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赘婿
苏门赘婿 !
南春道,“夫人已经被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铃兰给请去了福寿堂,此刻应该是已经到了。”
“我爹呢?他就任由老太太将我娘叫过去?”苏妤不满的着急问道。
“老爷一大早就去庄子上了,对这件事恐怕还不知情呢。”南春赶忙解释说。
“该死的,他们一定是算准了我爹不在家,所以才闹起来的!”苏妤低咒骂道,脸上阴云密布。
南春不敢再多嘴,只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苏妤身后。
主仆俩急匆匆往福寿堂走去,突然从小道上窜出一个人来,吓得苏妤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混蛋东西!还不给我滚开!”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地上的人影哆哆嗦嗦地道歉说着,那吓得瑟瑟发抖的身影让苏妤记起一个人来,当即皱眉说,“抬起头来!”
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嘴角的位置还留有血迹,半张脸颊更是肿成了馒头,唯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还勉强能看。
这人是苏莠!苏妤回忆起了当日在芳园见到苏莠的情景,貌似也是正在被人欺负着,这人活的也忒惨了。
苏妤虽然同情苏莠,但此刻她一心都挂着自家娘亲,哪有心思理她,便直接从她身边拐了过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婆子的打骂声。
“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毁坏了东西居然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婆子嚣张的大骂道。
苏莠紧紧的抱着脑袋,任由婆子在她身上又掐又拧,哭喊着大声辩驳,“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动它,不是我,呜呜,啊——”
“你个小贱人,还敢狡辩,大家都说看到是你弄坏的,难道四五双眼睛都瞎了不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婆子心狠,揪着苏莠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伸手就要撕她的嘴。
苏绣又哭又喊,“我没有,呜呜呜......我没有,不是我,他们冤枉我,呜呜哇......”随后她的嘴巴就发不出解释的声音了,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因为婆子正抓着她的嘴巴往两边撕扯,鲜红的血液顺着婆子的手流了下来,可她却丝毫不见心软。
苏妤攥紧了拳头,猛地停了下来。
南春担忧喊,“小姐......”
“被人这样打骂也不知道还手,是猪吗!”苏妤怒骂一声,转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不等南春反应,便见苏妤一巴掌朝着那婆子的脑袋扇了过去,那婆子被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苏妤厉声叱道,“好你个奴大欺主的贼婆子,居然连主子都敢打,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婆子捂着脸,惊恐的看向苏妤,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苏家这有名的大煞星,吓得匐地大嚎,“饶命啊四小姐,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这小贱——不,实在是五小姐太调皮了,怎么劝都没用啊,而且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们一定要好好管教五小姐,奴才这也是奉命行事,望四小姐留下奴才这条老命吧!”
苏莠满嘴都是血,跪趴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显然被吓坏了,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苏妤示意南春将苏莠扶起来,看着这恶婆子还敢满嘴胡言,气的一脚踹了过去,那婆子被踹的滚地不起。
“闭上你的臭嘴,泼妇贼奴还敢在我面前喊冤,等我奏明了母亲,看她怎么处置你!”苏妤气愤的一甩袖子,掉头间瞥见那婆子目露凶色,便更加肯定这人绝对不能再留在府中了。
“你将五小姐先带回掖檀院,给她包扎一下伤口,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说。”苏妤叮嘱南春,又扫了眼那跪地的婆子,故意拔高了声音喊,“若是有谁敢去我院子里抓人,南春你就直接抡着棒子朝人脑袋上打,打死了算我的!”
婆子听了这话,吓得浑身一抖,刚起的心思瞬间沉入了湖底,只暗暗想着,等她将这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二夫人,凭二夫人那脾气,定会让这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瞧南春带着苏莠往掖檀院走去了,苏妤这才冷哼一声,急匆匆往福寿堂赶去,这一耽搁,还不知道娘亲那边如何了。
苏妤满心担忧的到了福寿堂,却看见赵嬷嬷正满脸焦急的站在院子外面,时不时探头往里面瞧,苏妤心道不好,怕是出事了。
“赵嬷嬷,我娘呢?”苏妤上前询问。
赵嬷嬷瞧见苏妤,顿时大喜,急忙说,“小姐你可算来了,老太太发了好一通火气,将奴才也给赶了出来,这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夫人出来,奴才急的都快疯了,您快进去瞧瞧吧!”
苏妤听了这番话,更是又气又急,但还是忍着性子打探问道,“屋里还有哪些人?”
“还有苏二夫人,二少爷,二少奶奶,三少爷,以及大少爷。”赵嬷嬷想着说道。
二房的人这是倾巢出动吗?苏妤心中冷笑,但听到苏念旺也在,又觉得奇怪,“大哥为何也在?”
赵嬷嬷摇头,“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我与夫人来的时候,便看到大少爷已经在屋里了。”
苏妤见问不出什么,便让赵嬷嬷赶紧出府去庄子里把老爹给叫回来,如今她们三房可谓是势单力薄啊,一个媳妇,一个孙女,面对老太太那可真是太弱了!想了想,苏妤又喊住了赵嬷嬷,“你先去一趟掖庭院,让姑爷给我立马过来!”
赵嬷嬷应了一声,便迈开了腿飞快跑着去搬救兵了。
看着绿树成荫的福寿堂,苏妤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划过一抹狠绝!
“小姐,您不能进去!”
一双粗糙苍老的大手拦住了苏妤的去路。苏妤抬头看去,拦她的人是伺候苏老太太的婆子,叫阎婆,与老太太年龄相仿,也是满头花白的头发,深深的褶皱满脸都是,一双浑浊的眼睛陷在了眼窝里,若是大晚上见到这婆子,恐怕要吓得尖叫起来。
阎婆是整个苏府唯一不从三房这儿直接领月钱的下人,据苏三夫人说,这个阎婆是当年被苏老太太从外面捡回来的,后来就一直伺候着老太太。
上一世老太太与二房离开苏家的时候,阎婆就已经去世了,听下人们说,阎婆是为了救老太太摔死的,当时府里还为此请了好多个和尚来诵经超度,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
想到这里,苏妤便更加愤恨苏老太太了,对于一个外人,她尚且留有慈悲之心,可为何对自己的亲儿子,却要这般刻薄自私!
“滚开!”苏妤心中愤愤不平,说的话也尖锐起来!
阎婆犹如一棵老松树,死死的立在了门口,双目毫无感情的看着远处,对苏妤的话仿若未觉。
苏妤气的冷笑,好啊,一个婆子也敢如此待自己,那就别怪她拿起架子不给人脸面了!
朝着院子里扫了一圈,苏妤从墙角里找到了一根竹棍,竹棍被人削成了一把宝剑的模样,想来应该是苏培洋的玩具。苏妤讥笑,不是说要清修,不是说要礼佛,不是说不想见任何人吗?呵呵,苏培洋在这里打闹嬉戏她倒是一点都不嫌吵了!
苏妤紧紧握着竹棍,作势就要冲进去,却被阎婆一手就挡了下来,别看阎婆年近花甲,可是她的身材却是又胖又高,堵在门口双臂一张,就跟一座大山似得,苏妤根本进不去。
气急攻心的苏妤龇牙骂道,“管你什么狗屁的尊老爱幼,今日你们既然敢动我娘,我就先打死你个为虎作伥的老东西!”话说完,苏妤一棍子打在了阎婆的身上。
“住手!”苏老太太高声喊道,从屋子里急忙忙走了出来。
苏妤气的眼眶发红,趁着老太太还没走过来,又抽着空给了阎婆一棍子,大骂道,“连本小姐你也敢拦,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主仆之别,你是仆,我是主!我打的就是你个狗奴才!”
苏老太太瞧着阎婆被苏妤连打两棍子,气的几乎昏厥,她挥着手大喊,“念成念武,赶紧过来帮忙,要死人了要死人了,天杀的狲猢孽障,我一大把年纪,黄土埋半截的人居然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羞辱啊,老天爷啊,我不活了啊!”
苏念武飞快的窜了出来,瞅见苏妤那凶悍的样子,有些畏惧,随后又见苏念成出来了,赶紧推着他喊道,“二哥二哥,那大煞星要杀人了,你赶紧去拦着她啊,我看她是要疯了!”
苏念成被推着往苏妤这边过来,还没开口,就见苏妤趁着阎婆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开,冲进了屋里,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的屋子里冲去。
苏念成赶忙拉住她,笑的勉强,“四妹你这是做什么?你看你把阿奶给气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动手打人呢!”
“滚开!”苏妤抬头怒瞪。
布满血丝的双眸带着滔天的恨意,她咬着牙脸颊绷得紧紧的。那是苏念成从未见过的苏妤,不是骄纵,不是跋扈,而是恨,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恨。
苏念成吓得心头一紧,不自觉松开了手。
“你松手做什么,你个大男人还怕一个丫头片子不成!”老太太气的又喊又叫,手里的拐杖更是在地上敲的“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