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偏爱兴风作浪
大小姐她偏爱兴风作浪 !
庄家额头冷汗涔涔,堪比下了一场小雨,拿骰盒的手都不稳了。
李小姐带来的那位文士,一看就是个行家。
那手指关节处都被骰盒磨成形了。
他自认赌技精湛,不然也坐不到如意赌坊一把手的位置,可人家那是行家中的行家。
他怎么玩得过人家,他的职业生涯就要断送在今日了。
庄家面色灰暗,斗志全无,目光不由望向二楼的东家。
在东家阴恻恻的目光下,庄家勉强露出笑容。
摇起了骰盒,他手刚动,对方的耳朵就支凌起来了。
庄家索性摆烂了,把骰盒往桌上一放。
张元随着他的动作笑了笑,将筹码全押在了“大”点上,小七几个也随即押了大点。
余下的人见李妍也跟着下了注,胆子也大了,几十两,上百两跟着也下了注。
不怪他们下得的,一则张元也就小试牛九,赢了三次,这输赢不好说。
二则李妍他们是临时起得念头来如意赌坊,谁会料到小仙女也会来赌坊呢?
都是来小玩玩的,手头也没带多少银两,敢把身上的全下的,那完全就是出于对李妍盲目的信任,直接跟风操作。
倒是也有场外的想下注,可是没机会,赌场不让人进了。
内圈的人没银子,外圈的人下不了注。
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围观的人看戏的热情。
庄家看着桌上的银两,暗道万幸,这一把还好。
哪怕全赔了,按一比三的赔率四万两银子不到,赌场还能撑得住。
可撑住了这把,下一把,再来一把呢,赌场半个月的赢利都要没了。
庄家咬咬牙,闭着眼睛开了这一把。
456,15点大,所有人跟着张元闭着眼睛押,庄家全赔。
张元玩的是最简单的比大小的押注。
用3个骰子,骰子的总和大于或者等于11就是大,小于11就是小。
人群里一阵欢呼声响起。
二楼东家阴恻恻的目光扫来,庄家血色全无。
就在庄家满心绝望,觉得这条小命要被玩完时,李妍却带着人把筹码换成现银打算走了。
“李小姐,怎么不再玩几把?”赌徒们舍不得这位活财神走。
“各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伤心,大家见好就收!”
李妍一脸真诚地规劝,“脚踏实地干活才是正途,烂赌没有好下场。珍重,各位!”
张元,蔡不逑,“......”
仿佛几息前,兴致盎然在赌桌前扔下一千两银的,那个少女不是眼前这位。
姚十三和小七早就见怪不怪,兑了银两,眼也没抬。
众赌徒,“......”
二楼的东家神色莫名,被坑了四万两银子,本该生气,可也就是因为只坑了他四万两,他对女罗刹生不起气来。
这四万两银子动不了他的根本,人家也许就是单纯带着朋友来耍耍的呢?
这也没赢几把就收手了,真要动起真格的,他这家如意赌坊,都不够输的。
被赢了钱,还得感激人家,这世上也就只有女罗刹一个了。
东家暗暗透出口气,吩咐伙计泡茶压惊。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跌坐在场子里的庄家,这下子小命保住了。
李小姐果然是人人夸耀的小仙女,心肠真好!
庄家捂住脸,为今日的死里逃生,恨不得好好哭上一场,他今天可太难了。
而此时经历一段时间的发酵,李妍在县衙事务厅说的关于职业不分贵贱,人人生而平等的言论,经由匠人之口在和郡县各处宣扬开去,百姓们免不了又是一番交耳称赞。
特别是那句每个匠人也都值得我们尊重的话,更是让和郡匠人们深深折服。
“慈安堂还招不招人了?我想报名。”
“我也想报名,可惜当时我不在和郡,才错失如此良机。”
“要是慈安堂再招人,我定然头一个去报名。”
“现在谁还不想报名呢,听说那些落选的匠人,李小姐每人还发了十两银子,李小姐出手就是大方。”
“这算什么,那些选上的人李小姐每人还发五十两呢,听说之后还能每年加十两,做七休一,节假日超多。”
“你们这此势利眼,我要是能选上,就李小姐这胸襟这气度,不给我钱,我也干。”
于是,在复试结束后不久,衙门口里迅速剂满从各地而来的匠人们,咿咿呀呀的议论声不断。
最后,李四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并告之众人,之后若是要选人,衙门里会再出告示,让他们不要堵在衙门口,自行散去。
周毕和周夫人午间出衙门去用膳时,衙门口还有不少人东张西望,不肯离去。
两个人不约相视而笑,不过这笑也维系不了多久,很快这笑容就裂开了。
因为随之而来,还有李妍在赌坊赌钱的传言。
周毕听到这个传言时脸都黑了,“哪个王八羔子乱造谣。李四,速去查探,将造谣之人抓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周毕想了想又道,“迅速派人制止流言,此后但凡有人乱传此等流言,入狱关押一周以示告诫。”
岂有此理,造谣都造他女儿头上来了。
周夫人也是一脸愤愤,夫妻两个气都气饱了,干脆连午膳都不吃了,转身折回县衙等消息,
街上十个人十个都在趴啦李妍的。
李四在街头随便拉了个人询问了几句,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了李妍所在。
等他赶去如意赌坊时,李妍早就带着小伙伴们离开了。
如意赌坊的管事拿出了筹码本,上面有小七亲笔画的押。
李四见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李小姐当真来赌坊赌钱,县令大人得知不知要如何发火呢。
李四揣着一颗乱跳的心,马不停蹄回县衙回禀去了。
周毕夫妇听后,头也大了,周毕来回在衙门里踱步,问周夫人“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她还想不想嫁人了?”
周夫人心中也是无以为计,被他踱得头更疼了,“别问我,我也想不出好法子来。”
“难道任由她糊涂,不行。”
女不教,父之过。
周毕按了按太阳穴,问李四,“她人呢?”
后续李四没有再追查,一时被问住了,“我去药香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