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镇星河
铁脉山上院共有天域灵山一座,法域灵山十七座,总共二十票。可结果大出所有人的意料,这二十票中,只有七票归属张信。其余的十三票,都是支持许崇山。
而之后的神水山上院稍好一些,十六票中有八票,归入张信的名下。
那许崇山,明显已是喜不自胜,与周围之人谈笑风生,又时不时的向这边看上几眼,面上饱含得色。
“主上!是清雅无能。”
玄清雅的一双粉拳,已是不自禁的攥紧。
此时邀月山上院的结果,也已出来。邀月山的监院厉阳海,是张信的师叔祖,同出于神海峰一系,加上那位前任第一天柱,也并未在邀月山任职过。结果还算不错,二十二票有十八票投给了张信。可玄清雅的脸色,却更显难看。
为张信争取选票一事,一直都是由她负责。却没想到在张信的‘票仓’之内,会出这样的漏子。
尽管这有万俟天藏插手之因,可如非是她大意轻心,对方拉拢去的参议长老,不会达到如此夸张的数字。
此时仅只是天东,他们就已少了三十多票。其余的选票,就更不知会出现何等样的变话。
“稍安勿燥!”
张信依旧泰然自如:“还未到尘埃落定之刻,何需致歉?且这些人肯在这时候主动跳出来,倒是正落本座下怀。”
玄清雅不禁愕然,回望张信。发现这位,果然没有半点失落与恼意,反而是眼中微蕴得色。
左神通则心想果然,他这位主上,不但对楚悲离有着警惕之心,对于万俟天藏,也同样是防备至深。
而天东十院之后,却是轮到西庭山上院。
可此时负责唱名的那位司仪,却是满面的错愕之色。这位特意看了那许崇山一眼,这才继续出言:
“参议长老颜旭,投票张信!参议长老蔺子凛,投票张信!参议长老路煊,投票张信——”
此时脸色惨变的,却是换成了许崇山。西庭山上院合四十三票,此时竟有四十人,选择的是张信。
之后更使他色变的,是接下来广安山上院。总数三十七票,有二十四票归属张信。
于是这参政殿内,再次哗然。
“怎么回事?这许崇山,不是西庭山上院的首席弟子么?”
“四十三票,有四十票投给了张信,他这首席弟子到底是怎么当的?”
“这就有意思了,这位许首席到底该天怒人怨到何等地步,让这些西庭山的参议长老,集体倒戈?”
“应该说是那位神威真君,究竟做了什么?的确有听说西庭山那边,对现任的首席与知事不满,不过应还不到这个地步。”
“还有广安山上院,那广安山上院首席将泉,不是与许崇山联手了?”
“有意思,西庭山与广安山,皆为大院!二者相加,就是六十多票。似乎这竞选,已尘埃落定?”
“似乎还早?后面还有八百多票,不到中盘,难说胜负。”
旁听席上,许崇山与将泉二人,面色是匪夷所思,忽青忽白。
楚悲离的神色虽无变化,可一身气息,却已阴沉冷厉。便是那万俟天藏,亦是剑眉轻蹙,眼中流露出意外之色。
“所以说了,还未到尘埃落定之刻,玄姐你又何需致歉?”
张信一边说着,一边嘿然冷笑:“本座天命所归,谁能违逆?”
玄清雅也同样难以置信,疑惑不解,她仔细看了张信与左神通二人一眼,却未从这二人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色。
不过接下来的投票,却无疑是印证了张信之言,
落雁山上院四十三票,竟然都无一例外,都是选择张信。如果说这是有前任落雁山上院首席,现任第九天柱沈崖相助之因,勉强算是在情理之中。那么接下来,光源山上院二十四位参议长老的十七位,都选择张信,就不能不让人再次惊奇。
而之后的余香山上院,大陵山上院,藏灵山上院等等,无不都是一面倒的投给了张信。归属于许崇山,赫然不到五票。
此时张信的得票,已超三百五十。而许崇山,则仅仅只有七十出头。
“大局已定!”
左神通已不再关心前面的唱名,他知晓时至此刻,许崇山翻盘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事实是到了此刻,给许崇山投票的参议长老,已经少而又少。
这是前半场的投票,张信那近乎大山压顶般的气势,所导致的结果。既然无论如何,都没可能阻挡这位升入天柱之林,那又何苦站到对面去,将这位神威真君得罪?
之后的结果,也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
最终的数字,定在了九百一十二对一百零四,其余六十多票弃权。张信以压倒性的优势,获任第十天柱,也创造了一个全新的记录。
“走吧!”
张信没等到‘雪崖’宣布结果,就直接长身立起。接下来的惯例,是由获选天柱发表感言,所以他现在,就必须开始准备了。
不过当张信,再次往前方演讲台行去的时候,却‘恰好’在走道中,与准备离去的万俟天藏与楚悲离等人相遇。
而此时张信的脸上,布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阁下耐不住寂寞,一定想要跳出来,那也得找个靠谱一点的盟友吧?看来你这前任的第一天柱,也不过如此。怪不得这几十年来,我们日月玄宗是每况愈下。”
万俟天藏原本是目不斜视的,与张信擦肩而过。此时闻言,却不禁目光微戾,冷冷注目张信。
“你这是在对我说话?”
“面见本座,不该行礼吗?”
张信哂笑着一拂袖:“罢了,本座大度,不与你计较,不过——”
他说到此处时,语气却是阴冷异常:“从此这天东之地,再无你万俟天藏容身之地!”
后面的左神通,不由神色微凛,已知张信,是有了清洗天东诸院那些参议长老之意。
他心中也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这几个月来张信的种种举动,莫非都是为引出这万俟天藏。
万俟天藏的一身气机,此时亦阴沉之至:“真君这句话,却让本座听不懂了。”
“听不懂无妨,心中明白就可。”
张信哈哈大笑,又从楚悲离的身侧经过:“所谓谋胜必慎于微,艰忍必隐于心。本真君,得多谢楚天柱指点了——”
此时楚悲离的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阴晴变换着。
而在他们的身边,林见月则是吃惊的望着张信的背影。心想这真有可能是上官玄昊的转世之身?她那上官师兄的性情,可绝不似张信这样的张扬放肆,无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