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能坚持到现在的都是真爱了。青杉绝不会辜负大家的厚爱,波澜壮阔的史诗高潮即将开始。)
就在那个沉郁的声音说出丈母娘和他的名字时,成默脑海里就出现了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看见的那个戴着铁面具的强壮男子。
立刻他就想起了“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首领“零号”。
可惜他对“零号”所知不多,无论是太极龙还是他的沙利文,都没怎么过于关注这个在里世界属于边缘OB的极端组织。要不是“条顿八十八骑士团”出了个“小丑西斯”,它更加的名不见经传。
实际上天榜排名在四十名徘徊的“零号”实力并不弱。只不过“小丑西斯”这个名字实在是过于声名赫赫,凭借个人的魅力在里世界熠熠生辉。因此无论是“零号”还是“条顿八十八骑士团”都成了陪衬,这让其他人往往知道“小丑西斯”,而不知道“零号”和“条顿八十八骑士团”是什么角色。
对太极龙来说,需要关注的对象太多,“星门”、“欧宇”、“彼得伯格集团”,乃至“日夲神风”,都是重点需要应对的对象。至于“条顿八十八骑士团”这种只在德意志有点影响力的小组织,太极龙肯定是没空多研究的。
“沙利文”反而了解的更多一些。
成默在来“冬宫”之前当然对“阿米迪欧”和“零号”都做过调查。阿米迪欧的资料,太极龙和沙利文给出资料比较一致,只不过沙利文的更详细一些,从阿米迪欧的私生活到个人习惯都有写清楚。
而“零号”的资料,太极龙和沙利文的描叙就完全南辕北辙。太极龙说“零号”是个坚定的新那萃主义拥护者。沙利文则说“零号”是个反工业主义、反资本主义、反尤主义狂人。
根据成默自己的判断,“小丑西斯”就是个“反工业主义者”,那么“零号”很可能更符合沙利文的描叙。今天如果听到的是阿米迪欧和零号的对话,那么就更加证明沙利文资料的正确性。
因为零号居住的房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木床。
这也算是互相印证,让“铁面具男”就是“零号”的可能性变的无限大。
一瞬间成默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有关阿米迪欧和零号的资料,并且他也没有耽误继续监听两个人的对话。
“德洛姆女士和成默?”阿米迪欧很是讶异的问。
“是的。我也很惊讶,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还是去‘黑梦’.......”零号回答道。
“‘黑梦’是离开‘理想国’的关键点,这个众所周知,成默去‘黑梦’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为什么是和德洛姆女士一起,这个确实值得研究。要说起来,我在奥纳西斯先生的宴会上也见过成默,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因为奥纳西斯这个吸血鬼家族是西腊的地下君王,而太极龙也在西腊投资巨大,所以产生的联系?可这样说也不对,毕竟克洛伊·德洛姆从来没给过苏格拉底·奥纳西斯这个老狐狸好脸色,并且克洛伊·德洛姆已经进来十多年了,不可能会和太极龙有什么关联.......”
成默心想阿米迪欧王子和零号进冬宫是在差不多一年半、两年以前,那个时候成默和雅典娜还在叙力亚,远没有现在这么行事高调,因此阿米迪欧肯定不知道自己和雅典娜关系,更无法想象,所以才会猜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和丈母娘一起行动,还去过丈人佬组织的宴会。
“所以啊!真是奇怪,德洛姆女士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甚至比雅典娜还冷硬古板。”阿米迪欧叹息了一声说,“当时成默试探我的时候,也许我不该表现的那么颓废。不过也没关系,我总觉得他还会上门来找我,要不然也不会留我的地址了。”
“如果说能得到克洛伊·德洛姆的帮助,我们成功的机会能大上很多。其实关键是《天使之书》,如果说克洛伊·德洛姆愿意把《天使之书》交出来,无论是保罗十四世还是我爷爷都能够满意。不要说出去了,再给我们几个SSS技能和乌洛波洛斯也不是没希望......”
“噢!说实话,弗拉基米尔,我真不理解你爷爷为什么如此固执。明明苏维埃已经灭亡了三十三年了,他为什么还要守着一个死去国家的秘密,死脑筋的呆在一堆数字里。就算他忠于职守,可把我们两个悄悄放出去,保罗十四世又能怎么样?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他究竟在坚持什么?等待什么?真以为英特纳雄耐尔能实现吗?”
“弗拉基米尔?”成默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是恩诺思很常见的男人名字,普通且高大上到就像汉语里“强”、“伟”之类。因为“Владимир”(弗拉基米尔),按意译大约是“统治世界”又或者“保卫和平”之类的意思。作为恩诺思人最喜爱的人名之一,革命领袖列宁、恩诺思现任大统领,以及现任恩诺思海军总司令等人的名字中都含有“弗拉基米尔”。
当然,还有颜亦童开始提到过的“宇宙思考花园”的主人——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
恩诺思起名字大多包含祖辈的名字,如果说零号是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的孙子,那么事情就很有意思了。要知道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属于苏维埃—恩诺思数学学派承先启后的人物,曾经是苏维埃科学院院士及苏维埃数学学会主席。
即便苏维埃已经倒下三十多年,可国际上依旧还流传着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在A国,世界上最好的学生在夏国,而世界上最好的教授在恩诺思。
2014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受邀的A国数学家中,其中一半就有恩诺思,或者解体后的东欧国家背景。
时至今日,很多顶级大学的数学教材都还在使用苏维埃数学家编写的教材。
成默就看过弗拉基米尔·伊格列维奇·阿诺德所编写的《经典力学的数学方法》。无论是学习数学还是学习物理,这本《经典力学的数学方法》都是绕不过去的教材。
听阿米迪欧的语气,如此牛逼的人物困守在“理想国”似乎还涉及到苏维埃的大秘密,成默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他屏息凝神将头靠在窗边全神贯注的聆听屋子里的对话。顾不上颜亦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摘一朵银胶菊扯花瓣玩。
“你这话跟我说有什么意义?你有本事跟我爷爷去说啊!”零号冷笑道,“你这种思想腐坏庸俗的旧贵族,怎么能够理解理想主义者的浪漫?”
“哈哈?我思想腐坏庸俗?如果苏维埃的理想主义者们不腐坏庸俗,又是怎么垮掉的?”
“你这种无知的言论是对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对抗的侮辱!”
声音沉郁的零号突然咆哮了起来,他的声音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凶厉、浩瀚还带着深深的悲怆。
颜亦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扔掉了手中已经被撕的只剩下一半花瓣的银胶菊,抬手挽住了成默的胳膊,靠着他更紧了。
成默感觉到石头垒成的房屋都在震颤,似乎有灰尘在噗嗤噗嗤的往下掉。但感觉更明显的是颜亦童柔软的身段和灼热的温度。不过此时也不是出声当柳下惠的时候,成默也只能无言默默的承受着本不该他承受的温存。
而屋子里的阿米迪欧也有点被惊到了,他放低了声音说:“至于吗?”
“你可以提乌科兰大饥荒,可以提卡廷森林和古拉格群岛苏维埃罪恶滔天,但是你不能否认苏维埃是建立在理想之上,并且它也一度达到了人类文明最辉煌的高度。你不能否认它是第一个由无产阶级创立的国家,在苏维埃没有资本家,没有你这样的贵族,可它在穷困孱弱之际却顽强的抵抗住了全欧罗巴的围攻,靠着一个又一个五年计划快速的实现了工业化,用二十年世界从欧罗巴边缘无人肯去的极寒之地,变成了欧罗巴第一大工业国。不仅如此,二战到来全世界都不堪一击,只有苏维埃打垮了德意志法希斯,将无产阶级的红旗插上了柏林帝国大厦,拯救了欧罗巴,拯救了世界!冷战时期,苏维埃又发射了世界第一枚载人火箭,发射了第一个人造卫星,建立了第一个空间站,并发射了人类第一个月球探测器。那时的A国也无愧于之后灯塔的称号,不仅不惜成本的进行了‘阿波罗计划’,让人类第一次完成了登月,还投入巨资进行科研,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第三次科技就诞生在冷战的竞争之中。无论是苏维埃还是A国都在努力提高普通国民的收入,致力于人类的解放事业,援助不发达国家,并不遗余力的拆解殖民体系......相比眼前这个比烂的世界,冷战是人类最光辉的时代,没有比冷战更伟大的战斗了!”
这一席慷慨激昂的发言真是让“精苏”落泪。就连成默这种对苏维埃没有什么好感的人,都不由的发自肺腑的认为,那的的确确是人类的黄金年代。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至少高尔基、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都可以一读再读。除此之外还有苏维埃笑话......”
阿米迪欧的语气像是玩笑又像是认输,总而言之,他认怂了,表达出了不像继续争吵的态度。
零号也无意与阿米迪欧继续争辩,他恢复了刚才说话的沉郁语调,冷冷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过,只要莫斯科的数学系在,苏维埃就算变成废墟,也一定能够重新崛起......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什么是理想与信念。就连拿破仑那条无耻的公狗都比你强。”
零号毫无花巧的羞辱让空气陷入了缄默。成默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意外,皱起了眉头在安静中等待他们言归于好,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可两个人就像是斗气一样,谁也不先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阿米迪欧才像是恢复了冷静,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今天不是个适合谈话的时候,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时间再聊。”
零号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再见”,随后是阿米迪欧轻盈的脚步声,它由近至远,慢慢的向红树林挪动。等阿米迪欧走进红树林,成默听到了零号坐下的声音,他大概是坐在了前面石屋的门槛石上,那是个面朝湖与天的绝佳位置。
接着成默听到了零号有些颓废的轻声感慨,“也许我真该听爷爷的话,安心的呆在‘理想国’,外面的世界如何堕落又关我何事?这里难道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吗?我又有什么可遗憾的?”
成默又等待了一阵,零号却不再说话,听那细碎的声音联想起前屋的一些绳子,大概是零号开始编起了渔网。成默只能放弃继续偷听下去的想法,打算离开,在拖下去等零号回后屋睡觉,他和颜亦童再走就有暴露的风险。
他转头刚准备对颜亦童用嘴型说话,却看到颜亦童毫无防备的将那张清纯可人的脸蛋搁在他的肩膀上,这时圈着他手臂的青葱玉手与他身体的触感也紧迫了起来,香甜的吐息在成默的唇齿之间荡漾,颜亦童藏青色的头发在他的耳畔磨蹭,像是挠在了心尖上。
颜亦童紧闭着双眼,细密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中颤动,油润的樱桃小口还在微微的一张一合,像是在无声的唱着什么歌。
此情此景,玉人在侧,成默不由得心头一荡。
马上他又想起自己前后算起来已经结婚三次,只好在心中无力叹息: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玉女掌门竟对已婚男士出手,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