纷。
禁中明堂内,几个内侍正在扫着落叶,白时中大步走进院子。
白时中四十出头,身材伟岸,面如冠玉,修眉朗目,英俊挺拔,正是男人最成熟和最富魅力的年纪,如今他位居百官之上,官居首席宰相,更是神彩飞扬,气度不凡。
正在扫地的小内侍,赶紧退到两旁,白时中问道:“大臣们都到了么?”
小内侍压低了声音,道:“白相,少宰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
白时中一听,也不摆谱了,赶紧提着官袍进到堂内。除了杨霖,其他的尚书大员也来的差不多了,都聚在一块不知道商量什么。
杨霖穿的不多,却浑身发热,四面的窗户都开着。
抬头一看是白时中到了,杨霖赶紧招手道:“老白,你来的正好,快来看。这是昨晚新到的战讯,弘州永宁寨被完颜娄室占据之后,连退宗泽、韩世忠大军,被挡在弘州以东,无法靠近大同。”
白时中看了一眼沙盘,叹道:“长此以往,大同城内,姚平仲麾下人马看不到援兵,耗尽了粮草,可就麻烦了。”
何止是这样,如此一来,女真人的补给会源源不断地运进大同。
正说着,王朝立和徐知常谈笑宴宴走了进来,一看见平日里迟到早退的杨霖早就到了,心里就咯噔一下。
果然不其然,杨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两位尚书大人来的挺早啊,兴致很高嘛。”
徐知常赶紧抱拳道:“少宰...”
“混账!现在这么大的事压在头上,本官上火牙疼的饭都吃不下,白相早早就来了,你们两个直如此散漫。”
王朝立赶紧抱拳:“少宰息怒,下官知错了。”
杨霖冷哼一声,道:“快滚过来,一起看看。”
众官员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这几天非同以往,得打起精神来。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散漫作风,若是再不改正,这年头丢官比丢脸还容易。
两个人自以为是少宰心腹,近来有些嘚瑟,杨霖也是趁机敲打一下。
悻悻地落座之后,杨霖拿着情报,道:“北道总管宗泽来信,直言各大兵团齐聚云内,却缺少一个居中统一指挥的主帅。
若是放任他们各自为战,很难做到军令统一,彼此间也会有各自的想法。”
众人纷纷点头,此言分毫不差,女真鞑子有完颜阿骨打在,肯定不存在这方面的担忧。这种规模的大战,哪个兵团不想多捞战功,脏活累活让队友干。
要是没有一个主帅,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大家都是各自兵团的领袖,谁也会先为自己的手下着想,谁也压不住谁。
同在幽燕的韩世忠和宗泽,就时常有分歧,宗泽出关之前,也没有知会韩世忠。
北宋武将的品阶,完全是没用的,每次大战都是由文官挂帅,自从童贯出现,才改变了这个局面。这也养成了没有一个武将有足够的威望的局面。
杨霖环顾一圈,问道:“诸公以为,谁可挂帅?”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杨霖头皮发麻:“看我作甚,我不知兵啊。”
排兵布阵,自己完全是外行,杨霖心底是不打算亲自去的。这种大战,动辄就决定国运,岂能拿来练手。
高柄叹了口气,道:“少宰若不去,谁能压的住这些悍将。”
...
杨霖无可反驳,这厮说的直切要害,别人去了没啥用啊。这种主帅,需要有足够的威望,这些兵马来自各地,领兵的都是大将,手底下动辄十万人马。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全都是杨霖提拔或者庇护的。
杨霖撇了撇嘴,心底有些忐忑,又揪出王朝立和徐知常这俩难兄难弟来,骂了一顿缓解一下紧张心情。
“等本官奏明陛下,就出征挂帅,诸公在朝,也要勤勉,勿使前线短了辎重。”
众人纷纷称是,心中却道,有你在前面挂帅,谁敢克扣军粮物资...
迈步走出明堂的时候,宋江追了出来,道:“少宰,不如留花荣在身边,这厮虽然莽撞,但是肯卖命,几次临阵救我性命。”
杨霖摇了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去做先锋,有万岁营保护,料也没什么大不了。”
话音未落,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立flag的意思,赶紧改口道:“不过带上他也行。”
宋江大喜,道:“少宰此去,宜早不宜晚,我等定会为少宰守好汴梁。”
两个人目光交汇,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极有默契地转过头去,一起并排往外走。
杨霖轻声道:“殷慕鸿会送来各地的情报,这次书院学生远行,我是十分看重的。做的不好的省,为政能力就值得怀疑,你要好好给我把关。”
宋江点了点头,一十三省,没有一个巡抚总督是省油的灯,这次说什么也要裁撤几个,不然骤然放这么大的权,有人难免要搞山头。
昭德坊内,杨霖又要远行出征的消息传开,都开始忙碌起来。
万岁营也在吕望的调动下,准备好了出征,挑选的都是最精干能打的亲卫。
杨霖看着眼前的陆谦,笑道:“这次你就不要去了,留在府上吧。”
陆谦抱拳点了点头,少宰的意思自己心知肚明,汴梁虽然牢牢在手中,但是也不能大意。
上次若非杨通回来的及时,再加上日本直临时叛变,很有可能就被梁师成这老狗把自己的窝端了。
朝野看似风平浪静,那是自己指使殷慕鸿等杀人太多,把反对的声音强行压了下去。
暗中不知道多少人,对自己咬牙切齿,因为新政和宫变触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开封外被高柄剿灭的贼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人贼心不死。
自己这次若是胜了,那还好说,一旦败了,就有可能是他们反击的时候。
新政之后,地方上乱不了,也成不了大乱。
最大的危险,还是埋在汴梁,这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东京,才是大宋权力的漩涡和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