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
钱仓脸色变幻,慢腾腾的转过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在下钱仓,见过秦老前辈!”
“呵,还真是小孽畜的狗呢。”秦无为撂下茶杯,眯缝起老眼上下瞧了瞧,神色间隐隐透着讥诮奚落,“二十年前,我就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纵然资质低劣,却也是个颇张扬的小辈,算是不错。奈何不好好做人,偏偏要学做狗,认了林子轩那么个败坏德行的孽障做主子,就不怕毁了你们天下钱庄的历代名望么?”
钱仓咧嘴笑了笑,还是那副恭顺乖巧的模样:“秦老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回去一定好好反省,同您老一样好好做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但细细品味却是寓意深长。以至于秦无为也颇惊异的再度瞧了钱仓一眼,心里暗道这钱家的小胖子果真有几分精明,并非庸碌之辈。
秦无为低低冷哼道:“你能有这份心,自然是极好的。姓林的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给他做奴才,能落得个什么?早早幡然醒悟、回头是岸,还有一线生机,莫要执迷不悟,自毁了大好前程。”
略微停顿,他又继续开口:“你既然同姓林的相熟,我且问你,那小孽种现在何处?缘何不敢应战?莫非他见自己女人被钉在山崖上,却偏偏躲藏在这茫茫人海,藏头缩颈、苟且偷生?”
说话之际,他还刻意抬眼扫视四周,目光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轻蔑意味。
“据晚辈所知,林先生正在赶来东海望的路上,请秦老前辈耐心稍候。”钱仓又俯身做了个长揖,“在此之前,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前辈准允?”
通过方才的简短交谈,秦无为对钱仓的印象还算不错,便道:“你想求我什么?说来听听也无妨。”
钱仓偏头瞧了瞧远方山崖,嗓音平缓:“天岚圣女失血过多,性命垂危,肯请秦老前辈高抬贵手,容我们为她治疗伤势......”
话音未落,秦无为就是一阵冷笑:“哈哈哈哈,小子,你莫非是那姓林的小孽畜故意派出来,戏耍老夫,搞一个缓兵之计?老夫若将这贱人放了,林子轩不来又该怎么办?”
全场诸多修真强者听得此话,皆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
坦然来讲,秦无为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以他这么高的身份,怀揣着小心思,当众说出这种话来,就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林先生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言必诺、行必果,不可能不来。秦老前辈已然立了威,何苦为难区区一介小辈......”钱仓话锋又一转,陈以利害,“更何况,圣女是天岚宗袁宗主座下嫡传弟子,身份高崇,倘若就这般死在了东海望,真要追究起来,秦老前辈的脸面也未必就好看......”
在他身后,李九龄、冯沧松、岳振宝等诸多修真强者眼见时机成熟,彼此对了个眼色,也纷纷出面说情:
“秦老前辈德高望重,想必是不会为难一介小辈的,还请高抬贵手。”
“袁宗主对圣女视若己出,宠爱有加,倘若知道她于此罹难,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秦老前辈三思!”
“天岚仙宗同燕京秦家素无仇怨,秦老前辈迁怒圣女,未免太刻薄了。”
“还请秦老前辈高抬贵手!饶圣女一条生路!”
四面八方,闹闹哄哄,不绝于耳。
即便是秦家家主秦孝廉,哪怕明知道这帮人都偏向于林子轩,暗戳戳的帮天岚圣女说情,却也忍不住微微点头。
自家老祖宗是声名赫赫的半神强者,德高望重的修真界老前辈,为了逼迫江南林子轩迎战,对张碧瑶下这么重的手,本身就已经落入了下乘。倘若再不依不饶,由此得罪了天岚仙宗,脸面就太难堪了。
半神强者不是不能杀化境天师,可你也得分怎么杀。无论怎样,用女人的性命做要挟,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利弊分析得如此清楚,又有这么多人苦苦求情,给了对方台阶下,钱仓暗暗琢磨:
总该稳了吧?这老东西哪怕再混蛋,毕竟要顾念自己身份,绝不可能不答应......
可谁也没有料到,秦家老祖宗秦无为手捋白髯环视左右,陡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懂了,你们全都是那小孽畜的狗腿!变着花样的为他帮腔!天岚宗怎样?袁落尘又怎样?当真以为老夫会在乎?我已经废了他徒弟的修为,即便饶一条贱命,也是撕破脸皮的下场,于老夫毫无益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全场诸多修真者为之错愕,全都被这老东西的三观惊呆了!
按照秦无为的意思,反正今天都把天岚宗给得罪透了,那索性就得罪彻底好了嘛。就好比抢一块钱是抢,抢一千也是抢,那干脆就抢一千吧。既然抢都抢了,干脆把人也宰了吧。既然人都宰了,那干脆就焚尸吧......
李九龄、冯沧松、岳振宝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儿发懵:敢情依着这老东西的想法,但凡做事就得搞绝户了才罢休?
钱仓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目光沉了沉。
他小瞧了秦无为,本以为那么高的身份,再怎么行事也不会下三滥,却偏偏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流氓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哪怕是堂堂半神强者,也永远不能以一套惯用的道德标准去衡量。
别的且不说,单单是将仇家的女人钉在山崖上等死、逼着人家出来迎战这种事,袁落尘做不出来、周太炎做不出来,萧风桀做不出来!哪怕是向来以不择手段、恶名滔滔而著称的华夏妖孽,也肯定做不出来!
但秦无为不单单做了,而且还做的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就好像赚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这叫前辈高人?这叫德高望重?
我呸!
钱仓稳了稳心神,又道:“秦老前辈,您看这般如何,能否先将天岚圣女放下来疗伤,晚辈甘愿为质......倘若天黑之前,林先生还没来,晚辈项上这颗人头,秦老前辈尽请取了去。”
“你的话嘛,倒有几分意思。天黑之前,那小孽种不来,老夫便宰了你们这些方才求情的家伙。”秦无为低低冷笑,目光中却透着浓浓的阴狠,“不过这天岚宗的贱婢,老夫也不会放。她先前对老夫不敬,若死在了林子轩前头,只能算时运不济,哈哈哈哈......”
岳振宝性子急,听得此话,两眼顿时恨不能喷出火来。虽说七星宗同林子轩也曾发生过恩怨矛盾,可毕竟是公平武决,生死各安天命,偏偏是这老东西也太可恨了吧?华夏天骄不来,你就要宰了我们,仅仅因为给天岚圣女求了情?
他妈的,有点儿本事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岳振宝趋步上前,张口正要理论,却被李九龄扯住袖子硬生生拽了回去。
“别多嘴!”李九龄低低告诫,缓缓摇了摇头。他毕竟年纪大、看得透,明知道秦无为不可能松口了,没必要连其他人也搭进去。
钱仓也退了回来,冲着其他人缓缓摇头,沉沉叹了口气。
没有别的办法了,秦无为这么一位半神强者堵在这里,其他人想要救张碧瑶也是有心无力。现在就只能盼望着,天岚圣女能撑住、华夏天骄快点来,否则今天这船就得翻。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灼烫的温度渐渐消退,太阳东升西落。
在场的诸多修真强者们等得焦躁不安,硕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砸在脚下坚硬粗糙的岩石上。
冯沧松仰起脸望天,满面惆怅:“这天都快黑了,林仙师......怎么还不来啊.....”
紧随其后,周遭就传来众人此起彼伏的叹息。
张碧瑶是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先天圣体,作为风华绝代的天岚圣女,她的不幸固然引人同情万分,可在场这么多人不想让她死,主要还是担心华夏天骄赶到东海望,发觉张碧瑶已去,会怒发冲冠,牵连在场的所有人。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林子轩很有可能是全球最强的修真者,他的冲冠一怒,谁顶得住?
就连许方婧也有点儿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钟若曦近前,低低的问:“处长,我们......还这样等下去?”
“等。”钟若曦冷着俏脸,“不然还能怎样?”
许方婧轻轻吸了一口气:“要是天岚圣女死了,那林子轩还不得......”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插手,否则就坏了规矩。执意要救张碧瑶,就会同秦无为起冲突,后果你能想象么?”钟若曦搭在大腿上的那只手紧了紧,沉吟半晌,又低低的盯住,“你命令所有人严加戒备,随时准备撤离,海下的潜艇部队也多留神......”
许方婧点点头:“是,我通知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做你妹的战斗准备?”钟若曦瞪着美目呵斥,“你以为这几艘核潜艇,还能唬住林子轩?通知他们,势头不妙就赶紧跑,别留下来充二愣子找死。”
许方婧:“......”
日头西斜,秦家老祖宗秦无为喝了一天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呵,那姓林的既然被吹捧为华夏天骄,我还以为能有多大本事,原来就是这么个孬种。”他冷笑着站了起来,阴冷的视线扫过周围,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被钉在山崖上的女子,“任由你死在这里,他也敢冒出头来,这七王擂好生无趣。”
全场明明有许许多多的修真强者,却是一片静悄悄,谁也不敢说话。
不过其中相当一部分新派的散修们,却也暗自腹诽:
“姓林的不会真不敢来了吧?”
“闹剧可以结束了。”秦无为话音落下,探出去的那只手如鹰爪,在虚空中猛的一攥,“老夫先宰了你们这群狗腿!再去江南抄那小孽种的老窝!祭奠萧兄、苗兄的在天之灵!”
霎时,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痕以他的手掌为中心,飞速向外蔓延。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强者压迫,在场的所有修真者齐齐变了脸色,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林先生!”钱仓拼尽全力,仰头爆发出一声咆哮,“您要再不来!圣女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咻!
骤然间,犀利的破风声响彻天穹,好似利刃划开了锦缎,使得在场所有人皆是心头猛地一惊。
无数道目光纷纷循声望过去,但见得天际一个小小的黑点儿越放越大、越放越大,速度分明快到不可思议,所过之处,连长空都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白痕。
“那是......”李九龄直勾勾瞪圆了眼,张了张嘴,浑身忽而不可抑制的剧烈颤抖,“林仙师!林仙师到了!”
轰!
全场为之沸腾,诸多强者们相互拍掌庆贺,哪怕是那些向来对林家府不抱好感的新派散修,竟也被气氛渲染,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了:
“林子轩真的来了!”
“华夏天骄!那就是华夏天骄!”
“等了整整一天,终于有好戏看了!”
秦家老祖宗秦无为静静站在原地,背负起了双手,花白的胡子随着海风飘动。
“呵呵,小孽种。”他面皮紧绷着,咬了咬牙,老眼中闪烁着秃鹫般的狠辣,“你还真有狗胆来啊......”
很快,那抹影迹便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但却没有奔着断崖矶来,反而是直奔对面数百米外的山崖。
在场众人清楚,华夏天骄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先救天岚圣女的,于是在短暂的躁动过后,四面八方再度恢复了寂静无声,几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底流露出丝丝惶然。
天岚圣女张碧瑶,到底死了没有?这要是挂了,岂不所有人都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