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
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 !
这一声惊呼瞬间引来众人注意,韩尧手抖了一下,杯中茶水顷刻溢出,洒落桌上。
叶初棠朝着那边看去,眉心微凝。
一个丫鬟正扶着苏佩儿,满脸慌乱无措:“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苏佩儿抱着琵琶,脸色逐渐苍白,素白的裙角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开朵朵殷红。
她似是无力支撑,怀抱松开,琵琶直直落入水中。
哗啦——!
她身子晃了晃,也朝后倒去。
那小丫鬟也不过十三四的年龄,看到这情况也瞬间慌得哭了。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们姑娘啊1
所有人都乱了。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好像、好像说是苏佩儿见红了?”
“怎么会?她——”
许多人回过神来,纷纷看向韩尧。
前段时间和苏佩儿往来最密切的可就是他了,那这……
韩尧也懵了,立刻高声反驳:
“这、这和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儿的1
他越是如此,倒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初棠站起身:“我去看看。”
韩尧立刻就要拦她:“你、你去做什么!?她身子不适,自己去找大夫便是,干旁人何事?”
叶诗娴也蹙起眉,低声劝道:“是啊堂姐,你干嘛非要过去自找麻烦呢?多晦气埃”
那个苏佩儿出身勾栏,现在又见了红,怎么能去?
她多看一眼都嫌脏。
叶初棠静静看着韩尧:“人命关天,何况那很有可能是两条命,韩公子当真要袖手旁观?”
韩尧顿时心虚,不自觉退后一步。
叶初棠又微微偏头,冲着叶诗娴道:“你若不想去,待在这里便是。”
“我——”叶诗娴想反驳一二,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犹豫的一瞬间,叶初棠已经抬脚走了出去。
此时两艘船都在湖心,若是停船靠岸,再送去找大夫,不知要耽搁多久。
到那时候,别说苏佩儿腹中胎儿,便是连她都性命不保。
“送我去那艘船上。”叶初棠道。
听到她的话,船公下意识看向韩尧,见他脸色惶惶,僵硬呆立,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干脆听从叶初棠的话,朝着那边划去。
两艘船越靠越近,中间还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叶初棠直接从船头迈步,去到了对面。
湖水荡漾,船只轻摇,她这一步却走得极其稳当,步伐轻盈从容,如履平地。
这船上除了一个撑船的船公,就只有苏佩儿和那个丫鬟。
苏佩儿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哭腔隐忍:“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丫鬟跪在一旁,只顾着哭。
看到叶初棠过来,她抬头看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满脸茫然与无助。
“你、你……”
“带她进去。”叶初棠来到苏佩儿身旁,拉住了她的手腕,凝声开口,“想活命的话,现在起就听我的。”
苏佩儿泪眼朦胧。
她不认识叶初棠,但刚才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近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叶二小姐。
容色皎皎,和婉清丽。
之前听闻坊间传闻,说叶家刚回来的那位是难得的美人,比盛名在外的叶诗娴还要胜过三分,苏佩儿还没太当回事儿。
毕竟她自己就已经足够漂亮。
可真正见了,她才知道所言非虚。
叶初棠只是静静坐在那,便能轻而易举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而此时,她更是来到了她身前……
求生的本能让苏佩儿咽下喉间无数话语,只含着眼泪点头。
叶初棠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
不知为何,看到她沉静从容的模样,原本慌张不已的丫鬟竟莫名感到一阵心安。
她匆匆抹去眼泪,将苏佩儿扶起,带入了船舱。
叶初棠挑帘跟了进去。
……
所有人都呆了。
“韩兄,这……”同行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本来以为就是陪着过来游湖赏月,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问道:“韩兄,苏佩儿那孩子,该不会真是你……”
“怎么可能1韩尧条件反射地否认,色厉内荏,“我都不知道她有孕!那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听他这么说,那人也不问了,和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
谁不知道他之前花重金包了苏佩儿,每日都去那春风楼逍遥快活,所有人都清楚苏佩儿是他的人,现在苏佩儿有了身孕,他倒是甩的干净……
韩尧下颌紧绷,一言不发,其实心里也是乱极了。
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儿!
要是私下里说开,大不了喂给苏佩儿一副堕胎药,再给点钱打发了就是。
可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儿闹大了!
世家子弟风流一些无伤大雅,甚至很多时候还是他们炫耀的资本,可谁要是在外让一个青楼女子怀了身孕,就是奇耻大辱!
这事儿要是被他爹知道,一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甚至直接上家法!
韩尧心乱如麻,喉咙发干,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发抖。
他看向对面的船只。
要是、要是苏佩儿的孩子就此流掉,他就能省去不少麻烦,如果连她也死了,那就更好!
……
苏佩儿躺在那,还在不断出血,唇色苍白无比。
叶初棠给她把脉。
丫鬟在一旁急得不行,不停掉眼泪。
“完了,姑娘,这可怎么办啊1
她从小在青楼长大,曾不止一次见过楼里的姑娘不小心怀孕,最终被妈妈强行灌了堕子汤。
有的命大,有的却凄惨,直接撒手人寰,一尸两命。
此时看苏佩儿见血,与从前那些喝了药的姑娘并无两样,八成也是活不成了。
“别哭了,过来搭把手。”清冷沉静的声音传来,语调虽平,带着令人无法违逆的气势。
丫鬟的哭声瞬间止住,眼睛通红地看向叶初棠。
“您、您能救我家姑娘?”
可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基本都是救不回来的,这、这个叶初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年纪,真的能行?
叶初棠点燃一旁的烛火,取出银针,黑眸平静如静水深潭。
“稚子无辜,当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