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
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 !
定北侯府。
沈延川重新翻开卷宗。
三年前通天关那一战疑点重重,这次和冯璋聊完,令他更加确信这其中很有猫腻。
这卷宗他早已经能倒背如流,但要查出当年真相,却需剥丝抽茧,困难重重。
忽然,他眉心微动,朝着窗外道:“怎么,定北侯府的大门不够宽吗,还要从后院翻进来?”
下一刻,窗户被人推开,一道潇洒的身影跳了进来。
正是刚刚回京的谢安白。
“唰”地一声展开扇子,他摇头轻啧,“你这耳力未免也太好了,就不能让我赢一次?”
沈延川将卷宗合上,放到了一旁,打量了他一眼。
“钱花完了?”
谢安白:“……”
他用力咳嗽一声:“哪儿能啊!我是那种人吗?咱们什么关系?那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能为了碎银几两,就来麻烦你?”
沈延川:“你回京之后,还没回谢家?”
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谢安白顿时头疼起来:“开什么玩笑!我这会儿回去,我爹能让我在日头底下跪两个时辰!这不自己找死吗?”
他爹收拾他,那可都是来真的!
“等过几天凉快点儿,他脾气不那么暴躁了回去也不迟。”
沈延川点点头:“定北侯府的柴房倒是还空着,可以借给你住。”
谢安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亏我马不停蹄跑来给你送信儿,你就这么对我?”
“送信儿?”沈延川眉梢微扬,“伱不是刚回京城吗,给我送什么信儿?”
“叶大夫啊!”
谢安白收起折扇,身子往前探了探,一脸好奇,
“我刚瞧见她去了徐府,还是徐容卿亲自出门迎接呢!”
沈延川动作一顿。
谢安白瞧见他这反应,嘴角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怎么样,我这信儿送的够及时吧?”
沈延川没说话,眼帘低垂,看不出情绪。
谢安白却耐不住了:“哎,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往后一靠:“我可都打听过了啊,人家叶大夫出身可是一点儿都不普通,她是叶铮的女儿!”
说起这茬,谢安白也忍不住感慨:“我就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莫名觉得她眼熟。原来我真的早在三年前就见过她!”
沈延川抬眸:“她三年前入京之后,只在京城待了短短几个月,而且因为体弱,几乎从未出过叶府大门。你——见过?”
“当然了!这种事儿我怎么会记错!”谢安白立刻坐直了身子,“她那时候是没怎么出过门,但我见她,可是在她第一天来京城的时候!”
谢安白摸了摸下巴。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你离京回徽州的日子。我说去送你,结果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叶西霆。他当时急着去城门外去接人,只说他家里人进京了,我也没细问。后来才知道,那天来的是他娘亲和妹妹。”
沈延川眸中划过一抹深色,脑海之中飞速掠过无数画面。
“……原来是那天。”
“这么说起来,你们当时在城外应该也遇到了,只是没见着。”
那是一个极其寻常的日子,没有人会在意旁边擦肩而过的某個人。
“我当时远远看到过她一眼,那时候瞧着就觉得清瘦得很,像是一阵风都能刮跑。没想到三年后再见,竟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要不是这次又在京城碰上,我估计永远都想不起来她是谁了。”谢安白道。
三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谢安白扬了扬下巴,“我可听说,你回京这段时间,一直抱病在家,推了不少帖子。”
沈延川按了下胸口。
“嗯,好像还没完全好。”
谢安白十分惊讶:“真的?这么说来,你受的伤比我之前预估的严重啊!不过叶大夫医术不是很好吗?我听说她
连长公主都救回来了,怎么你这么久了还没痊愈?”
谢安白打量着他:“要不,再请她过来帮你看看?”
……
徐府,书房。
徐凤池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叶初棠。
“这里面放着的,是你爹娘和阿兄的一些旧物。当初……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我接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已经太晚,只找到了这些。”
叶初棠双手接过,将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印章,一对珍珠耳坠,还有一个玉牌。
都是爹爹娘亲和阿兄当时的贴身之物。
叶初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长睫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当时她为了带阿言阿风和小五安全离开,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也已经彻底死了,没有带走马车上的任何东西。
没想到还有再见到这些物件的一天。
她凝神屏息,将盒子合上,认真屈膝行礼道谢:“徐叔叔此番心意,我与阿言阿风以及小五铭刻于心。”
徐凤池叹了口气,苦笑:
“其实也没有帮到你们什么,他们的大部分物件,我都没能保住。叶恒全权负责后面的那些事儿,我毕竟是个外人,不比他与你爹是血亲,许多事情自然也就无权过问,能拿到的东西少之又少。甚至连后来他们公然搬去了你们家的宅子,也……”
说起这件事,徐凤池仍十分愧疚。
叶初棠却似乎并不在意,笑了笑:“您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何况当时,您也不知道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她轻轻抚过那盒子,分明没有放很多东西,却重逾千斤。
她淡淡道:“纵是血亲,反目成仇也是常事。有时候,伤人最深的,反而是最亲的人。”
徐凤池心中一动:“初棠,你这话……是发现了什么吗?”
叶初棠唇角弯了弯:“暂时还不确定,回头明确了再跟您说。对了,您之前说,同州河堤贪墨案,有个人曾经是我爹的部下?”
徐凤池神色一凛:“不错。我一度怀疑,他和你爹娘遭遇的那场意外有关。”
叶初棠点点头:“我要见他。”
徐凤池眉头皱起:“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他现在被关在天牢,不日就要流放了。”
“我既想要他的证词——”
叶初棠微微一笑,
“那便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