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太监是一门古怪的职业,一般都以幼时阉割的为好,那样会长得眉清目秀,男女莫辨。
方醒身边的这个太监雀尾看着就是眉清目秀,而且肌肤白嫩,举止柔媚。
“伯爷,俞佳只是打了金英一耳光,后面的估计是自残,他这是要坑人啊!”
雀尾看到方醒面无表情,就低声道:“伯爷,有此等小人呆在殿下的身边,奴婢觉着不是好事。”
方醒微微眯眼,然后摆摆手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去。”
“多谢伯爷,多谢伯爷!”
雀尾的脸上居然呈现了些许粉红,方醒皱眉道:“自尊,自爱,路是自己选的,前方是一马平川,还是万丈深渊,都得自己去承受,好自为之。”
雀尾躬身道:“多谢伯爷教诲,奴婢知晓了。”面上居然露出了感激之色。
懂事或是成人后被阉割的太监欲/望强烈,得不到泄的他们对权利有着强烈的渴望。
雀尾走后,方醒得去给朱瞻基一个交代。
朱瞻基正在陪着孙氏在烤肉,吱吱作响中,孙氏笑颜如花,不时被炸开的油星惊的娇呼一声。
可爱极了,至少在朱瞻基的眼中,这个少女就是纯真与可爱的代名词。
正看着孙氏在小心翼翼的挪动烤肉,身边一个声音传来。
“殿下,方才雀尾去找了兴和伯说话。”
朱瞻基摆摆手:“知道了,此事无需多言。”
“殿下,此风不可长啊!”
杜谦俯身道:“殿下,长此以往,府中之事再无隐秘,君不密……”
“嗯!”
朱瞻基侧脸皱眉,看着自己身边的礼部郎中杜谦:“兴和伯若是想害我,无需用这等手段,你明白吗?”
杜谦微微一笑:“是,臣无状,请殿下恕罪。”
“德华兄。”
朱瞻基看到方醒过来,就起身笑着迎过去。
“这位是……杜大人吧?”
方醒没搭理朱瞻基,而是朝着杜谦拱拱手。
杜谦洒脱的拱手道:“正是下官,今日叨扰兴和伯了。”
这是方醒第一次见到朱瞻基身边的智囊,他微微一笑道:“杜大人,能否让我与殿下说几句话?”
这是文雅的赶人,杜谦的表情丝毫未变,还是这么的风度翩翩。
“下官也饿了,且去尝尝兴和伯家里的美食。”
等杜谦走后,方醒和朱瞻基转到了另一处空地上,朱瞻基有些别扭的道:“德华兄,雀尾可是告状了?”
雀尾为人胆小,可却很仗义,在太孙府上口碑不错。
“大哥,方醒,烤好啦……”
这时婉婉拿着两串烤鸡翅跑过来。
河边的地面不大平整,看到婉婉有些踉跄,方醒急忙迎上去。
“慢些慢些!”
婉婉的脸蛋上黑白纵横,大眼睛里全是喜悦。她把烤串递给方醒,笑眯眯的问道:“方醒,可要婉婉去拿酒吗?”
方醒摸摸她的头顶道:“不了,婉婉快去吃吧。”
分了一串给朱瞻基,小刀送来了两杯米酒。
烤鸡翅有些糊了,这是婉婉坚持要多烤一会儿的结果。
撕开外层,里面多汁的嫩肉咸甜得宜。再喝一口温热的米酒,顿感世间太平,日子惬意。
方醒把酒杯放在地上,悠闲的道:“按理你府上的事我不该管。”
朱瞻基一听就知道是有事作了,急忙道:“德华兄千万别这么说,小弟的事你都管得。”
方醒莞尔道:“太监这种特殊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时才开始有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不过既然已经存在了,短时间之内也看不到被取消的希望,那我就给你说说吧,算是一家之言。”
“太监,上次我说过了,不可用于平衡某些矛盾,虽然这指的是朝堂,可在私底下也是一样,干政是万万不可的!”
“德华兄,小弟绝没有让内侍干政。”
朱瞻基觉得方醒这人很是莫测,他可以和梁中像多年老友般的聊天喝酒,可却对自己身边的太监不假以颜色。
方醒点点头:“你独自居住于太孙府,平日里身边都是这些人,若是没有几个贴心的,那日子也过的太凄凉了些。”
朱瞻基苦笑道:“德华兄,正是此理啊!”
孤家寡人,这就是上位者的代价。
权力之下,情感皆为虚伪!
方醒慢悠悠的道:“自己持身正,则身边的小人不敢作祟。持身不正,内患丛生,底下勾心斗角,肆无忌惮。”
朱瞻基纳闷的道:“德华兄,小弟御下还是很严的。”
“可你识人不明。”
方醒侧脸看着朱瞻基道:“你自小就习惯了被人讨好,所以身处其间不觉其伪。”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身边的人一定要睁大眼睛去挑选,不可流于形式。”
方醒点了几句,就举杯邀饮。
朱瞻基喝了口酒,眯眼看着雀尾在帮婉婉摆弄食材,就叹道:“我知道了。”
方醒提醒道:“家有铮子,其家不灭,国有铮臣,不亡其国,不可让人寒心。”
朱瞻基正色道:“德华兄,小弟知道了。”
王贵妃和太子妃坐在一起,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着些烤菜蔬。
看到朱瞻基正色在和方醒说话,王贵妃笑道:“太孙虚心好学,诚为我大明的好太孙。”
在皇后仙去后,内宫就是王贵妃在管理,她为人公正,心肠好,经常为人缓颊。
太子一家就得过她的不少恩惠,所以太子妃闻言就笑道:“贵妃娘娘谬赞了,瞻基还小呢!”
王贵妃喝了一口甜米酒,受用的道:“不小了,只是你身为母亲看着他小,可你看他同兴和伯谈话自然有一番仪态。”
太子妃笑道:“那是投缘,瞻基和兴和伯在北平相遇,得兴和伯相助良多。”
王贵妃点点头道:“既然是缘分,那就要好好的维系,你可不知,现在宫内都有一干人说兴和伯的……科学是妖言惑众,是在摧毁我大明的根基,你虽在宫中,可却没人给你说这些吧?”
太子妃的脸上有些愕然,随即就淡淡的道:“我等妇人无知,只是照顾着太子和子女,虽说不上相夫教子,可也算是为国朝出了一把力,至于那些深宫怨妇,娘娘,尽可无视之。”
王贵妃点头赞许道:“正是这个理,我当时就关了几个叫嚷的最凶的,若不是看在大家都不易的份上,我何必替她们遮掩!”
若是这些议论被朱棣知道了,那些女人的下场会很惨。
太子妃肃然道:“娘娘,就怕不消停呢!您的身体又不大好,依我看,就该整治一批,以儆效尤。”
王贵妃看到方醒笑着捶打了一下朱瞻基的肩膀,眼中不禁露出羡慕之色,幽幽的道:“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破房子,一踢就倒,只是不舍陛下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无情的深宫中,所以才支撑到了现在。”
帝王无私情,朱棣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内心孤独的处境,而相濡以沫的徐皇后去了,如今也只有王贵妃能安抚朱棣那颗易怒的心。