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宝典
但凡是个血性汉子,怕是都受不了这种讥讽与羞辱。
而城墙之上的士兵们却毫无表情,只是等着看自己这位新任总兵的笑话。
假如顾墨之一直忍气吞声的话,以后在士兵们面前怕是也无法立威。
而顾墨之忍而不发,却恰恰正是出于对他们负责的好心。
金乌占得意地抬手:“金爷爷我只数到三,假如那新总兵......”
话刚说到半截,就听有弓箭破空之声,一支长箭裹夹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至,直奔面门。
他率领军队停伫在距离城门处十余丈左右的距离,再加上城门高度,正是箭羽射程范围之外,所以并未提防冷箭。
不曾想,这支弓箭劲头十足,隔了这么远,力道竟然丝毫不减。他情知对方阵营里一定有高手,忙不迭地挥起手中战斧,磕飞了长箭。
长箭还未落地,又有三支长箭追尾而至。他手中板斧沉重,并不灵活,再想抵挡已经来不及。
那三支长箭,有两只直接射中了他胯下骏马,那骏马嘶鸣一声,立即倒地,直接将他摔落下来。余下的那一支,竟然穿透了他的盔甲!
只是寻常箭羽!并无特殊之处!
虽然只是伤及皮肉,但是足够震摄对方,令敌军大惊失色。
这需要多高深的内力!
城墙之上沉默过后,一片扬眉吐气的欢呼之声。
顾墨之将弓箭丢给旁边士兵,拍拍手上的土,居高临下地望着金乌占,运用千里传音,沉声喝道:“西凉人给本总兵听着,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顾墨之,就是你们所说的新任总兵。
今日高悬免战牌,并非是我怕了你们。而是为我卧龙关内百姓着想,不愿逞匹夫之勇而已。假如,谁若是不服气,改日战场之上,便尽管向着我顾墨之冲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顾家银枪的厉害!”
声音之大,是真正的如雷贯耳,震得耳膜疼。
西凉人嚣张了这么久,对于卧龙关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全然不放在眼里,何曾受过这种挫折?
金乌占更是在士兵面前受了奇耻大辱,凶狠地一挥手:“给本将军上!冲入城门,绑了这厮来本将军这里领赏。”
一声令下,身后八千铁骑立即向着城墙处进发,来势汹汹。
花千树还奇怪,对方攻城,一无云梯,二无檑木,三无甲车,如何攻城?
只见领头之人齐刷刷地站立马背之上,从怀里摸出一盘尾端带着铁爪的绳索,抡圆了胳膊使力,使劲一抛,就像套马一般,向着墙头抛掷过来。
铁爪尾端锋利,只要抛过城墙高度,就可以牢牢地勾住。下面人踩在马背之上,足尖一点,沿着绳子攀援而上。
奔跑在队伍后端的士兵则弯弓射箭,直冲墙头,掩护第一批勇士攀墙。
守城士兵手中多是长矛,持刀士兵狠劲去砍那绳索,十分吃力。不知道这些绳索里面,是否是掺杂了什么坚固东西,或者被特殊浸泡过,不畏刀削斧砍。
这样简单的攻城利器,难怪西凉人可以来去自如,就如一阵飙风刮过。
蒋彪一声令下,礌石滚木齐下,士兵齐心合作,拽着契满了铁钉的狼牙床向下,所到之处,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不断。
对方前仆后继,英勇无畏,他们的弓箭手同样也几乎是百发百中,双方各有伤亡。
西凉人分工明确,负责攻城冲锋之人受过特殊训练,身手敏捷,负责掩护的兵马则箭法精准。一时间长安军队多有伤亡。
蒋彪与沈岩气急败坏,指挥着手下士兵,抵御敌军,运送军需,自己挥舞着手里的砍刀,不忘奋勇杀敌。
情势越来越紧迫,蒋彪二人顾此失彼,已经有西凉先锋攻上城墙,展开厮杀,只待杀出一条血路,便打开城门,放进西凉军,一举攻破。
攻城不易,历朝历代,不乏有数千守城士兵,对抗十万攻城大军的先例。
所以卧龙关历年以来,虽然因为历任总兵的不作为,使得人数锐减,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但是面对西凉人一次次的挑衅,也能够固守城池,勉强对抗西凉铁骑。
但是今日西凉人的攻势明显不同。先锋军队训练有素,而且各个身手不凡,身轻如燕,箭法精准。而守城士兵武器单一,面对这种快速有效的进攻,一时间慌乱了手脚。
顾墨之一枪挑了一名西凉士兵,朗声吩咐:“飞燕十八骑听令,给我跃下城墙,斩杀金乌占!”
银甲护卫异口同声应下命令,二话不说,足尖一点,全部犹如展翅飞燕,拉着城墙之上的绳索,飞跃而下。手中银枪齐刷刷挑了马上西凉士兵,截获战马,就如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出一条血路,直奔金乌占。
而顾墨之一个转身,便将一旁战鼓之上的鼓槌抄在手里,朝着那战鼓“咚”的就是一声。
这一声下去,饶是花千树内力高深,也觉得心里一慌,跳得急促。
正在攀爬的西凉士兵有胆小的,直接被吓得松开了手里的绳子,直直地掉落下去。
攻势略有停滞。
顾墨之手下不停,又是“咚咚”两声。
沉闷,恢弘,偏生听在耳朵里,却是尖锐的。
声音直冲云霄,有自头顶经过的鸟雀,竟然“扑棱棱”地跌落下来。
城墙之下的西凉人有的丢了兵器,有的捂头**,面带痛苦之色。而离顾墨之较近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传令下去,塞住耳朵!张开嘴巴!”抱剑知道自家公子内功厉害,忙不迭提醒。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命令,大家依言而行,方才觉得舒坦一些,神智逐渐清明。
而城墙之下,飞燕十八骑浑然不受影响,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刀光剑影,大开杀戒,目标指向金乌占。
金乌占内功高深,相比之下,并不怎样受影响,但是眼看自己士兵虽说能勉强抵抗,但是座下战马却变得烦躁不安,踏着响蹄,隐隐约约带着怯意,情知不妙,吩咐传令官:“鸣锣收兵!”
西凉骑兵潮水一般奔涌着退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便退了一个干净。
长安士兵经过一阵沉默之后,猛然爆发出一声欢呼:“退了,退了!西凉人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