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无疆
大医无疆 !
许纯良道:「以后你要是敢赖账,我就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刘海余现在无法说话,就算他能说话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又不傻,先把命保住再说。
许纯良稍作准备,开始为他治疗。
首选支沟穴下针。
支,树枝的分叉也。沟,沟渠也。该穴名意指三焦经气血在此吸热扩散。
支沟穴的物质为外关穴传来的阳热之气,水湿较少,至本穴后又因进一步的吸热而胀散为高压之气,此气按其自身的阳热特性循三焦经经脉渠道而上、向外而行,扩散之气亦如树之分叉,又名支沟。
本穴气血运行变化表现出的五行属性属火,本穴物质为吸热后上行天部的阳热之气,其运行时的上行变化表现出火的炎上特征。
支沟穴是手少阳三焦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前臂背侧,当阳池与肘尖的连线上,腕背横纹上三寸,尺骨与桡骨之间。
许纯良以毫针刺入刘海余的支沟穴,直行进针一寸,采用补法,将外部阳热之气透过毫针引入窍穴,暖阳之气从末梢分支渗入,逐渐进入经络主干,这是一种温和驱寒的方式。
其实想要快速解去寒毒,可以直接将内力输入刘海余的灵台穴,利用内力压制住刘海余体内的寒毒,进而将寒毒逼出他的经脉,只是这样的方法对施救者和伤者的要求都很高。
许纯良这边没什么问题,最多损耗一些内力,但是刘海余就不好说了他对刘海余的身体状况并无把握,不知刘海余的经脉状况能否承受这种直接霸道的驱寒方式。
刘海余的经脉在寒毒的影响下已经变得脆弱,不如平时强大,如果强行逼毒,很可能伤上加伤,许纯良所以决定采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先利用针灸补充暖阳之气,温暖他的经脉,等到经脉恢复了一定的活性,拥有了弹性,再采取内力驱寒的方法。
阳热之气源源不断地导入支沟穴。
许纯良再选火主穴,火主穴位于足部,当第一拓骨和第二拓骨连接部之直前陷中。
火主穴取名火主,即心主,盖足厥阴通手厥阴,同名经相通,火主穴周围又有太冲脉,辅以针刺太冲穴,可以治疗心脏麻痹,有强心复苏的效果。
寒毒让刘海余的体温骤降,低温导致心跳缓慢,针刺火主穴可改善心脏搏动,心脏搏动恢复正常,就可以将温暖的气血不断输送到全身经络,
太冲穴,太冲为木经土穴,木主筋主风,土主肉主湿,肝经的水湿风气在此穴向上冲行,贴骨进针可通肾治寒。
刘海余感觉一股股暖流从自己的手足穴道进入体内,宛如涓涓细流融化冰雪,被寒毒***经脉渐渐恢复了活性。
许纯良依次行针之后,最后再将右掌抵在刘海余的灵台穴之上,潜运内力,一股雄浑的热流注入到刘海余的灵台穴之中,犹如长江大河流入了刘海余全身各处的经脉。
刘海余被冻得***身体,忽然之间如同从寒冬腊月进入了阳春三月,舒服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感觉自身的生命也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但是随着进入体内的内力不断增强,刘海余的经脉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撕裂般的痛感遍布全身,刘海余紧咬牙关,体内感觉越来越热,很快就经历了从冰窟到熔炉,体内如同被烈火焚烧,热到他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他的身体不停向外排汗。
坐在他身后的许纯良此时周身白雾腾腾,许纯良从货船上跳下之后,全身上下都被水湿透,到现在也没顾得上换衣服,刚好趁着给刘海余疗伤,以内力蒸干衣服的水汽。
现在的许纯良如同一个大号的烘干机,烘干自身的同时也温暖了别人,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
次利用内力为他人疗伤。
刘海余满身大汗,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对他来说却如同渡过了一个漫长的炎夏。
许纯良的手掌离开了他的背脊,原本印在他背上那个墨绿色的掌印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许纯良站起身来,向刘海余道:「你老老实实睡上一夜,明天就可以恢复如常。
刘海余点了点头:「谢谢!」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一说话更感觉喉头如同着火一样。
许纯良拉开房门,瘦子仍然在那里兢兢业业的守门,看到许纯良出来,赶紧道:「老海怎样了?」
许纯良道:「死不了。」眯起眼睛望着远方古城的灯火:「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许纯良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两点,为了帮助刘海余驱走寒毒,他也损耗了不少的内力,除此以外,手机也因为泡水而彻底报废。
许纯良调息之后沐浴歇息,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出门买了个手机,将卡插上,刚一开机,就看到墨晗给他留了信息。
许纯良暗笑,墨晗这次交易非但没有从对方手中得到龙骨,反而丢了四块,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纯良没有回复,回酒店的时候,看到薛安良在大堂。
许纯良笑道:「薛博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薛安良对他非常敬畏笑道:「教授让我过来请您一起去喝茶。」
许纯良道:「这边其实没有喝茶的习惯。」
薛安良道:「他找您有事。」
许纯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我去拿行李,待会儿要回东州。」
许纯良去拿行李的时候,薛安良老老实实在大堂等着他。
白慕山邀请许纯良喝茶的地方还是鸿兴茶楼,距离这家酒店不远,薛安良陪着许纯良一起走过去。
许纯良道:「他找***什么?」
薛安良道:「我不清楚,不过教授心情不太好。」
许纯良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情不好,活该,想把我抛在一边单独去交易,这下好了,被人黑吃黑了吧。
薛安良向周围看了看确信四周无人,方才低声道:「白教授昨晚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许纯良漫不经心道:「济州的夜生活也如此丰富?」
薛安良道:「我让人跟踪了他,他是去和时太平见面的。」
许纯良皱了皱眉头,薛安良说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不过薛安良能告诉自己,就证明这厮还是尽到了一个内应的职责,一来是他要等自己定时投喂解药,还有一个原因是薛安良也有图谋。
许纯良道:「这老东西不厚道啊,明明答应要让我在场,居然背着***这种事。
前方已经到了鸿兴茶楼,两人不再说话,薛安良告诉许纯良房间号,让他自己上去。
许纯良来到名为太白居的包间,进去之后,方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白慕山而是墨晗。
墨晗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许纯良来到她的对面坐下,笑眯眯道:「大变活人啊,本以为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没想到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花姑娘。」
墨晗丝毫没有介意他的嘲讽,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白教授受了伤,所以我替他来了。
许纯良道:「受伤?昨晚跟我分手的时候不是好端端的?」
墨晗道:「你们分手是几点?」
许纯良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她难道怀疑白慕山的受伤和自己有关。
墨晗道:「昨晚有人潜入白教授的住处,盗走他手上的龙骨,还将他打伤。
许纯良心中暗笑,墨晗说谎都不脸红,白慕山背着自己
偷偷和时太平做交易,至于龙骨被盗也是在鬼市之上,墨晗难道不清楚?白慕山总不会连她都一起骗?
许纯良故作惊奇道:「真是岂有此理,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连白教授的东西都敢偷。
墨晗盯住许纯良的双目,冷冷道:「你昨晚出去了对不对?」
许纯良道:「对啊,你居然跟踪我?」端起茶盏闻了闻茶香:「你这茉莉花茶不错。」其实他一进来就看到墨晗所用的茶叶是自带的,这妮子吃穿用度讲究着呢。
墨晗道:「住酒店出来进去的别人都看得到,还用得着跟踪?」
许纯良道:「回头我得找客栈老板理论理论,居然不保障客人隐私。」
墨晗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许纯良笑了起来:「墨晗,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辛辛苦苦维护你的利益,你背着我跟华年谈成转让协议,明明是你往我背后捅刀子。
墨晗冷冷道:「接着说。」
「我都没跟你计较,得到龙骨的信息之后,我是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你?是我陪着白慕山他们去见时太平,我帮你们牵线······」
墨晗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龙骨在什么地方?」
许纯良道:「你神经病啊,你要龙骨去找时太平啊。」
墨晗道:「昨晚你是不是去过鬼市?」面对许纯良绕弯子根本没什么用处,索性直截了当。
许纯良道:「什么鬼市,你当是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