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女反派的跟班
我当上帝那些事儿 !
"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什么人类一体化计划就别想了。一旦一体化,距离人类死亡也不远了。而且就算一体化了,如果别的星球也有一体化的外星人,那么对于人类和那个外星人来说,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然后因为宇宙资源的有限,自私导致的生存竞争将会继续上演?"
"对,会继续上演。因为就算是外星人或者其他外星生命体,只要是生命,就永远有生命的共性,那就是生存欲,不然如果没有生存欲,早就被其他有生存欲的生命体灭亡了。而既然有生存欲,就永远别想逃出自私这个框架。"墨隆慎重地说道。
"是否存在类似于蚂蚁或者蜜蜂的社会结构呢?在那样的社会里,由于集体意识束缚,个体的自私意识是否就会被弱化?"
"蚂蚁无私?蜜蜂无私?呵呵,小家伙,你又错了。工蚁和工蜂对于蚁后和蜂后来说可不是什么手下或者奴隶,正好相反,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蚁后和蜂后是被工蚁和工蜂们囚禁起来的囚徒罢了。蚁后和蜂后有繁殖能力,可以繁殖和自己基因相同的后代,这才是工蚁和工蜂守护它们女王的原因,它们的女王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用来为它们进行基因复制的生殖工具罢了,圈养和守护女王恰恰是工蚁工蜂们自私的表现,它们可不是什么女王的奴隶。"
小男孩的眼神有些暗淡:
"所以说,只要是生命体,就永远逃不出自私者和无私者数量你增我减无限循环这个框架,就像六十四卦中的泰卦一样,盛极而衰,衰极复盛?不存在生命体全部团结一致的情况?"
"对,不存在。就算存在,也就那么短短一瞬间。这就是这个宇宙的逻辑,任何生命体都逃不出的生存博弈论。"墨隆说道,"不过你居然懂六十四卦,我有点吃惊。"
小男孩苦思冥想后,终于说道:"可是,假如有那么一天,全人类都知道死亡的到来,而且那是绝对无法违抗的全人类的死亡,那么自私的本能是否就能够被克服呢?自私的本质说到底还是为了维持个体的生存吧,假如个体生存都注定消亡了,竞争、资源掠夺都失去了意义,那么人类的理性是否能够克服自私的本能?"
这一次,就连墨隆也沉默了,他顿了半晌,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今为止全人类还没有遇到过所有人集体性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但是从历史看来,人类只有在一起面对一个更强大的敌人或者威胁时,才有可能团结一致。不然,在其他情况下,人类都会因为内部变异而出现各种自私者,各种罪犯和各种可以算是恶人的个体而争斗残害下去。"
"就算人类能够通过社会自我清理作用清理掉一个新出现的恶人,在未来也必然会再次出现恶人,这是生存的自私本能决定了的事,人类一旦无私了美好了,那么自私者就容易投机取巧钻空子,自私的基因的比例就会在基因库中变大,占据更多资源,直到上升到一定比例。"
小男孩再次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一次,他也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才道:
"但是,如果在面对一个更大的恶人A时,其他的恶人B、恶人C和无私者们也是可以联合起来的吧?"
"是啊。"墨隆用近乎绝望的话语说,"可是一旦战胜了那个恶人A,人类内部就会再次陷入内耗和争斗。这个怪圈是永远走不出去的。这也是我对生命失望的原因,生命永远是一个可以用博弈论数据演化的循环模式罢了,再过一百万亿年也是这个样子,哪怕有人工智能之类的更高级的生命体,它们也逃不出这个圈子,自私,掠夺,这是生命的存在方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意思了。"
小男孩紧紧盯着墨隆,眼瞳深处却是闪烁起了莫名的亮光,他忽然攥紧了双拳,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有一个方法可以打破这个无限循环的怪圈。"
"不可能,这个怪圈是不可能打破的。"墨隆摇摇头,一手扶着额头说道。
"不,存在的。"小男孩说道,"那就是必要之恶。"
听到最后四个字,墨隆缓缓抬起头来,像是拨云见雾一般看着小男孩。
"必要之恶?"
"对,就是必要之恶。既然恶人永远无法消灭,那么..."小男孩邪魅地笑起来,"只要我变成恶人就行了,起码我能够控制住我自己。那样一来,全世界的人都会联合起来对抗我,就会团结一致。"
墨隆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谁有那个绝对的力量能够做到威胁所有人类和生命体呢?除非你是上帝。"
小男孩昂着头,淡淡地说道:
"那我就要成为上帝。"
"这就是你当初的念头了。"靠在我身旁的秦淑雅轻声道,"现在回顾自己当初的信念,有什么感觉?"
"幼稚。"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呵,真是现实的回答啊。"秦淑雅把玩着她那细秀的长发,瞟了我一眼。她舒展了一个懒腰,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膀,道,"你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成了'必要之恶';,那么你就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你会成为全人类的敌人,而且还是永远的敌人。因为人类啊,是一种不长记性的生物,如果不时不时来点教训,过个一代两代啊,就由不会乖了。想要让人类团结啊,你就永远要受到人类的排挤,看着他们冷漠仇恨的眼神,永远忍受他们的谤责和诅咒。永生永世,你都得不到人类的谅解。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如果当初你对我的心理了解不够深透,你会安排叶静雯这个局让我钻么?"我缓缓地说道。
"呵呵,也是。"秦淑雅抱膝坐在沙发上,侧首靠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嘴角挂着一丝快慰的笑容。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距离全地球人一起进行的人类屠杀的游戏,已经过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人类社会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首先是由于之前在屠杀游戏中的作为,各国政府的公信力下滑到了极点,各国都不同程度得出现了民众反政府的浪潮,而且这种浪潮有逐渐上升为全球性行为的趋势。加上多国士兵对政府和军方的失望和怀疑,士兵退伍的现象越来越频繁。
而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人类也走入了极长一段时间的迷茫期,在大屠杀时期,父母吃子女、妻子丈夫相互背叛,子女抛弃年迈的父母,领导人对自己的下属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逃亡,资本家裹挟资产逃离本国...各种人性的丑恶都一幕接着一幕上演,虽然世界被还原了,但是鲜活的记忆依然保留着,这就导致了原先人类社会中人类隐藏着的自己的本性都被其他人所知晓,公民们把自己最丑恶的一面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大屠杀中的作为,将成为他们永远无法舍弃的心理阴影。
大屠杀后的十年,社会上斗乱纷纷,由于各国的大量军事武器也在大屠杀期间曝光,国家间的军事力量、军事秘密也逐渐被公之于众,由于国民对政府的不信任,要求政府公开透明化,甚至是军方的透明化的要求声越发高涨,全球性的裁军运动日益激烈。因为国民害怕政府保留的军事力量会像在大屠杀期间那样把枪口转向自己。
而各国政府的裁军现象也是非常的普遍,领导人更替也非常频繁,中国的部分地方‖政府、美国的联邦政府都出现了临时关门倒闭的状况。而那些平日里以军事力量强劲著称的国家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在我的力量面前,人类自诩的科技军事力量是无比渺小和可笑的,一些尖端军事武器的研发也逐渐被停止。
虽然整整十三年来,我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会就此放过人类,因为在大屠杀结束后的十三年里,人类世界的天空,依然是没有星光的。原因是我还没有撤去真空包围圈。
整整十三年的时间里,人类社会都处于一种互不信任的关系,那些平日里相信和信奉人性美好,有着善良一面的人的信仰无一不破碎,取而代之大行其道的是人性罪恶的理论。一段时间里,询问别人在大屠杀期间的作为,成为了衡量一个人的道德素质和本性的一种标准。
"你在饥荒期吃过几个人?吃过哪些人?"
"你在屠杀游戏中撑到了第几关?"
"你之前是怎么死的?什么感觉?"
"你有没有在大屠杀期间杀过人?"
"你是属于自愿牺牲派还是精英幸存派?"
诸如此类的言论成为了街头小巷人类谈论和关注的焦点,从学校到公共场合甚至到国宴场合,都是最热门而流行的话题,而新闻上曝光一些贪官污吏时,也往往会同时曝光该人物在屠杀期的作为。
在极端情况下才能够体现人性,而知道了人性,才能够在此基础上构建起最适合人性的制度。
而也正是因为人性罪恶成为了一种接近普世价值,在此后的十三年里,随着社会动荡的结束,政府的裁员,军部的裁军,透明化、协议化、互相监督越来越被强调,也成为了社会公众的口号。
甚至一些地区还将受害者对罪犯在审批机构批准下采取私人报复合法化写入了法律。
这十三年,是人类脱离不切实际的理想幻想,回归到对人类本性参悟,并且建立起制衡机制的时段。
在社会的大混乱之后,往往会产生契约与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