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
仙侣尘劫 !
楚天听得更是一头雾水,眼巴巴地望着师父,希望他能说得更详细一些。
疯道人实是爱极自己这个徒弟,见他一脸的企盼,不忍相拂,遂笑道:“为师送你八字真言‘逢林莫住,遇庙莫入’,切要谨记。”
楚天秋虽然一时猜不透师父所说这八个字的用意,但也知事关重大,默念一遍后,紧记心中,点头回道:“徒儿记住了!”
疯道人点了点头,随即把右手一张,手上忽现出一柄弧形长剑,剑身长有五尺。拔剑出匣,“铮”地一声龙吟过后,只见剑体冷雾凝辉,清气缭绕,寒光耀目。略一挥动,剑芒掣空,如神龙夭矫,耀眼生辉。
楚天秋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真切地看到清雾剑,心里又惊又喜,脱口赞道:“清雾剑!果然好剑!”
疯道人笑道:“此剑确叫‘清雾剑’,乃是千年前仙人宁道子飞升前所铸的神兵利刃。当时仙人宁道子一共铸造了三件神剑。其一就有这柄清雾剑,还有一柄剑叫‘映雪剑’,还有一柄叫‘劫尘剑’。这三大神剑铸造后,又经宁道子苦心祭练后,威力无比。在宁道子飞升后,便将这三大神剑留在世间,后赐有缘人。而这清雾剑也是为师父在三十年前无意中得到的,也算是机缘巧合。”
楚天秋听得津津有味,心驰神往,不由得怔呆出神。
疯道人继续说道:“据传宁道子所留这三大神剑,其中还蕴藏着一个更大的秘藏。宁道子飞升时,与三大神剑同留下的还有一部天书。此部天书是宁道子集自己毕生心血所著,神妙无比。凡人得之并修习后,便可脱去凡体得道成仙。只是上千年来,却从未听说有人得到过天书。而这三大神剑又与天书下落息息相关。只有三剑合壁,便能得到天书。可是千年以来,三大神剑散落各方,早不知其余两柄神剑的下落。”
楚天秋想着仙人风采,天书下落,不禁砰然心动。
疯道人将剑入匣,又叹道:“为师自得此剑后,也曾遍访天下,寻求其余二剑下落,却一无所获。”随即把剑递到楚天秋面前,又道:“你此次进京,前途艰险,故现把清雾剑赠你防身!此剑既能杀敌首极于百里之外,又能斩妖除魔,威力无比。”
楚天秋听到疯道人要将清雾剑赠与自己,几疑听错,心里砰砰直跳,踌躇着不敢接。
疯道人笑道:“此剑就赠与你了,你却为何不收?”
楚天秋道:“徒儿德浅行薄,不敢承受此剑。”
疯道人笑道:“为师早就算出你与此剑有缘,况且你福缘深厚,将来成就远大,此剑正可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是现你还修练年浅,功力不足。此剑又极引起正邪各方觊觎。故不到万不得已,毋要轻易示人。以免怀壁其罪,引火烧身。收剑吧!”
楚天秋不再推辞,双手恭敬地接过清雾剑,口中道:“多谢师父恩赠神剑!”
疯道人将楚天秋从地上扶起,随即便把运剑心法口诀传授给他。
楚天秋听得甚是用心,疯道人说过一遍之后,他已然一字不漏地铭记在心里了。然后按着疯道人所传,试一运剑,果然运用由心,收发自如。楚天秋欣喜若狂,收起清雾剑,再次拜谢师恩。
疯道人怅然道:“明日为师便要离此他去,你我师徒分别在即,心里也颇为不舍。”稍稍一顿,又道:“虽说距明年科考之期还有半年,但你还是越早上路越好。”
楚天秋眼圈一红,黯然道:“师父,那我们何时再能相见?”
疯道人笑道:“该到相见时,自会相见的。还要谨记,万不要去招惹魔教。”随即又道:“为师该与你说的话也都说了,你现就回家去吧。”
楚天秋想到从此一别,相见无期,心中不舍,便想与师父多伴一会儿,但在疯道人连连催走之下,只得恋恋不舍地出了飞灵洞,站在洞外,回望洞内,心里怅然若失。
此时已是玉兔西坠,晨曦初上,天色微明,万物初醒。晓雾弥漫中,远山近岭已现出朦胧影子。
楚天秋站在洞外怔了一会儿神,这才驾起遁光,化作一道红光往家飞去。到家时,家里人还未起床,楚天秋也未惊动他们,径直回到了自己屋里。他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既将独身进京,正可借此出去历练一番,心里既期待又忐忑。虽是一夜未睡,竟也毫无困意。
这几日两家人都在为楚天秋进京赴考做准备,置办衣物行囊,兑换银两,三日后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狐女又算出后日正是出行吉日,故把楚天秋起身的日期定在了后日。村民听说楚天秋即将赴京赶考,纷纷来给他道别并送上祝福。
楚天秋将村民一一应付过后,已过了两日。掐指一算,明日即将动身,心里不禁略显惆怅。
晚饭后,一人回屋后运了一会儿功,闭来无事,正在胡思乱想。忽听窗棂剥响,外面传来苏舜的声音道:“秋哥睡了未?”
楚天秋精神一振,道:“舜妹有事吗?”
苏舜在外面道:“秋哥明天就要动身进京了,我还有好些话要与你说呢。”
楚天秋道:“进屋来说吧!”
苏舜道:“秋哥出来吧,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的好。”
楚天秋不知苏舜要与自己说什么,还要到外面说,怔了一怔,道:“好,我这就来。”随即悄悄出屋,果见苏舜俏立在窗外,此时她穿了一件白色衣裙,月光映衬下,越显得雾发云鬟,明艳无伦。
苏舜见楚天秋出来后,便向他一示意,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楚天秋跟着苏舜出了院门,见她径直往村外走,紧追几步,与她并肩走在一起,问道:“舜妹,你有什么话非要到村外去说吗?”
苏舜道:“秋哥你只管随我来就是了。”二人并肩穿过村子,走过石板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苏舜才停下脚步。
此时正值入秋,道路两旁都是黄橙橙的麦田,阵风吹过,麦浪起伏,如海浪翻涌,蔚为壮观。四下一片寂静,偶闻蛩叫一二声。疏星闪动,月光明亮,佳人在侧,时闻幽香入鼻,楚天秋不由得一阵意乱神迷。
楚天秋亦停住脚步,问道:“舜妹现在可以说了吗?”
苏舜忽幽幽地道:“我真想与秋哥哥就这样两个人静静的呆在起,永远也不分开才好。”随即又叹道:“秋哥哥明日就要走了,这一去却要一年半截不能相见,所以我要你今夜都陪着我好吗?”
楚天秋听她说得深情款款,心头一热,脱口道:“好!”随即又笑道:“今晚夜色如此幽美,你我二人月下聊天,也是一件幸事。”
苏舜撇嘴笑道:“秋哥哥有时说话满口都是书呆子气。我可不像你似得那么有兴致,我现在心里可愁闷了。”
楚天秋笑问道:“舜妹因何愁闷?”
苏舜怅然道:“明日你一去,我们要好长时间不见相见,我今向母亲请求,想同你一起进京,可是母亲却是不允,故我心里才愁闷呢!”
楚天秋道:“这里离京城数千里,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舅妈当然不放心了。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嘛!”
苏舜嘟嘴道:“爹爹也是这般说,现你也是这般说,你们都不允我与你一同进京吗?”
楚天秋笑道:“不是我不允你去,而是舅妈不允你去。”
苏舜道:“只要你允我同去,我自会办法。”
楚天秋怔道:“你可不要偷跑,若是那样我绝不允你跟我去。”语气甚是坚决。
苏舜先听楚天秋那语气以为同意自己一道进京,现又听他语气突转,甚觉意外,生气道:“你为何不允我同去?”
楚天秋道:“舜妹你勿要任性,我此去乃是进京科考,并非游玩,你与我去又有何意思?”
苏舜眼圈一红,泫然道:“我们自小长大,从未分开过,我是舍不得与你分开,故才要与你一同进京的。我还以为秋哥哥一定高兴我陪你进京呢,谁知你也不允我去。我要与你去,也是有道理的。”
楚天秋问道:“什么道理?”
苏舜听问,脸上竟不由得红了,低垂臻首,小声地道:“我们两家之前便给我们指腹为婚了的,这你是知道的。今天母亲也对我说了,秋哥哥此去赶考,不管考中与否,回来后便与我们完婚。”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竟几不可闻。
提到指腹为婚,楚天秋还是在三年前自苏舜口里第一次听说的,此后也曾听母亲隐约向自己提说过。这三年来,自己虽也想过,却从未深想,这时听苏舜再次说起,心里不禁砰砰直跳。
苏舜忽问道:“秋哥哥,若要你在我与卿妹之间选一个,你会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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