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昭德坊前,停着几匹快马,三个身穿水师盔甲的汉子立在门口。
不一会,杨三出来,引着三人来到内院。
阮小七左右观瞧,只有一个道士的背影,在他旁边,许多小道童坐在蒲团上环绕。
阮小七挠了挠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宋江,喜道:“哥哥,少宰呢?”
宋江努了努嘴,道:“那个就是。”
“我的天爷,咱们少宰真的出家当了道士了?”阮小七满脸讶色。
宋江笑了笑,道:“少宰他费但是做了道士,还是延庆观掌门师弟,天下道教副教主呢。”
阮小七不禁咋舌,暗思少宰真是深不可测,到哪去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修习了一全套的八段锦,杨霖神清气爽,起身转头,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院外,露着脑袋偷看。
“阮小七,你怎么来了?”
阮小七赶忙跑过来,笑道:“少宰,咱们澄海水师每年这个时候入京述职,是以前传下来的规矩。嘿嘿,这次小人前来,什么也给少宰带,只带了几根野山参。”
说完身后的水师将领,递过三四个小盒,杨霖打开一看,一根扁平多须的人参,足足有五六斤的样子,还有一根黄褐色的东西,看上去不像人参。
“这是什么?”
阮小七一看少在身边还站着一个丰腴美貌的妇人,便凑上前笑道:“极北之地才有的一种物种,名字叫海狗,这便是海狗鞭。”
杨霖啪的一下合上盖子,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芸娘收起来,往院内树下的藤椅上一坐,问道:“这都是什么地方得来的?”
“回少宰,这是高丽人和北边的女真蛮子交易来的,想要船运到密州交易,被属下给...”
杨霖眉毛一皱,打断道:“混账,老子早就说了,现在密州港、明州港、华亭港都是我们自己的市舶司在管事,你这贼厮鸟还敢劫掠,把老子话当了耳旁一阵风?”
阮小七吓了一跳,赶紧道:“少宰息怒,不是小人强要劫掠他们,实在是有些高丽蛮子不守规矩,他们为了逃税等闲不去我们的港口,而是在岛礁上和一些沿海商户交易。”
杨霖一听,顿时反感起来,大宋打开国门与四夷通商,和历代比较起来都是天大的恩惠了。
要知道到了后来的大明,就是不和倭国做生意,差点把他们逼疯了。
现在开了国门,又要偷鸡摸狗地占这些小便宜,乖乖缴税又安全有不少赚,为了这点税钱就来恶心人是吧。
杨霖沉声道:“这次献捷大典,我已经上奏陛下,邀请诸番邦外国的国王、王室来此观礼。到时候再跟高丽人交涉,不约束国内商户的话就给他们点眼色看看。”
从阮小七的话里,杨霖不难看出,女真人已经开始谋求发展了。
他们早先跟日本高丽偷偷做生意,纵使被压迫的把人参的价格调到白菜价,现在有这种好货出手,肯定是价格没那么低了。
“我们的好邻居,永世修好的大契丹国,麻烦来了...”
宋江愕然道:“什么麻烦?”
“比天还大的麻烦,估计大辽还是撑不住。”
宋江问不到答案,心里痒痒,抓耳挠腮地道:“莫非是大宋要动手北伐了?”
放眼当世,如今能够和大辽一争长短的,只有一个宋朝而已,至少纸面实力是这样的。
杨霖不理会他,拍着阮小七的肩膀道:“你回去之后,勤加训练水师,还有就是多多安插提拔密州港的兄弟进水师。就跟本官提拔你一样,懂了吧?”
阮小七嘿嘿笑道:“小人明白,都听少宰的。”
“嗯,走吧,你是水师统兵大将,在我这待久了不好。”
阮小七行了一礼,转身要走,杨霖轻咳一声道:“海狗...那个,多带点来。”
“明白,小人明白。”
宋江望着阮小七远去的背影,笑道:“这浑小子能撑起澄海水师么?”
“我靠他撑?密州港留下了那么多人马,再加上徐家庄,他还能给我出纰漏,我先把他撅折了。”
杨霖正说着,前面走来几个侍女,洗了把脸擦干净之后,杨霖接着说道:“这个澄海水师指挥,可是我花了十几万贯从蔡京手里买来的。”
宋江老脸一红,好在他够黑,看不出来。这些高官卖官鬻爵,简直成了如今朝廷的常态,宋江内心里是个有些保守的人,并不能做到和杨霖这般平淡。
春夏交替时候,树荫下十分舒服,杨霖又和宋江聊了一阵,兴致勃勃地道:“今日便留在这,和我一块用过午膳再走吧。”
宋江笑着答应下来,这时候,院子里走进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年,进来之后左右张望,瞧见杨霖跑到树下兴冲冲地道:“义父!”
来的赫然是杨天赐,这小子不爱习武,但是为了和几个弟兄一样,天天穿着盔甲在小狼营转悠。
杨霖现在看见这几个货就来气,上次搞来一头华南虎,差点把自己和满屋子侍妾吓死。前几天又整出个炸药,半夜里试演把昭德坊校场的墙炸出一个窟窿。
“你小子鬼头鬼脑的,又干了什么鸟事,来惹你爹生气。”
杨天赐叫了个屈,道:“义父,我把你要的火箭造出来了,要试一下嘛?”
杨霖知道这个干儿对于奇技淫巧,很有天赋,自小便给他找了许多匠师和古籍,闻言倒是一喜,起身道:“这还差不多,算老子没白养你,快拿出来看看。”
杨天赐一拍手,又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不过个头比他高出许多,笑嘻嘻地抬着一个竹筒状的东西进来。
杨天宁和杨天安,一人身后还背着一个布袋,谄笑着过来道:“孩儿拜见义父,义父不生气了吧?”
“就是这个东西?”杨霖围着转了一圈,倒是有模有样,引线什么的都齐全。
杨天赐三下五除二,又给竹筒装的发射器绑上了双翼,道:“为了防止这玩意掉下来伤人,我们只把这个风筝发射上去,然后到了天上,这袋子是活扣,飞的时候还能顶着,一坠落时候就能自动解开!”
杨霖大感兴趣,道:“赶快试试。要是成功了,前番的帐就跟你们一笔勾销。”
杨天宁大喜,催促道:“三哥,你快点。”
引线点燃,杨霖窜到宋江身后,扳着他的肩膀露头看。
只听一声尖锐的响声,竹筒半途炸开,风筝果然飞到了天上,不一会昭德坊内降下花雨。
虽然很少,但是积少成多,到时候多摆放一点,就够赵佶装逼用了。
杨霖这才从宋江身后出来,背着手甩了甩衣袖,道:“不错,你们两个小猢狲,也跟天赐学学,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我生气。”
附近院子里的几个女眷,全都被吸引了出来,种归夷仗着年幼,蹦蹦跳跳来到这个院子。
见到有很多生人,怯生生地躲到杨霖身后,兴致勃勃地瞪着大眼睛,看地上的发射器。
杨霖笑道:“将门虎女,还怕生么?”
种归夷指着几个干儿子,好奇地问道:“他们这么小,也穿着盔甲,都是军汉么?”
略带西北口音的话语,从一个萝莉嘴里说出来,尤其是这么可爱的萝莉,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少年慕艾,杨天宁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抢上前问道:“义父,这是?”
杨霖笑呵呵地扶着桃桃,道:“这是你们,嗯,义母。”
三个猴崽子赶紧上前行礼,把桃桃羞的脸红的好像是真的熟透了的水蜜桃。
种家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是其曾祖父一辈往上,都是不世出的大儒。
种师道有心要把自己最宠爱的这个小女儿培养成一个小淑女,因此规矩甚多,什么行不摆裙,笑不露齿,行止坐卧,都要讲究仪态风度。
到了这个时候,桃桃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做派,颇为得体地认识了干儿子,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