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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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兴纪家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红毯铺地,锦绣绕梁。从厅堂到院落,挤满了前来拜贺的宾客,欢声笑语不绝。
整个临兴城、以及周边几个市县的上层人物,几乎全部聚集于此了。
家主纪尚钧自恃身份高,未到良辰吉时,并没有现身相见,而是派了二弟纪广晗出面迎接客人。
纪广晗年纪在六十岁出头,鬓角花白,表情倨傲严肃,双目扫视之间,泛着凌厉的湛湛精光。
他毕竟是家主的亲弟弟,在族中地位很高,故而被人恭敬的叫上一声“纪二爷”。
宾客们进了院子,纷纷跑进正厅里拜贺,举止谦卑:
“迎亲之喜,大吉大利!”
“如花美眷,天作之合,可喜可贺!”
“恭贺纪二爷,恭贺纪大少,恭贺临兴纪家了!”
说是“迎接客人”,纪广晗也不过就是端坐在高高的厅堂里,承受着宾客们的贺喜。重要人物交谈上几句,普通人物略一点头,至于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看心情再决定搭不搭理。
临兴纪家乌衣门第、官宦世家,自然有这份底气,旁人倒也并不觉得失礼。
众人也都听说了江南巨擘林子轩昨晚在瑞华大酒店闹出的动静,知道纪广晗的心情糟透了,故而言谈之间小心翼翼,尽挑好听的话讲,以免触到这位纪家二爷的满肚子邪火。
纪广晗非但生气,甚至连肺都要被气炸了,因为那个被林子轩废掉四肢的纪选,是他的儿子...
入目一片张灯结彩、喜庆热闹,可他儿子此刻还躺在医院里呼吸微弱、昏迷不醒,心情能好才是见了鬼。
一名体态矮胖的大老板笑眯眯恭维道:“我方才隔着远远两条街,就见得纪家上空金光闪烁,赫然一条金龙!等到车子走近了,眯眼细瞧才发觉,原来是临兴纪家的御提金匾,真是不可思议啊...”
此言一出,拍马逢迎者急忙附和:
“可不是嘛,我刚刚也瞧见了,还以为这大喜的日子,纪家气运升腾,出了一条金龙呢!”
“祥瑞之兆!依我看,临兴纪家何止三百年门第,就算三千年、三万年也不在话下!”
“金匾在门楼上挂多少年了?还是金光闪闪、一尘不染,足见门楣鼎盛、人丁兴旺啊。”
门楼上的四字御提金匾,是整个姬家的骄傲。听了这些奉承话,纪广晗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他咧开嘴笑几声,开始老生常谈:“我纪家立族三百余年,始终感沐圣贤教化,秉持人间正道,方才有了今日的不朽基业。
光裕年间,纪氏一门三子登科,名动京华。前朝嘉兴帝龙颜大悦,于金銮殿上御提四字金匾封赐,勉励天下读书人。而今算来,已有近二百年了。”
众人分明早就听过了无数遍,但却依然装出第一次听闻的惊喜模样,连连点头附和,表情谦恭谨慎。
纪广晗抚着手掌,神色颇为唏嘘:“二百余年来,纪家大起大落,饱经磨难挫折。但这御提金匾却高挂门楼,光彩彰然。哪怕是其间门楼多次修缮,也从未被摘下来。
我曾祖父曾有言,此匾在,纪家在,此匾亡,纪家亡!”
“何谓名门世家?必有其尊严荣耀!而今华夏那些不入流的大小家族,如何能与我临兴纪家相提并论?”他狠狠拍了拍桌子,字句铿锵有力,“这御提金匾只要仍在门楼上挂一天,我纪家便依旧是临兴之主,高贵门庭!
河东林家府?那又算个什么东西?一群没有魂魄的乌合之众,怎能撑得过三百年风风雨雨?林子轩不过一介跳梁小丑罢了,兔子尾巴长不了!”
四周其他人急忙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连声表示赞同:
“那林子轩有什么?纪家可是受过前朝皇帝御提嘉赏的门庭,这是多么了不得的荣誉啊。”
“对对对,河东林家府不值一提,如何能比得了临兴纪家高贵?”
“我猜林子轩八成连夜就逃出临兴城了,今天的婚典,他压根儿就没胆子来!”
纪广晗阴恻恻冷笑:“就算那小子真生了虎胆,敢登我临兴纪家的门。那也得三跪九叩,规规矩矩。当我临兴纪家是什么地方?岂容他这等卑劣猢狲撒野!”
话音刚落,外面陡然响起了门童尖着嗓子的叫嚷:
“江...江南林...林子轩拜贺!”
从厅堂到院落,每个人都停止了议论交谈,足足沉寂了十多秒。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在这个瞬间屏住了。
紧接着,整个临兴纪家就轰然炸开了锅!
“林子轩!江南巨擘林子轩来了!”
“他真敢来?这摆明了就是跑来砸场子的啊!”
“好大的胆子,跑到临兴来闹事,还不得有来无回?”
在此之前,有不少人都隐隐猜测林子轩在瑞华大酒店露了一次面,废了纪家一位少爷,泄完私愤就会溜之大吉。
毕竟临兴是纪家的地盘,林子轩的主要势力范围在江南省,留在这里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纪广晗脸色突变,倘若不是极力控制住了情绪,几乎就要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林子轩!”他死死盯住了门外,恶狠狠咬着牙,“你还真敢来送死!”
陡然之间,外面再度陷入了一团诡异的死寂。人群尽皆瞪圆了眼睛,乖乖分向两旁,让开了一条宽阔笔直的通路。
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令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
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身材瘦削,腰背笔直,双目宛若寒星般幽寒深邃,清秀面容上一派清冷淡漠之色。
他缓步走进了院子,往大厅而来,肩膀上扛着一幅长达四五米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四个明晃晃的金色大字闪烁着灿灿亮光,分外夺目。
书香门第!
这四个金色大字,众人见过了太多次,自然再熟悉不过。
临兴纪家向来引以为傲的御提金匾,竟然被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