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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皇明钢铁的掌舵人

晚明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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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河南府在大明朝堂上颇有点声名鹊起的味道。
    奎武这个名字不仅仅在朝堂上被各路大人们评议,连报纸都开始大肆报道他。
    这位出身军方的年轻参政,在明眼人看来,势必会走向更高的位置。
    早些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在居庸关受伤的配军营老兵,后来一直养伤,落下了残疾。
    配军营的老弟兄念旧,使用关系,将他送到了地方。
    后来不论是扫盲,还是行政学院,他都借着机会去学了。
    后来在行政学院毕业之后,他一直在朝廷新占领的区域做维稳工作,此次他之所以可以坐上河南参政的位置,很大的原因是河南府的整体做官环境很差。
    战乱导致大量的土地荒废,人口大规模的被顺天府吸引走,虽然经过几位新派官员的努力,依然没有改变整体的大局。
    而在未来的规划之中,河南府的主要工作,是劳动力输出和绿化环境,协助治理黄河水患。
    朝廷不得不派一位手腕强硬的官僚来主政。
    这位奎武参政自然不愿意做这些简单的活,什么运送劳动力、植树造林,这让昔日的正规军大佬,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要知道,河南府可不寒碜,首先水资源就非常充沛。
    而且与山西离得也不远,又是大平原的区域,他觉得他大有可为。
    之前被派遣到地方之前,因为残疾,他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去行政院学习。
    他知道,农业是任何州府的根基,朝廷有一项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你当官主政一方,最起码不能让百饿肚子,更别指望朝廷一直给你补贴。
    能不能一直在朝廷为官,农业是官员的命脉,考核的基础标准。
    而其次,则是工业的发展。工业这东西,其实更多的是说给南方的官员听得,因为他们的基础条件好,按照老师的话说,就是南方很多城市,早就诞生了广泛的生产雇佣关系,这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能够让更多的百姓有一口饭吃。
    奎武觉得自己虽然是北方的官员,但是却不能不琢磨,这个工业对于百姓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因为战争刚刚安定,百姓对于种地吃饭,已经产生了畏惧情绪。
    大家觉得每天上完班,都能领到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恰巧朝廷允许民间使用蒸汽机,奎武听说过这东西,知道这东西是吃煤大户,而且非常有发展前景,立刻就组织河南府进行仿制。
    从目前的技术条件来看,最初基本版本的蒸汽机使用难度非常低,安全系数比较高,但是使用限制大。
    不过对于河南府来说,帮助已经很大了,因为他可以抽取河水和井水,用来灌溉,这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产量和减少人力的浪费。
    而眼下,得到改造的蒸汽机,其工业化能力迅速展现。尤其是其可以作为鼓风机,取代原始的风箱,提高火窑的温度。
    当蒸汽机度过了其最原始的无人问津的时日,一旦爆发其恐怖的力量,其影响力是非常巨大的。
    不过在研发蒸汽机时,是朝廷统一调配的,都对蒸汽机的原理和构造,非常了解,又有一堆优秀的优秀工匠,亲自操刀,自然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事故。
    但是蒸汽机进入民间,工艺不良、操作不当,各种怪相跌出。
    各种爆发伤人的事情不绝于耳。
    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也对于蒸汽机的改进也提出了更多的建设性意见。
    河南府到底是有良好基础的中原大府,从蒸汽机技术公开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制作出几十台新式蒸汽机,一跃成为全国之冠。
    使用蒸汽机最多的地方是炼铁厂,由于蒸汽机的大规模使用,生产效率和质量明显提高。
    就连南方各个城市,都来取经,甚至提出了技术交换、资金支持等各种支持。
    这种肯下力气,可钻研的的州府,打造出来的产品,一经上市,就成了拳头产品。
    皇明钢铁的掌舵人,如今已经换成了徐梁的义子程褔,是程家的一名孤儿,当年被徐梁收养,作为义子,在身边儿他调教了许久。
    此时,他手里正捧着报纸研读,等待着圣驾。
    看着报纸连篇累牍赞美奎武,他就忍不住吃醋,他对于这位军中的老前辈的事迹还是非常了解的。
    是个为了维持地方稳定,杀的地方派反对人马,连一只喘气的狗都剩不下的狠人。
    如今却被大肆报道,他觉得这是朝廷的一股歪风邪气。
    狗屁蒸汽机,有多大的用处?
    当然,这位皇明钢铁的掌舵人,也不是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他觉得皇帝陛下召见自己,肯定跟这位参政有一定的关系。
    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夫进了车厢,红娘子不自觉的按了按腰间的宝剑。
    这个黝黑的壮汉,让这位先前在战场上可以使得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都胆战心惊。
    这个程褔他见过,是皇帝陛下在程家选拔出来的人物,在军中担任过很长时间的职务,虽然算不上战功显赫,但也没给贵妃一脉丢过人。
    徐梁温和的看着崔福,笑着说道:“小福子,你这体格子长得有些快啊。”
    程褔腼腆一笑,说道:“陛下,小福子长得再快,也是您的义子。”
    徐梁示意看了一眼红娘子,意思是马车可以开动了。
    马车从紫禁城一路前往京郊铁厂,这是皇明钢铁新建的大型铁厂。徐梁对于炼钢的技术并不是非常熟悉,对于钢铁研究的指示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大,要强,要多。
    当然,随着技术的推进,钢铁的研究,肯定会快速发展的。
    崔福作为皇明钢铁的掌舵人,本来不需要亲自去一座铁厂视察的,但是听说陛下对于钢铁的兴许非常大,希望成为全国冶炼基础,培养更多的人才,这才亲自跑了一趟。
    谁知道,圣天子竟然跟先前一样,邀请他共乘马车。
    “听说,你对蒸汽机推广,并不是非常赞同?”徐梁对小福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程褔有些惊讶,咱家皇帝陛下就跟有读心术一样,自己对于这事儿都没敢开口评论,结果自己想的,陛下都能知道。
    崔福开口说道:“陛下,儿臣并非觉得蒸汽机不好,只是觉得它目前使用的地方不对,您也清楚,目前咱们大明的挽马培育非常好,比折腾这些动不动就爆炸的机器不更好么?”
    “从实用主义来讲,你说的没错,咱们大明的挽马,是全世界都羡慕的宝贝。”徐梁说道:“不过,这蒸汽机不一样,他是一个时代的开端,用的人越多,我们得到的技术储备也就越丰富,将来我们越能领先世界。
    你如今掌握着大明钢铁产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包括钢铁的研究方向和人才储备,我不得不提醒你:时刻敏锐,切莫固步自封。尤其是我们的钢铁集团,不容外人插手,更容易自满而败。”
    和蒸汽机不同,钢铁一方面是国家命脉,另一方面也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技术条件越差,污染越严重,浪费越巨大,所以徐梁为了子孙考虑,最终还是将钢铁这一块握在了手里,没有放出去。
    程褔抹了一把汗:“多谢陛下指教,臣定当时刻警醒。”
    “钢铁就是我大明的骨架,你如果把大明的骨头伤了,我是绝对饶不过你的。”徐梁看了他一身的肥膘,又道:“你觉得辽铁如何?”
    因为如今的化工程度几乎为零,钢铁冶金也存在着靠天吃饭。铁矿质量好,练出来的铁自然质量就好,配方也好掌握。如果是含磷含硫量极高的贫铁矿,练出来的铁脆性大,能打造农具就很不容易了。
    华夏的铁矿正是普遍含磷含硫,这方面要吃不小的亏。反观英国存有天然无磷铁矿,所以在工业革命时期占了不少便宜。
    收复沈阳之后,在东宁卫南面的山中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露天铁矿,非但容易开采,而且低磷低硫低杂质,是全国都罕见的高品质铁矿。尤其附近还有优质焦煤矿,简直是天赐宝库。如果这都放着不取,那徐梁也就没脸自称是大明的经理人了。
    程褔也听说过辽铁,也看过相关的数据性能报告,听陛下这么一问,心中一个激灵:陛下莫非是要我去主持辽铁开发吧?
    “我看过报告,那里是座宝库。”徐梁打量着程褔的身躯:“你若是愿意,这个工程就交给你了。”
    他不等程褔叫苦,突然道:“我听说南方那边儿的人在集团里很活跃?貌似对下一任总裁官的位置有些想法。”
    程褔一肚子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皇明钢铁集团是一家庞大的公司,下属铁厂五十六个,各类矿点三百余处。
    股东五百余人,其中派系非常庞杂。
    最早投靠圣天子的勋贵一脉,程家贵妃一脉,南方富商一脉,皇族主家一脉。
    另外还有地方的乡绅豪强一脉,负责技术研发的科研人员一脉,甚至还有西洋蛮夷一脉,这些人负责开拓海外渠道。
    当然后者,基本上不会对于皇明钢铁的权利产生觊觎,真正想着权利的,是南方的富商一脉。
    程褔很清楚,随着程贤老爷子告老还乡,程家想要保住皇明钢铁是非常难得,人家南方的富商一脉,要技术有技术,要资源有资源,最难得是,人家非常懂得经营。
    这些都是自己比不了的。
    而且自己跟程家也没有多少香火情,说到底,自己还是陛下的义子。
    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天子,程褔忍不住想,“其实陛下当初坚持让南方富商入股,其实想的就是今天的局面。因为在经历了初期的战争阶段之后,皇明钢铁注定是要以盈利为目的的,自己并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愿意吗?”徐梁淡淡的问道。
    程褔恭敬道:“儿臣支持父皇的选择。”
    徐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程褔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皇明钢铁走到今天的位置,靠得可不仅仅是程家和朝廷的支持,他的能力非常不错。
    只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在徐梁的计划之中,辽东乃是远东,西伯利亚,都是大明的土地,为子孙后代打基础的宝贝,这里土地肥沃,可以承载的人口也多。
    虽然值钱一直没有人去耕耘,但是现在的条件已经足够了。
    只是徐梁有些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北方那个大国,会不会也开始动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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