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
江南,吴中市。
中年人穿着粗布道袍,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风尘仆仆,发髻已然散落,却根本来不及梳洗打理。
他坐在计程车后排,脸颊憔悴蜡黄,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低低的催促:“师傅,能不能快一些,我赶时间。”
司机打方向盘拐了个弯儿,摇头晃脑的回答:“老哥,你没看着嘛,白天刚下过一场湿雨,晚上冻住了,街面厚厚的一层冰。这样的鬼天气,轮胎打滑,路况不好,我想快也快不起来呀。”
他说话间打开了车载播放器,充满节奏感的街头音乐霎时充盈了车厢内小小的空间。
中年人的身体略微往前倾,又道:“你快一点儿,我加钱。”
“唉,这不是加不加钱的事儿,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你自己上街上走一走去,滑溜溜全都是冰,你说我是要钱还是要命啊?你也别着急,就这么晃晃悠悠,再有二十分钟也走到地方了......”司机闷闷叹了口气,“老哥,知足吧,这也就是在江南,林家府的治下。现如今天下**,你若是换了其他地方,哪里有这么好的治安?甭说打车了,连小命都保不住......”
中年人撇了下嘴,貌似不太赞同计程车司机的说辞,但却没说什么。
如果不是在江南,他也就不害怕暴露身份,直接御空而行,不一会儿就到目的地了......
司机仍旧不紧不慢的开着车,空闲之余,透过内视镜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这位特别的乘客。
开出租车的,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多了,基本都有点儿话痨体质,他忍不住问:“老哥,你是道士啊?”
“嗯。”中年人闷闷的应了一声,皱起了眉,觉得对方多此一问,毕竟他的装束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会算命不?嘿嘿,能不能给我算一卦?”司机笑嘻嘻的问,陡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我靠,你该不会是修真者吧?”
中年人眼皮跳了跳,支支吾吾的摆了摆手:“不......不是,怎么可能呢......”
“哦,也对,那些修真者都横的很,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子的。”司机又放松下来了,嘴里絮絮叨叨,“不就是点儿超能力嘛,你说他们牛气什么?哼哼,在这江南的地界上,任你再牛逼的人物,还不得在江南巨擘脚下趴着?”
中年人被他絮叨得心烦,再加之内心焦虑,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明显久不出门,词语匮乏的很,嗫喏了好半晌,才开口道:“麻烦......快一点儿,我赶时间......”
“啊,好好,知道了。”司机也嫌这家伙太过无趣,聊天的兴致顿时散了。他嘴上哼哼哈哈的应着,但却并没有加快车速的意思。
这辆出租车,仍旧如同一只蜗牛似的,被夜幕包裹着,慢吞吞爬行过结了冰的中心街道......
三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那是一家高档会所。
哪怕黑暗**的触角蔓延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每时每刻都有亡魂在哭泣哀嚎,却仍然无法阻挡这种寻乐销金窟的生意兴隆。
司机在路边停稳了车子,咧着嘴笑道:“老哥,就是这里了,车费39块,扫码还是现金?”
中年人神色茫然:“扫什么?”
司机郁闷的摆了摆手:“算了,你直接给现金吧。”
黑暗**最开始的那段日子,国家的金融体系还没有崩塌,手机支付仍旧可以使用。不过司机倒是很怀疑,今晚这位古怪的乘客是否拥有一部智能手机。
“哦。”中年人低低的应了,将横背在身后的布包袱转过来,从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散碎的钞票递过去。
然后,他缓慢而遗憾的说出了一句令司机有些崩溃的话:“我上一次下山的时候,这么多钱,能买半头牛了......”
司机扭过头来,震惊的望着他,目光犹如在看化石。霎时间,竟有些分辨不清对方的真实年龄。
愣了一会儿,司机才将那沓钱接过来,又偏头瞅了瞅车窗外灯火辉煌的高档会所,笑呵呵道:“老哥,这地方......消费高得吓人,你应该是玩儿不起的......”
然而,中年人却不再理会,径自打开车门,迈上了会所门前高高的台阶。略显单薄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索。
“怪事,怪事......”司机连连摇晃着脑袋,把车慢慢开走了......
中年人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不出所料,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了。
他的目光微敛,不慌不忙的道:“我乃大道宗包宏维,特来江南,拜见廖元舟廖先生。”
十分钟后。
世人脑海中的化境强者形象,应该都是不沾红尘烟火,潜居抱道、归隐深山醉心于砥砺修行的世外高人。
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修真者中也应当有另外一种类型,贪恋享受,贪恋凡夫俗子所向往的一切,包括财富、权力,甚至是女色。
包宏维在服务生的引领下、缓慢走进包厢的时候,足足四个衣装暴露的妙龄女郎,正探出柔软的小手,给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廖元舟做保健按摩。
场面过于香艳了,包宏维觉得仿佛只消再多看一眼,就能毁了半世修行的道心,故而他铁青着脸,谨慎的挪开了视线,瞅向墙面上那张波澜壮阔的山水图。
“哈哈哈哈!包兄!包兄!好久不见!”廖元舟哈哈大笑,随意的挥了挥手,将其他人赶了出去。
待得房门重新关严,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廖元舟便从床上爬起来,赤着双脚大步上前迎接:“包兄,咱们可有三十来年......哎呦!”
扑通!
廖元舟往前行了三四步,陡然立足不稳,腿脚发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脸颊都由于痛苦而扭曲起来了。
包宏维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了半步,慌乱道:“廖兄,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同辈论交,何须如此大礼啊?”
“我......”廖元舟咧了咧嘴,“我......我身上有伤,快扶我一把......”
包宏维这才留意到,对方的气息虚浮、面色晦暗,明显是有重伤在身......
二十分钟后。
两人隔着茶几,面对面坐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灯光温暖,两杯香茗升腾着袅袅的热气,同窗外的寒冽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我险些被林子轩活活打死,幸亏有宝华寺出面作保,才侥幸逃过了一劫......”廖元舟说话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老腰,“后来我被带回宝华寺,又被老和尚命人抽了一百鞭子才放掉,爬了一天一宿,硬生生爬出了南驼山......这些年攒下的天材地宝全用上了,方才恢复到如此程度。”
包宏维盯着面前的茶杯,低声道:“内伤可畏。”
“是啊,内伤可畏。”廖元舟赞同的点了点下巴,“林子轩打断了我几十根骨头,致使修为大损,初步估计,至少要十年工夫,才能回复巅峰状态。这还是在我掏光了家底细心调理的情况下,若非如此,只怕包兄你今日来了,我还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我此番到江南来,的确听闻了不少对华夏天骄的评议。修真强者大多对其恨之入骨,却敢怒而不敢言,反而是那些贱若蝼蚁的凡俗,将其奉若神明,恨不得顶礼膜拜,可笑竟至于斯......”包宏维忽而闭上了嘴,不言语了。
廖元舟并未发觉他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说道:“可不是嘛,别看他是威名赫赫的巅峰半神,但我心里有数,华夏天骄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他想逆天而行,压制灵气复苏的大势,早晚要遭受天谴,陷入万劫不复!
哈哈哈,包兄啊,你这次来江南,能停留多久?好些年没见面了,不妨让我带你去耍耍?要我说嘛,你待在大道宗有什么意思?干脆也留在这里算了。
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富商豪贾面对天师强者,是何等的恭敬礼拜,简直比对待亲爹还孝敬。我不花一分钱、不出一份力,美女、珍宝尽有之,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好不快活......”
包宏维眯缝起了双眼,打量着对面廖元舟堆满笑容的脸颊,出其不意的问:“廖兄,你伤势痊愈得如此之快,想必是吞服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廖元舟欠着身正准备给对方添茶水,蓦然听得此话,捏着紫砂壶的那只手抖了抖,茶水溢出了少许。
他慢慢抬起头,脸色不大好看:“此话何意?”
“你我皆是修真者,就不要卖关子了。天材地宝虽好,但不经提炼,内中精粹很难吸收化用。”包宏维不咸不淡的说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廖兄,我素来听闻江南林家府的修炼资源甚是丰厚,丹药多到拿去拍卖,莫非你有什么渠道,能够搞到几颗绝品灵丹么?”
廖元舟勃然变了脸色,放下紫砂壶,抬手狠狠一拍桌子:“搞什么?你不远万里自大道宗而来,就为了戏耍我?林子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大仇,我岂会服用他的丹药!”
“莫急,莫急。”包宏维轻轻一摆手,沉声道,“廖兄,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此番来江南找你,实乃有事相求。
半个月前,少宗主在练功时出了岔子,以至经脉内损,性命岌岌可危,迫切需要丹丸救命。宗主派人四处打听,连天下钱庄的徐胜全丹师都求过了,最后得知,唯有林子轩的手段,方能解救少宗主一条性命。”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廖元舟低下头思量半晌,低低嗤笑道:“既如此,你去找林子轩好了,跑来见我做什么?”
“哎,廖兄有所不知啊。燕京秦家同我大道宗故交深厚,而林子轩其母秦湘云,偏偏又曾被秦家家主秦孝廉软禁了整整二十年。”包宏维沉沉一叹,“既如此,我跑去找林子轩帮忙,岂不是自取其辱?”
廖元舟又道:“嘉安林氏拍卖行,每个月都有丹药拍卖,价值连城的绝品灵丹并不在少数。凭借大道宗的底蕴,断然不至于拿不下一枚绝品灵丹吧?”
“哪有那般容易,先且不谈来不来得及,便是少宗主经脉受损严重,也并非任何绝品灵丹都能解救。”包宏维一筹莫展,言辞恳切,“廖兄,你在江南立足数十年,结交甚广,必定有些渠道。我在宗主面前夸下海口,自告奋勇下江南,发誓要救回少宗主一命,你可得帮我。”
廖元舟抬手摸摸下巴,神情犹豫:“这个嘛......若是林子轩不在江南,倒还简单些。此前多有林家府内部人物同外界勾搭,倒卖丹药,我也伸了几回手,只可惜现如今......”
“廖兄。”包宏维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我下山时,宗主特意交代,只要此事能成,你就是大道宗的恩人。门内只传历代主位的大道心法,愿倾囊相授以作犒劳。你可要知道,大道宗的代代宗主,皆是半神强者,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啊......”
“此话当真?”廖元舟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当真!”包宏维咬着牙点了点头,“大道宗为华夏北方至强宗门,这点儿脸面还是要的,廖兄尽管放心,我愿以项上人头作保,绝对不可能欺瞒。”
“嗯,这样么......”廖元舟拧着眉毛,手缕胡须又琢磨了一会儿,低低的问道,“你要何种丹药?”
大道宗专供历代门主修炼的功法,*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只要能够得到,就相当于半只脚迈入了半神之列,值得冒险。
包宏维浑身猛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回答:“混元丹!”
廖元舟点头:“成,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
“越快越好,少宗主情况严重,未必等得了那么久。”包宏维的语调有些急迫,“廖兄,你有几成把握?”
廖元舟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咧嘴笑道:“放心,林家府内,有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