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城难入
婚城难入 !
沈妍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顿时愣住了,夹着棋子的手悬在半空中。沛然看着陌生的男子也警惕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凑到姐姐的耳边低声问:“姐姐,你认识他吗?”
小周看姐弟俩,微微地笑了笑说:“你们好!”
沈妍此刻的脑海里像32倍快进快退那样闪过很多画面,却抓不住一个镜头,她懊恼地眨了眨眼睛又甩了甩头。突然,她从病床上跳下来高兴地叫着:“周、”然而,她刚跳下床又停止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又什么东西掉了,赶紧回头看了看身后,却没有发现什么。
小周看着沈妍认出他来,心里一震,他大步跨上去惊喜地叫着:“少、”少奶奶三个字还没出口,就看见她又停下来了,于是他立即收住后面的话。
沈妍发现自己并没有掉东西,于是又转过头来看着小周,觉得他的脸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然而她并不排斥眼前这个看起来严肃清冷的男人,她微微地笑着说:“你好!”
小周的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看来她更不可记得我了!不过他依然镇定地想她点了点头说:“您好!”
您好?沈妍惊讶这个明显比自己还大的男人竟然对她用尊称,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一样东西,她自言自语般地说:“小周哥哥?”
“是我。”小周惊喜地回答着,可他看到沈妍的表情又沉下去了。
沈妍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有问题了,她不确定地问:“你确定我认识你?”
“......”小周看着沈妍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沛然这时看到门外闪过姐夫的脸,于是他转眼看着小周无声地点了点头。
小周看到少年点头之后,于是他也对沈妍笑了笑说:“算是认识吧!”然后将手里的礼品递给了旁边的少年。
沛然接过礼品顺着姐姐刚才叫的名字,轻轻地说:“谢谢小周哥哥!”
沈妍含糊地“哦!”了一声,脸上还是一脸的迷惑。
“您感觉好些了吗?”小周问。
“嗯!好多了。”沈妍返回病床边,看着下了一半的围棋,脑海里一直在搜索着“小周哥哥”这四个字。
小周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告辞了。
沈妍没有送小周只是目送他走出病房,看着他坚挺的背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起来,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呢?这个问题让她脑地生疼。
突然,她把脸转向到底,疑惑地问:“沛然,你觉得姐姐正常吗?”
“正常呀!”沛然脱口而出,不过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沈妍决定明天去找医生问问。
小周刚走出病房,就被陆继儒拉住了。
“怎么样?小妍认出你来了吗?”陆继儒焦急地问。
小周回头看了看病房门,示意陆继儒先离开这里再说,陆继儒也瞄了一眼那道门,只好跟着小周离开了。
一直进了电梯之后,小周见只有他们俩才低声说:“少、少奶奶叫出了我的名字,可好像想不起我是谁。”
“啊!”陆继儒地叫了一声,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记得小周的名字却又想不起是谁,可对他,却是连名字都记不住。这时他突然想起英国的那位同学卡文。
他一走出电梯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国际长途,很快电就接通了,里面出来卡文鄙夷的声音:“嗨!老同学,是不是请我喝喜酒了?”
陆继儒没有接着卡文的调侃,而是沉沉地说:“卡文,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哦!关于泡妞的吗?”卡文似乎没听出陆继儒的低沉,还开着玩笑。
陆继儒也不可而是直接将沈妍的症状告诉了卡文。卡文听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你在听我说话吗?”陆继儒追问着。
“老同学,”卡文开口了,“我虽然是脑外科一声,可你的爱人患得似乎是心里疾病哦!”
“被废话。”陆继儒低声吼着。
小周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吧!”卡文低声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专家,不过他相当忙,能不能约上他就看你了。”
“好!好!谢谢!”陆继儒连声道谢,他让旁边的小周用手机记下卡文说的那个号码之后立即挂掉电话了。
小周大概已经听出了陆继儒这通电话说的是什么,等他挂了电话之后立即将手里记得那组号码递给过去。
陆继儒就在医院的候诊大厅里又拨那组号码,不过遗憾的是电话未能接通,他连续拨了三次结果都一样,最后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他感觉特别无奈也特别孤独。
自从廖菲菲当年离开后,他已经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扛,自己心里的事从来没有对其他人透露过,包括柯沐阳和姚道政他们,这次他回来泉海都没有告诉他们。
然而此刻,他突然感觉无比的无奈和孤单。他看了看身旁的小周,这个比他小几岁的男人,自己从最开始对他排斥到最后的信任,特别是这次沈妍离开后,他尽心尽力的表现,让他心生感动。
“小周、”他突然开口。
“陆先生。”小周直了直腰看着陆继儒,他看出了他心情很糟糕。
“陪我去坐一会好吗?”陆继儒低声说。
“好!”小周诚恳地说。
最后两人来到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
这一晚上,小周终于明白了已经单身四、五年的少东家对沈妍的爱有多深,这让他既欣慰也满心苦楚。
他们离开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
陆继儒没有去酒店,而是再次返回医院,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暖气的温度大概在二十五、六度,他只好脱掉大衣。
借着门上的玻璃窗射进来微弱的光,他看到沈妍睡在病床上,沛然在一旁的陪护床上。他轻轻地搬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前面,满眼柔情地看着小娇妻,不知道她的梦里是否会记得他。
这时,他看到沈妍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双手也不安分地伸出被子外面乱挥着,他试探着去握住她的一只手,令他惊喜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最后他将她两只手都裹在自己的大手中,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他们曾经的美好。
沈妍整夜都在找东西,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她甚至到河里去找,差点被水冲走了,幸好有人将她拉住,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第二天,她被沛然的动静吵醒,醒来之后觉得双手特别热,手心好像还在冒汗,这可是她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事。小时候一到冬天都是妈妈捂着她冰凉的手脚睡觉,哪怕到天亮最多也就是有点温度,但绝对不会出汗。
“姐姐,你昨晚睡得好吗?”沛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问。
“嗯!还行。”沈妍说完便下床了,在下地的那刹那,她又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又赶紧回头看了看身后,依然是什么也没有。她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妍刚刚走进洗手间,沈富文已经将早餐送过来了。
“沛然,你姐呢?”沈富文看到病房里只有儿子一个人便着急地问。
沛然指了指洗手间,低声在父亲耳边说:“我姐夫刚走,你碰见他了吗?”
“没有。他昨晚,”沈富文低声说,突然洗手间那边传来沈妍的一声:“叔叔早啊!”
“小妍,早啊!”沈富文赶紧收住后面的话,“今天起色不错。”
“叔叔,我想回家。”沈妍边摊开毛巾边说,“我不想在这里过年。”
沈富文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能决定,他得问过侄女婿,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咱们等下问一下医生,如果没有大问题,我们就回去。”
沈妍见叔叔赞同自己的想法,于是高兴地吃完等医生来查房。
八点半,顾带着一心人来查房,家属自然要回避。沈妍没看出医生之间的交谈有什么问题,不过她等医生们准备走时,突然开口叫住了顾医生。
“怎么了?”顾医生示意其他医生先走,她一个人留下来了。
沈妍看看门外的人都走远之后才看着顾医生小声地问:“顾医生,我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呀?”
“为什么这么说?”顾医生微笑着看着沈妍,这是她已经料到的问题。
沈妍清了清喉咙有点难为情地说:“我昨天见到一个人,好像认识他又好像不认识他。”
“真很正常了。”顾医生轻松地说,“人怎么可能把每个见过的人都记住呢!所以人们说的似曾相识就是这么来的。”
“是吗?”沈妍陷入深思自言自语地说:“昨天那个‘小周哥哥’我明明叫出了他的名字,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难道这也是似曾相识?”
“别想那么多了,你就是太虚弱了,注意休息,把身体养好就不会再有这样感觉了。”
“真的吗?”沈妍被顾医生这一说,几乎相信了她的话,于是,她大胆地提出了要回家过年的要求,没想到顾医生竟然答应了,说等下就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沈妍高兴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