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同心
医锦同心 !
勋贵子弟们可以纨绔,可以青楼楚馆,可以不学无术,甚至小小的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一番,只要不闹得太过、不闹出大事来,没人会搭理他们。
但是,胆敢把手明目张胆插入官府系统,那绝对是找死。
宣阳伯府就算再厉害,也担不起。
更别提巧荷不过是宣阳伯世子一个低贱小妾身边的一个婢女,若是在京城,单单凭这么一件事,宣阳伯府的对头就能狠狠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你别胡乱攀咬,我没有那个意思!”巧荷索性不做声了,盯了刘捕头一眼,目含警告,站在一旁不做声了。
刘捕头暗自气恼,却根本不敢反抗。
那陆家小姐最近颇得宣阳伯世子欢心,那宣阳伯世子又张狂无比,连东昌侯世子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小小捕头还敢如何?
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宣阳伯世子潇洒一段时日后拍拍屁股走了,他却还要在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过日子。
到时候东昌侯府算起旧账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他们这些公门人,谁不知道秦老爷、秦夫人夫妻二人与东昌侯府的关系啊?
刘捕头为难的冲秦朗、苏锦苦笑作揖:“秦老爷、秦夫人......”
若是上别家铺子里去搜查,不用说肯定会将铺子里翻腾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顺便还会中饱私囊,但搜查香雪坊,他们保证只是做做样子向宣阳伯世子交差便罢。
秦朗、苏锦自然不肯。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根本不是搜不搜香雪坊的问题,而是陆纤云故意找茬的问题。
即便他们退让一步,让刘捕头带人进去搜,陆纤云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锦看了唐含等一眼问道:“唐掌柜,你们可见有什么小贼闯进香雪坊了?”
“没有!”
“怎么可能!”
“我们那么多人可没一个瞧见的!”
唐含众人纷纷摇头否认。
巧荷冷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们说没有便没有?”
苏锦冷笑:“这话我还给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贼喊捉贼,故意想要为难我们香雪坊?”
“你胡说!”
“哦,只准你说,不准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开口就是胡说?啧啧,你凭什么呀?你们家陆小姐跟我们香雪坊之前便有过节,这一点相信繁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如今她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想要伺机报复,难道没有可能?倒是你那话,呵呵,真是可笑!你家小姐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们香雪坊跟什么人合伙欺骗她区区一只镯子?真要想对付她,何必等到今日,早就出手了!”
围观百姓们不觉纷纷点头,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可不是,真要说起来,人家香雪坊还真没什么必要对付区区一个什么小商贾之家的小姐。
还有当初那陆家小姐闹的笑话,好多人也是知道的。
要说她如今得意了,想要报复,反倒更有可能。
“唉,小人得志便猖狂啊。”
“呵,这算什么得志?不过是做妾罢了。”
“要我说妾都不一定轮得到她做呢,人家伯府公子的玩物罢了,到时候会不会带她回京还两说呢。”
“这倒也是,哈哈。”
巧荷更气了,对苏锦和秦朗她到底不太敢如何,可对普通百姓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恶狠狠瞪众人尖叫:“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议论我家小姐!惹怒了我家小姐,你们有胆子承担后果吗?谁再多嘴,有本事给我站出来!”
还别说,巧荷这一吼还真把众人给吼住了,尽管众人对她更不屑,但却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声嘲讽了。
巧荷得意冷笑。
苏锦、秦朗看在眼中更添厌恶。
媚上欺下不过与此,陆家出来的人果然一个个都是小人。
苏锦真替许溶月觉得可惜,当初怎么就嫁了那样的人家呢?
巧荷不说话,但却盯着刘捕头眼睛都不眨。
刘捕头大为恼羞,却敢怒不敢言。
“秦老爷,秦夫人——”
“官府办事,总要讲证据对不对?”秦朗冷冷道:“这婢女说有,我家的人说没有,总不能白白让你们进去搜吧?否则,这婢女是不是随便指着哪处店铺都能随随便便进去搜了?倘若什么都搜不出来,又当如何?总得有个说法吧?”
刘捕头立即点头:“这话倒是,我们官府素来按规矩办事。巧荷姑娘,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巧荷心里都快气死恨死了。
更是暗骂倒霉,怎么就这么不巧,偏巧这两口子来了?如果他们不来,区区一个唐含掌柜,巧荷觉得自己早就喝住了。
现在倒好,她威风还没抖上几分呢,就被生生压了一头,实在可恶。
她怎么说?呵呵,她为什么要说?况且,也没法说。
她家小姐和夫人看香雪坊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如今小姐得了宣阳伯府世子的宠爱,怎么可能不报仇出气?
今日她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就是要抹黑香雪坊,作践香雪坊,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小姐还等着我的回话呢?”
巧荷冷冰冰回道,不但恼了苏锦秦朗,连刘捕头也恼上了,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回去要如何告状。
百姓们一阵唏嘘哄然,不敢大声,却不表示不可以小声交头接耳。
无论何地的百姓最痛恨看不惯的事情就是权贵仗势欺人,因为他们也都是弱小者,权贵今日可以欺负别人,明日难说不会欺负自己。
对于权贵,潜意识里就有一种反感。
巧荷此刻代表的就是宣阳伯府,不用说,很成功的替宣阳伯府宣传了一圈仗势欺人的恶霸名声。
相信宣阳伯世子纵容自家小妾找商家麻烦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繁城。
苏锦心里冷笑,她定会加一把火,让这传播的速度更快、传的更为夸张,好好的替宣阳伯府扬扬名。
“偷镯子的贼吗?我刚才倒是看见有个人在这附近偷偷摸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没准就是那人。不过他没进香雪坊,我看见从香雪坊后头的巷子里经过,往东边去了。”
不知谁在人群里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