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秘
省委一秘 !
啤酒上来了,周柏也没吱声,一手抓仨,直接上牙,“呯、呯——”六瓶啤酒瞬间开启。
看着冒着白沫儿的啤酒,吴蔚不由有些惊讶,能用牙咬开啤酒瓶盖的人不是没有,但像这么利索的,双手同时抓起六瓶啤酒的,真是不多见。铁嘴钢牙?看到吴蔚看着他,周柏鼻孔朝天,满脸的不屑。
“靠,还是个men骚型男!”吴蔚暗暗笑骂。
吴蔚满眼笑意,也不理会周柏。周柏觉得自己受了挑衅,想站起来说几句,结果被马睿声一想扫到,吓得没敢动。
这位马队长,治下极严,平时你怎么着都行,到真格的时候,你要炸刺,他揍你一顿是轻的。
“来,喝酒!男人不喝酒,那是虫!一人一瓶,开吹。”逯奇志拿过一瓶,“呯”地往桌子上一扽,提溜起来一扬脖,再放下瓶子的时候,里面空了。
有了表率,这几个人自然不甘落后,“咕咚、咕咚……”全都吹干了。
“哈哈——真是痛快,我老逯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拼酒,好像年轻了至少十岁,当年的‘赶脚’又回来了!高兴,高兴啊!!”逯奇志豪兴大发,又抄起一瓶。
两瓶啤酒下肚,逯奇志抓起一把肉串儿,挨个撸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老马,你不是说你有个军迷会吗,什么时候把那些人组织起来,到小吴那儿去看看,好歹提个建议。”
“那些军迷,都是伪军迷。指手划脚整不出什么好道道来,还得你逯厅长这样有大将之风的人。”马睿声笑道。
“嗯,我是有个想法,从你们那儿布置一个站场,整一个红蓝军对抗,靠,想想都带劲!丛林、山地、壕沟、复杂的地形……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啊!”
逯奇志的话,让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兵,就是有老兵的风骨。
“陈哥,我敬你。”吴蔚拿起酒瓶,往陈格雷面前的瓶子上碰了一下,仰脖就要喝。
陈格雷一抬手,放下后又把双手拄到大腿上,眯起眼睛笑着看向吴蔚,“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酒吧,不能这么喝。马队说明天再比试,可我已经等不及了。要不咱们先热个身?掰掰手腕?你赢了,我喝仨;我赢了,你喝仨。怎么样?”
吴蔚扫了一圈众人,逯奇志和马睿声也想看看吴蔚的力道,虽然三人在一起打过架,但吴蔚的功夫到了哪种程度,他们俩也说不清楚,就知道吴蔚很厉害。
“我看行。不管谁喝这酒,我都陪仨。”周柏开始起哄了。
要知道,这个陈格雷可是掰遍警队无敌手。这个小伙子,看上去还算结实,可要跟陈格雷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陈格雷盯着吴蔚,鼓了鼓肱二头肌和胸肌。吴蔚淡然一笑,“我没多大劲儿,恐怕要输给陈哥呢。”
先示弱,让陈格雷暂时放松警惕。吴蔚能看出陈格雷的力道,这人就是个大力士型的,硬掰手腕,他不一定能赢。可他有脑子,能想出一个稳胜的法子来。
“我看你是不敢吧。那行,你自己喝仨,咱就不比了。”陈格雷粗声粗气地说道。
“试试吧。说不定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把你赢了呢?”吴蔚把细长的手伸了出来,肘尖支在桌子上。
逯奇志和马睿声一下来了兴致。逯奇志说道:“这张桌子太窄了,到那边桌子上!你们俩好好掰一场。”
陈格雷气势汹汹,吴蔚则是一脸淡然。两人相对而坐,陈格雷一握到吴蔚的手,坏笑道:“兄弟,你这手,比我老婆的还细嫩,嗯,还挺香的。”说完,还在吴蔚的手上亲了一下。
“这个臭小子!吴老弟,一会儿压死他,让他臭屁!”马睿声笑骂道。
吴蔚轻轻反握住陈格雷的手,“陈哥忘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一会儿看看我的力气就知道细嫩的手同样也是有点力气的。”
两人摆好了架式,逯奇志成了理所当然的裁判,他又重新摆了摆两人的手,就差嘴里一个哨子,手往下猛地一挥,喊道:“开始!”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陈格雷的手上传来,这个家伙,果然力气够足,这拳头的力量,要是砸到人的身上,砸到哪儿重则青肿淤血,重则骨断筋裂。
陈格雷也暗暗诧异,如果不是马队长说这个小伙子不可小觑,恐怕一开始他就要落败了!他真不敢相信,那么大的一股力道,居然是从这个纤细的手掌上传出来的。
两人僵持着,周柏紧张地看着陈格雷,心道,你这个人怎么不使劲啊?你不是号称掰遍警队无敌手吗,怎么一个小白脸你还拿不下?如果不是规则所限,恐怕他早就上手了。
吴蔚脸上一直挂着笑,一双温和的眼睛一直盯着陈格雷,把他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不知不觉被他的温暖折服,情绪渐次沦陷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他稍一松懈的空档,吴蔚一发力,陈格雷的铁掌被那双白皙的钢琴家的手给压到了下面。
“啊?!”陈格雷一惊,看着被压到桌子上的手,很是不服气。居然这样就让他胜了?
“哈哈——你小子服是不服?”马睿声拍着手,笑道。
“不服!再来!”陈格雷吼道。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跳动着,喘着粗气。
“先把啤酒吹了再说!”逯奇志笑道,他可一向是公正无私的。
“吹就吹!”陈格雷抓起三瓶啤酒,仰脖就灌。吴蔚听到他“咕咚、咕咚”液体入胃的声音,有心劝他别喝了,三瓶下去,胃涨得多难受啊。可一想到他那么嚣张,喝就喝吧,反正多跑几趟厕所的事。
周柏一看陈格雷输了,有心自己再比试一场,可一看陈格雷喝完啤酒那个难受劲儿,便说道:“小吴,你先歇会儿,我也想跟你比一场,等你恢复一下体力再说。”
“行啦!明天上午训练场再比试吧。今儿咱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比试这个的。来,来,喝酒,喝酒……”马睿声招呼道。
几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那张桌儿上,重打鼓另开张,又是一轮鏖战,几个人喝得都高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吴蔚头疼欲裂。这几个人,纯粹就是牲口,喝了整整两箱啤酒,最后都醉成了死狗,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宾馆。
洗了把脸,吴蔚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想想今天还要跟沈洪到交通厅去,主动给张德平打了个电话。张德平也被交通厅那帮子人给灌多了,声音都打蔫了。
张德平告诉他,沈县长跟厅长约了下午一起去见才省长,让他们在宾馆候着。
胃有些不舒服,吴蔚喝了口水,想吃些东西往下压压,便到了宾馆餐厅。草草喝了碗粥,觉得胃舒服些了,便给张思显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能把吴宇森约出来。
“你小子过来,又不告诉我!”张思显气哼哼地说道。
“昨天刚过来,就被人拉去喝酒,现在还醉着呢。”
“那今天晚上也不能放过你!我这就约他,看看他是不是有时间。”
吴宇森这样的二代,闲暇时间一抓一大把,巴不得找点事儿干呢。一听吴蔚来了,吴宇森来了劲头,又想把这帮二代整到一起,好好跟吴蔚喝一场。
张思显制止了他,吴蔚已经把意思跟他说清楚了,要谈正经事。
吴宇森有些不太高兴,他不怕人多,不怕热闹,有心不答应,却也不好意思驳了张思显的面子。
张思显没有叫其他人,只有他们三个人。吴宇森还没有来,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谈。
张思显的近况相当不错,完成了一个部长牵头的重大课题,居然被中组领导批示了,无形中为他积累了资本。
“你怎么不练练写东西?你写作水平比我高多了。虽然不见得非要当材料匠,可能写东西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虽然能写材料的不见得能当领导,可当领导的一定得能写材料。”张思显得益于身为省组秘书长的父亲的耳提面命,一些问题自然看得透彻。
“我也想练,也得有这个机会啊。写材料还不好写吗,大一二三四套小一二三四。”
“这你可说错了。写材料的学问大着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你算是练出来了。我想还是干点实实在在的事好。光写东西,没意思。”吴蔚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写材料的诸多好处,现在青川最缺的就是笔杆子。干得好也得写得好,这是很多领导达成的共识。但他不想在这方面出人头地,他想做“蛇仙谷”计划那样的事,能够带动区域发展,他觉得那才是最有意义的。
“你呀,还是没看开。早早到县里的综合部门练练去吧,对你有好处。光在乡镇混,眼界受限。”张思显说道。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机会……”吴蔚便把李天星想让他去县委办的事说了。
“那赶情好!要去,必须去!那种地方虽然累,但真能学到东西。我听我爸说,以后有个导向,上面综合部门从基层选调人,要的就是在两办、组织和纪检部门干过的。”张思显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口,说道。
“嗯,以前我还真有些犹豫,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吴蔚话一出口,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